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琦佔領了燕縣之後的第二天,二十萬大軍就馬不停蹄的向白馬進發,為了避免在燕縣發生的那一幕重演,劉琦這一次吸收了教訓,親自率領驍衛軍和禁衛軍在前面開路,只見禁衛軍持着長矛探測前面是否有陷馬坑,而驍衛軍則負責將沿途的路障全部清除。
在驍衛軍和禁衛軍之後,則是黃忠的推鋒營,這些推鋒營將士每人一把完全版的連弩,只要遇到敵軍偷襲,立刻便會用他們手中連弩進行毫不留情的反擊。
而在推鋒營的後面,則是馬超所率領的的西涼鐵騎,當然,這裏面並不是純粹的西涼騎兵,因為其中還包括一萬羌族騎兵。如今的西羌諸部鑑於大漢的強大,已經全部歸順劉琦,歸屬馬超治下,見馬超在諸部徵兵,沒有任何人敢於反抗,不僅如數徵集了最優秀的騎兵。還有他們各自的族長親自進行統率,以表示誠意。
之所以將馬超的騎兵放在後面,除了考慮陷馬坑的因素之外,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讓騎兵在步兵的掩護下養精蓄銳,好好休息,以便在野戰的時候能夠起到關鍵作用,即便是敵軍避而不戰,在追襲敗兵的時候,騎兵的作用也絕對是步兵所無法比擬的。
雖然看起來很慢,但是劉琦在前方探路的親兵將士們彼此分工協作,大軍推進的很快,只是一天的時間就來到了白馬城下。
這時候在城上進行防守的兗州刺史司馬朗看到了城下黑壓壓的楚軍如同鋼鐵洪流一般,隊列整齊、旗幟飄揚、殺氣盈天,也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他的自信心頓時消散一空,悄悄向親兵吩咐幾聲,做好了萬一戰敗就立刻逃走的準備。
但是作為一軍主帥,司馬朗還是給自己壯壯膽,來到了城頭,對着城下的劉琦大聲喝道:「大膽劉琦,如今兩國分立。你我本該楚河漢界,各守本分,奈何你不問是非,擅自犯我邊界。是何道理?如若識相的話,速速退去,各守邊界,井水不犯河水,可保雙方和平無事。否則的話,一旦戰火重燃,令我國數百萬百姓重遭戰火,萬民暴怒之下組成百萬大軍,將爾等淹沒於歷史洪流之中,悔之晚矣。」
劉琦聞言不由失笑,他素聞司馬朗之名,本以為司馬懿的這個兄長有多大的本事,如今看來只不過是一個酸儒而已,竟然妄想以口舌之功勸退數十萬大軍。
劉琦想也不想。便厲聲說道:「司馬朗,休得逞口舌之利,虧你四海聞名,作為司馬八達之首,竟然如此不辨忠奸,不明是非,如今天子尚在,漢室尚存,竟敢在此胡言亂語,說什麼兩國分立。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殺皇后,鴆太子。妄行廢立,挾持天子,罪莫大焉,汝父祖皆為漢臣,如今汝輩卻認賊作父,實乃無恥之尤。你要讓我退兵卻也不難。只要你做主送還田子,然後讓國賊曹操及其爪牙上書辭去一切官爵,將軍政大權悉數交予天子,並將自身交由天子處置,本王立刻便退兵。否則的話,休怪我數十萬大軍含怒之下踏平河北,將爾等反賊盡皆抄家滅族,以儆效尤。」
司馬朗雖然是一個文士,可是在口舌之爭上如何斗得過劉琦?更何況劉琦佔據了大義,而曹操這幾年由於凌辱天子,在天下引起了公憤,再加上作戰接連失敗,名望已是大跌,這樣司馬朗有口難辯,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合適的答對之詞來。
略微想了一會,司馬朗才想到了合適的答對之詞,可是他剛要開口,卻見劉琦早已揮出了方天畫戟,然後便聽得城下鼓聲響起,楚軍開始如潮水一般的向城頭沖了過來。
司馬朗面色大變,立刻下令大軍進行防守,可是他卻發現敵軍的勇猛實在出乎意料,一個個就像是城頭有黃金一般,紅着眼,拼了命的向城頭上衝殺。
首先是犀利的連弩如同暴雨一般射向城頭,將城頭上本就有限的弓弩兵射殺了大部分,而黃忠身邊的數百弓箭手則拉着長弓,將每一個敢於露頭的敵軍將士予以毫不留情的射殺。
在這樣的情況下,休說是負責狙擊攻城部隊的弓箭手,即便是那些負責放滾木礌石的守城將士也都乖乖的躲在女槍之後,也不敢將頭探出女牆。這樣一來,經過了敵軍的弩箭壓制,整個白馬城頭的守軍幾乎就像不設防一般,緊張的躲在女牆之後,任憑楚軍不斷地攀援攻打。
緊接着便是楚軍將士架起了數千架雲梯,然後踏着雲梯向城頭發動了猛攻。
氣勢如虹的楚軍很快便攀上了城頭,他們通過垛口躍入城頭上,與龜縮在女牆後的魏軍展開了激戰。
不過司馬朗卻並沒有立刻撤退,而是指揮着大軍在城頭上迎戰,因為此人雖然酸腐,卻並非沒有判斷力和指揮能力,現在敵軍爬上了城牆,自然就是和己方的軍隊混站在一起,這樣的話,楚軍的連弩軍便再也沒有威脅了,除非他們願意連自己人也一道射死,所以,看到這一點的司馬朗立刻率領大軍展開了拼命的反攻。
好在司馬朗素日簡衣陋食,與將士同甘共苦,在軍中還略有威望,再加上魏軍將士陷入絕地,不能不反擊,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殺得難解難分,不分勝敗。
「好在我軍將士英勇,總算能夠抵抗住敵軍的攻勢,想必再堅持一會,劉琦見久攻不下,損失慘重,就會下令退兵了吧?」
司馬朗想得倒好,可是還沒過上一炷香的功夫,他就發現那些之前看起來與他的麾下勢均力敵的楚軍將士卻越來越勇猛城,每一個都像是嗜血的惡狼一般,深處尖利的獠牙,對着他的麾下將士展開了屠殺。
而更加令人感到駭異的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頭上的敵軍竟然越來越多,只不過是盞茶的功夫,城頭上的楚軍數量竟然就已經超過魏軍了。
到了這時候,司馬朗知道白馬根本就保不住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然後立刻率領着殘兵敗將從北門逃走,準備退往濮陽。
這時候的司馬朗一邊逃走,一邊切齒暗恨:「該死的劉延,竟然知道現在都沒有將救兵搬過來,莫不是懷恨當初我對他的訓斥而故意拖延吧?哼,等到本將到了濮陽之後,一定將此事上稟大王,將你軍法處置。」
可是他的大軍逃出不遠,便感覺到大地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隨即便聽到了驚天動地的馬蹄聲。
頓時便見左右親兵盡皆面色大變,然後齊齊說道:「不好了,敵軍的騎兵追上來了,大人,快走啊。」與此同時,其他的親兵也在喊道:「保護刺史大人。」
這時便有身邊的中郎將趙威孫大聲喊道:「後陣的將士,與我速速列陣卻敵,掩護刺史大人撤退,其他的將士,保護大人退走。」
這個趙威孫與司馬朗是遠親,原本在黎陽為監營謁者,手中有數千人馬,董卓之亂時,司馬朗因為家鄉河內溫縣與洛陽接壤,感到難以自保,便率家族與同縣人趙咨同去投奔趙威孫,家族賴以保全,再到後來司馬朗乘着曹操與呂布濮陽大戰之際又返回了溫縣,之後又受曹操徵辟,任司空掾屬,這時候在袁紹壓迫下走投無路的趙威孫又投靠了司馬朗,成為他的部將。
後來由於司馬懿漸漸得寵,司馬朗水漲船高,成為兗州刺史,連趙威孫都被提拔為中郎將,所以為了報答司馬朗兄弟的厚恩,趙威孫決定誓死保護司馬朗,所以率領大軍列陣迎敵,以掩護司馬朗撤退。
可是沒等他列陣完畢,便見鐵蹄隆隆,一位錦袍青年縱馬過來,大聲喝道:「西涼馬超在此,誰敢擋我?」
趙威孫聽說來人竟然是當年逼得曹操割須棄袍的馬超,不由得心中震恐,可就在這一剎那的工夫,便聽得鑾鈴響動,一道銀光襲向胸前,趙威孫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馬超刺於馬下。
馬超一槍刺死了趙威孫,然後揮軍將早已嚇破了膽的魏軍殺散,接下來便繼續追了下去。
大軍行不多遠,便見前方一將在將士的護衛下狼狽逃走,馬超料定那將定然是兗州刺史司馬朗,把手中槍往空中一舉,便見鐵騎如同潮水一般卷向前面的殘兵敗將。
司馬朗聽到後面喊殺聲傳來,頓時便知道是趙威孫已死,追兵又趕了上來,心驚膽戰的司馬朗知道性命攸關,再也顧不得身邊的將士,打馬就猛地往前跑去。
可是沒走多遠便聽得身後百餘丈的距離傳來一聲大喝:「西涼馬超在此,賊將司馬朗休走。」
司馬朗聽的後面的敵將竟然是馬超,不由得渾身冒冷汗,仰天長嘆道:「我司馬朗休矣。」
可是這時候忽然聽得前面不遠處也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
「莫非是大王的救兵趕來了?」
司馬朗頓時精神大振,舉目一看,果然是自家兵馬,頓時就像是發瘋了一般,打馬向前方跑去。
「哈哈,我們的援軍到了,這一下子我司馬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司馬朗絕境逢生,一邊跑一邊在馬上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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