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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喘着粗氣,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渦潭邊,一股股寒氣自腦海邊蔓延,不斷的滲入四肢百骸。
他極力的去抵擋寒意的誕生,丹田內咒元枯竭,只有一縷真魔氣四散飄開。
他極力忍耐,但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良久,他才感覺到丹田熱了起來,一股外在咒元闖了進來,全身的寒意才逐漸褪去。
等他徹底感覺到溫暖的時候,才從昏睡之中醒來。
顧非睜開雙眼。
目光掃過屋子,所看到的一切漸漸清晰起來。這是一間農家小屋,屋內雖然簡陋,倒也算得上一應俱全。
屋中燃着一座火爐,暖意自其中襲來。
還有一個女子,正坐在火爐旁,烤着雙手。那人正是讓雪兒。
只不過讓雪兒換了農家衣服,高貴出塵的樣貌如此穿着反而別有一番風味。
顧非抵着床坐起來,沒有說話。盤膝做好開始將自己的功法運轉一遍。
反倒是讓雪兒先開了口。
「你終於醒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再耗費一波我的咒元呢。」
顧非尷尬的笑笑,這一幕他前不久還遇到過,只不過那時醒來是在金蠻兒的背上。
說來也是有緣,這兩個女子都是名字中有個「兒」字。
只不過自己也太過倒霉了,頻頻的陷入生死之間,幾次三番的僥倖活下來讓他更加覺得提升實力要緊。太過於低等的實力,不僅不會被人重視,反而會在各種爭鬥中喪失性命。
「你率先醒來,知道哈桑的下落嗎?」顧非暫且停下功法的運轉問道。
當時哈桑剛剛說完話,小船就被一股巨浪狠狠地擊碎。
顧非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發現咒元被封的讓雪兒掉進了江中,以這浦江的湍急,不用咒元抵擋,不消半刻絕對會被捲入江底。
他只記得當時哈桑勉強的用功踏在浪上,他則跳入江中去尋讓雪兒。
讓雪兒也不愧是大家族的子弟,凡俗功夫倒是有些基礎。雖沉入江中但也勉強能維持身形不被湍急的江水給沖走。
眼看着顧非就要伸手將她拉起時,卻被一個漩渦吸入江底。顧非無奈只得閉氣,施展千斤咒下沉江底。
不得不說浦江作為橫跨數州的大江,自有其洶湧的一面,江底暗流涌動,顧非縱然施展了千斤咒也常常被暗流拉扯着向四周翻滾而去。
要不是他們才離開不久,單單浦江深入的暗流的撕扯之力就可以將靈輪境直接撕的粉碎,轉輪境也得重傷。
連續使出幾咒,顧非的咒元都快枯竭。盞茶他才尋到已經昏迷的讓雪兒。
完全靠着體力的支撐,顧非游到讓雪兒的身邊。伸手一攬,讓雪兒就到了顧非懷中。
不過此時他已經無力再攜帶着一個人從江底逃到江面了,閉氣的他在江中半日都沒什麼問題。
但咒元以及體力的消耗讓他閉氣的時間,以及能保持兩個人的身形不被波及卻愈來愈難。
嘭。
嘭。
嘭。
顧非身上的咒印接二連三的崩滅,稍許的咒元還來不及再次結咒,一股暗流就將他們捲走。
眼見着不能再此結咒,顧非勉強着將體內的咒元給讓雪兒度過去一點,不至於讓一個修士被水淹死。
原本他還想着再堅持一二等着哈桑來救,卻不料兩個人轉眼間就被暗流捲走。一時間天昏地暗,修士平日的靈覺在那一刻幾乎完全喪盡。
只能依稀辨得他與讓雪兒一瞬間被卷離小船數十里之遠。
要知道浦江的暗流在數州都有極大的名氣,傳說有些咒印修習高深的修士為了趕路甚至會專門選擇沉入浦江,選擇一條暗流。以暗流裹挾自身,頃刻間便可達數千里之遠。
他只能勉強的給讓雪兒度一些咒元保證兩個人活着,也只能期盼自己運氣好些,不會被卷到極度危險的暗流交匯之處。
事實證明,他還是幸運的。
讓雪兒嘆口氣搖搖頭,輕聲說道:「咱兩人被暗流捲走太遠,你說的那位恐怕是失散了。此處已經是瑜唐國東南邊界處的四方村。」
「四方村?那我們離瑜唐皇都有多遠?」顧非連忙追問道。如果哈桑安全的離開,那麼不出意外他還是會回瑜唐皇都。
而瑜唐皇都也正是在東南方向。
他只要去瑜唐皇都,就有可能遇到哈桑。
「你兩人真的是瑜唐皇族?」讓雪兒有些驚異。
「是。」顧非沒有多言。
「瑜唐皇都離這裏很遠,你如果順着浦江而上,需要橫跨大半個楚州才行。」讓雪兒也沒有多問,認真答道。
顧非神色一黯,開始思慮起來。此處離皇都的距離實在遙遠,如果自己慢慢前往,等到了皇都也不知猴年馬月了。
倒時還去哪裏去尋哈桑。
「你先不必着急,慢慢恢復功力吧。等恢復過來再做打算,此處的漁夫不錯,肯收留我們幾天。」讓雪兒見顧非的眉頭緊皺寬慰道。
「倒也是,還是恢復一番在另做打算。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
顧非淡淡笑道。
「其實…」讓雪兒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但說無妨。」顧非盯着讓雪兒道。
「你是之前受過什麼寒冰道的傷嗎?見你昏迷時,渾身散發冷意。我讓家修的就是寒冰道,對於這類傷勢也頗有治療法子,你需要我幫忙嗎?」讓雪兒遲疑了一下說道。自從被顧非從江底救了一回以後,她對於顧非的好感也多了些許。
顧非聽聞此話倒是一愣,接着就想起自己在渦潭邊受到霧氣的侵襲而受傷。
「也到沒什麼,只是曾和人爭鬥時,被對手的一種不知名的寒冰霧氣所傷。倒是沒什麼大礙。」顧非似是而非的說道,他也想趁此機會問問看那渦潭潭水是什麼,單單潭水之上的霧氣就如此厲害,那潭水豈不是更加寶貝。
「寒冰霧氣?寒冰霧氣形成的方式有很多,你可說一下當初對方的結咒方式?」讓雪兒似乎有些想法,但還是不確定的問了句。
「哦,那寒冰霧氣並不是結咒產生,反而是從一些水上散發出來的,當時對方僅僅是在空中擊散數滴水滴,然後散發出的薄霧就有極強的寒意。這股寒意奇怪的是並非通常體膚可以感受到的,反而是從腦海深處誕生的。」顧非詳細說道。
當然其中一些都是他自己捏造的,畢竟渦潭的潭水他沒有拿到,具體潭水的作用他也是猜的。
「哦?容我想想。」讓雪兒原本較為清明的思緒反而一瞬間混亂了。
顧非暗想是不是自己猜錯了關於渦潭的猜想。
「能散發寒冰霧氣的液體天下間有很多,但是如你所說攻擊腦海深處的,卻只有少數幾種。當然也只是在我們東南幾州之間流傳的。」讓雪兒遲疑了一會兒道。
隨即又補充道:「如果是攻擊腦海深處,那麼必定也可以攻擊識海。我們周圍幾州出現過的只有一種,那就是碧晶潭水。」
「哦。」顧非假做回憶的說道。
讓雪兒盯着顧非望了幾眼,然後起身抱拳說道:「還希望顧兄答應我一件事。」
「讓姑娘,你我也只是萍水相逢,幾日之後你我也各自分開,我有要事要做。」顧非搖搖頭,一口拒絕。
「你先別忙着拒絕,這是一件於你特別有益處的事情。」讓雪兒連忙道。
「是何益處也不必說了,我都不會答應。」
讓雪兒一急,忙忙說道:「顧非,只要你肯答應,我常州讓家的寒冰類功法,咒印任你選擇。」
「嗯?」顧非一呆,如此報酬可謂豐厚。單看讓青寧年紀輕輕就已經靈輪境,讓家必定是一個大族。
「是因為碧晶潭水吧。」顧非問道。
「是。」讓雪兒遲疑片刻,怕顧非不答應她的請求,還是說道。
「說說看,這碧晶潭水的用處。」
「顧非,你不修行寒冰道,有所不知。這碧晶潭水的寒意是完全針對神識的,屬於天地間少見的針對神識的寒冰潭水。如果有修煉神識之法,只要稍稍用此寒冰霧氣修煉一二,神識都可以攻擊敵人。」讓雪兒解釋道。
顧非眼前一亮,不過隨即心中暗暗後悔,自己剛剛失言。
看顧非神色,讓雪兒又說道:「這碧晶潭水最奇特的是,取出的水離開潭水半日便化作尋常清水,至今沒有保存的法子。你既然是受此水攻擊,那麼攻擊你的人自是在不遠的地方取得此水。」
「原來如此。」顧非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是絲毫沒有將這地方告訴讓雪兒的意思。
讓雪兒清亮的眸子盯着顧非看着,等着顧非說話。
「你不會覺得你我共過生死,我就會告訴你吧。若不是你那位情郎,我二人也不會被捲入其中。」顧非淡漠的說道。
讓雪兒神色一黯,雙眸中隱隱泛出淚花,嘆道:「青寧不是我的情郎,他只是待我極好的族兄。我已經和常州郝家少族長有了婚約。」
顧非面色稍緩,但也再沒有多言。
「顧兄,這是我自己修行的寒冰道功法,和咒印典籍。在我讓家也是上上承之選。顧兄只要隨我去常州,還可以得到一份我讓家的一份神識修煉之法。」讓雪兒臉色一正,從悲傷的情緒中恢復過來。
然後從懷中取出兩本典籍,遞給顧非,並且神色多出了許多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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