三國之荊州我做主 第四百六十六章 曹丕廢漢

    卻說曹丕之母卞氏共生有四子,其中曹昂戰死南陽,曹雄早死,膝下只有曹丕和曹植二子,今日忽然聽說曹植被擒,其黨丁儀等已被下獄,心中大驚。急出殿見曹丕。

    卞氏着對曹丕說道:「老身一生惟有四子,奈何汝長兄戰死,幼弟早夭,汝身邊只有一弟植,植平生嗜酒疏狂,蓋因自恃胸中之才,故爾放縱。汝可念同胞之情,存其性命。如若真能饒其一命,吾至九泉亦瞑目也。」

    曹丕慌忙躬身說道:「兒亦深愛其才,安肯害他?今正欲戒其性耳。母親勿憂。」

    待得送走卞氏夫人之後,曹丕讓曹植進殿相見,須臾,便見曹植入見,惶恐伏拜請罪。

    曹丕重重哼了一聲,沉聲喝問道:「吾與汝情雖是兄弟,但在地位上而言,也是君臣,汝如何敢恃才狂傲,怠慢無禮,甚至說出此等無君無父之言?」

    曹植聞言,連忙惶恐的說道:「此是丁儀兄弟所言,臣弟實在不知。」

    曹丕哼道:「雖是如此,汝也有不察之罪,如何能容忍這等撥弄口舌之輩?一旦汝為其所蠱惑,豈非一番禍事?」

    曹植聞言不語,連連請罪。

    曹丕這才看了曹植一眼,緩緩說道:「昔先父在日,汝常以文章誇示於人,吾疑汝乃是用他人代筆。吾今便限汝行七步吟詩一首。若果能,則免一死;若不能,則從重治罪,決不姑恕!」

    曹植無奈,之後說道:「請給個題目。」

    曹丕沉吟片刻,便說道:「吾與汝乃兄弟,汝今日便以此為題,詩中講兄弟情義,卻不准說出兄弟二字。」

    曹植聞言,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悲哀,暗暗說道:「這世上有這樣的兄弟之情嗎?剛剛上台便忍不住剷除異己。這世上的兄弟之情難道都是這樣?汝南袁氏先有袁紹和袁術之間的衝突,後有袁尚和袁譚的爭立,江東孫氏之間也有孫權和孫策的權力角逐,甚至於連天下最讓人稱許的劉琦也不免兄弟相爭。難道權力真的就比不過兄弟親情嗎?」

    想到這裏,曹植忽有所感,開口吟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聞言,也是一怔,不由得想起了多年的骨肉親情。那時候父親曹操多年征戰,他們兄弟幾人幼年之時顛沛流離,他們兄弟之間相依為命,兄友弟恭,其樂融融,那時候沒有儲位之爭,只希望父親能夠閒暇下來,給他們講講戰爭的故事。一家人享受天倫之樂。

    想到這裏,曹丕的臉上已不自覺的流滿了淚水。

    其實又何止是曹丕?麾下群臣盡皆沉默起來,甚至當初勸曹丕除掉曹植的王朗也都是面有慚色。

    這時候曹丕見母卞氏從殿後走出,含淚說道:「兄何逼弟如此之甚耶?」


    曹丕慌忙擦了擦淚水,站起身來,向母親躬身說道:「兒亦不忍逼弟,奈何國法無情,兒不敢廢耳。」

    卞氏夫人本來見曹丕眼中含淚,心中還有一絲希望,可是又聽曹丕提出國法之語。便知以自己的影響力也不足以化解矛盾,好在曹丕已經感受到兄弟恩情,想必留下曹植的一條性命應該能夠做到,也只好裝起了糊塗。就這麼算了。

    不久之後,卞氏夫人聽說曹丕下令貶曹植為安鄉侯,命其即刻上任,不得宣召,不得返回鄴城,心中便略略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兒子的性命保住了,這總算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而曹丕雖然放過了曹植,卻並不打算放過曹植的餘黨,所以便在曹植上任之後不久,就下令殺了丁儀、丁廙兄弟。

    曹植聽說曹丕殺了丁儀兄弟,不免心生哀怨,又想起來之前一年父親找藉口殺了好友楊修,由於身處動輒得咎的逆境,無力救助友人,深感憤忿,內心十分痛苦,雖然知道會得罪兄長曹丕,情難自已之下還是寫了一首詩《野田黃雀行》:「高樹多悲風,海水揚其波。利劍不在掌,結友何須多?不見籬間雀,見鷂自投羅。羅家得雀喜,少年見雀悲。拔劍捎羅網,黃雀得飛飛。飛飛摩蒼天,來下謝少年。」

    曹植苦於手中無權柄,故而在詩中塑造了一位「拔劍捎羅網」、拯救無辜者的少年俠士,藉以表達自己的心曲。

    後來這首詩自然被曹丕得知,讀了詩之後的曹丕認為曹植心有反意,暗暗痛恨,又在王朗的挑唆之下,便下令貶曹植為雍丘侯,由於雍丘已被劉琦大軍佔據,曹植只是虛領其地,實際上被軟禁到了平原。

    曹丕見自己終於解決了曹植這個心腹大患,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又過了數月,忽見左中郎將李伏上奏:「昔先王初建魏國,在境外者聞之未審,皆以為拜王。武都李庶、姜合羈旅漢中,謂臣曰:『必為魏公,未便王也。定天下者,魏公子桓,神之所命,當合符讖,以應天人之位。』臣問合知書所出?合曰:『孔子玉版也。天子歷數,雖百世可知。』是後月余,有亡人來,寫得冊文,卒如合辭。合先迎王師,往歲病亡於鄴。自臣在朝,每為所親宣說此意,時未有宜,弗敢顯言。殿下即位初年,禎祥觽瑞,日月而至,有命自天,昭然着見。然聖德洞達,符表豫明,實乾坤挺慶,萬國作孚。臣每慶賀,欲言合驗;事君盡禮,人以為諂。

    「況臣名行穢賤,入朝日淺,言為罪尤,自抑而已。今洪澤被四表,靈恩格天地,海內翕習,殊方歸服,兆應並集,以揚休命,始終允臧。臣不勝喜舞,謹具表通。」

    曹丕看了奏章,便知又是勸進的內容,曹丕知道現在廢漢自立其實並不是明智的想法,因為劉琦虎視眈眈,正想着要找藉口討伐自己,自己這不是授人以柄嗎?不由批示道:「薄德之人,何能致此,未敢當也;斯誠先王至德通於神明,固非人力也。」

    但是事情卻並沒有算完,隨後又有魏王侍中劉廙、辛毗、尚書陳矯、給事黃門侍郎王毖、董遇等人親自求見,上書道:「臣伏讀左中郎將李伏上事,考圖緯之言,以效神明之應,稽之古代,未有不然者也。故堯稱歷數在躬,璇璣以明天道;周武未戰而赤烏銜書;漢祖未兆而神母告符;孝宣仄微,字成木葉;光武布衣,名已勒讖。是天之所命以着聖哲,非有言語之聲,芬芳之臭,可得而知也,徒縣象以示人,微物以效意……」

    曹丕再次拒絕,卻見又有太史丞許芝條魏代漢見讖緯於魏王,對曹丕奏道:「易傳曰:聖人受命而王,黃龍以戊己日見。『七月四日戊寅,黃龍見,此帝王受命之符瑞最着明者也。又曰:『初六,履霜,陰始凝也。』又有積蟲大穴天子之宮,厥咎然,今蝗蟲見,應之也。又曰:『聖人以德親比天下,仁恩洽普,厥應麒麟以戊己日至,厥應聖人受命。』又曰……伏惟殿下體堯舜之盛明,膺七百之禪代,當湯武之期運,值天命之移受,河洛所表,圖讖所載,昭然明白,天下學士所共見也。臣職在史官,考符察征,圖讖效見,際會之期,謹以上聞。」

    之後侍中辛毗、散騎常侍傅巽、韂臻、尚書陳矯、給事中博士騎都尉蘇林、董巴等再次上奏。

    見麾下群臣連番上奏,各種圖讖、祥瑞盡皆引用,曹丕的腦子終於變得不再清醒了,也覺得自己應該是時候廢漢自立了,所以便下令暗暗將司馬懿和程昱請來,將群臣所上表章讓他們看了,然後問道:「群臣盡皆上表進言,不知二公如何看待此事?」

    其實曹丕並沒有指望程昱能夠說話,他請程昱來只不過是表示尊重而已。卻沒想到程昱竟然突然開口說道:「似這等人,盡皆智短無知之人,殺之可也,何必多言?」

    曹丕聞言頓時尷尬不已,卻聽得司馬懿呵呵笑道:「程公此言差矣,似這等進言者,盡皆社稷之臣,如何能輕易殺害?一旦彼輩被殺,魏王何以安天下?更何況如今圖讖祥瑞盡現,我王如不順天應人,恐怕不僅眾臣失望,即便是上天也會震怒。」

    「呵呵,可是司馬公難道就不怕劉琦震怒嗎?此人一向禮敬天子,如若天子被廢,此人必然會興師問罪,你可有此自信,擋住劉琦百萬雄兵?」程昱卻也沒有如何反駁,只用了劉琦麾下數十萬大軍來詰問,看司馬懿如何回復?

    曹丕也終於在程昱提到劉琦之後臉上變色了,因為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問題,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在當初群臣上表勸進的時候一再拒絕,後來雖然在昏了頭的時候同意了勸進的請求,但心中仍然感到隱隱不安,所以,現在程昱的話雖然他心中不喜,卻也終於再度正視這個問題了。

    所以,曹丕也是一臉緊張的看着司馬懿,看看他能有什麼妙計來解決這個問題?(未完待續。)



第四百六十六章 曹丕廢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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