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很心虛,因為明白自己是在強詞奪理。樂筆趣 www.lebiqu.com
所謂的救命之恩,只是在亂葬崗那夜拉了胡定棠一把,之後他卻幾次三番救我,我反倒欠他的,至於欠債……就算胡定棠真的給我五百大洋,我也會嫌燙手吧?
但這會子我是怎麼也不敢一個人下山的,況且,外婆的意思是要我暫時掛在胡定棠這棵大樹上保命。
胡定棠不可思議的盯着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好一會兒才從唇間溢出一聲冷笑:「呵!」
「你呵什麼呵,當初是你自己許下的諾言,後來矢口不提,裝傻充愣的還是你,你不覺得羞愧嗎?」我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胡定棠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對上他的眼睛,咬牙一字一頓道:「不就是五百大洋,我就當是……」
「原來,胡氏公館大當家的一條命,也就只值五百大洋。」我知道他要說難聽的話諷刺我,張口便打斷了他,說道,「胡定棠,你覺得如果我拿了這五百大洋,消息傳出去之後,外面的人會怎麼看你?」
「這是不是就代表着,有人拿着五百大洋找上門,你們胡氏公館就可以改姓了?」
「閉嘴!」胡定棠徹底被我激怒了,捏着我下巴的手用力,痛的我齜牙咧嘴的。
他當時看着我的眼神很可怕,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懼。
我們倆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他眼睛裏面的怒火才慢慢的熄滅,一絲戲謔爬上了他的嘴角。
他忽然鬆了捏着我下巴的手,手上一用力,將我推到牆邊。
我的後背抵上了牆壁,看着他的臉慢慢的壓下來,越來越近,這才開始慌了:「你……你想幹什麼?」
他一隻手撐着牆壁,將我困在牆壁與他的胸膛之間,一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着我的臉頰,說道:「你說,你這麼咄咄逼人,我是現在就捏死你,殺人滅口,還是給足你好處,將你收為己用?」
我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他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喃喃道:「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孟九裳,你是第一個。」
「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但那太沒意思了。」
「對待你這麼有意思的人,我怎麼捨得輕易的讓你死去?」
「你……你又想幹什麼?」這是今晚我第二次問他這句話,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從來就沒辦法掌控全局。
這人氣場太大了,沒理都能壓我三分。
胡定棠陰陽怪氣道:「有些人天生嘴硬,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讓她徹底的認識到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她都覺得自己能耐的能上天。」
說完,他大聲朝外叫了一聲:「福叔,送孟……」
「別說。」我抬手便捂住了他的嘴,溫熱的氣息在我的手心裏膨脹,我急道,「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嘛。」
「胡定棠,你說過,你需要我幫忙,真把我弄出個三長兩短來,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咱們各退一步,我不犟,你也別傲,咱們和平共處,互利共贏好不好?」
我一邊說,一邊殷切的看着他,手一直捂在他的嘴上,看着他的臉一點一點憋的紅起來。
我真怕把他給憋死了,商量道:「那個,我把手拿開,你答應我別叫,別攆我走,以後我就留在你身邊,幫你做事,行不行?」
「行,你就點點頭,要是不行,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大手一揮,一隻手便鉗住了我兩隻纖細的手腕,用力拉着我的手腕往上,將我提着按在了牆上。
我掙扎着想要逃脫,但我畢竟不是他的對手,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勞罷了。
「要是不行,你就捂死我是不是?」他說出了我的意圖,不屑道,「孟九裳,你怎麼就狗改不了吃屎呢?嘴犟、自不量力,簡直一無是處,我把你留在身邊能有什麼用?」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除非我自己想不開,上趕着想被你氣死,否則,我是不可能把你留下的。」
「那你就放我和我外婆離開啊,」我破罐子破摔道,「一邊攆我走,一邊扣着我外婆牽制我,胡定棠,你也不算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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