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恩連忙的站了起來,也是跟着小跑了過去。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就是這裏了。」
卓新明將手也是放在了門的把手上方,他們出去吃飯了,有可能回來,也有可能不回來,所以你的時間不多,不要呆的太久,明白了嗎?
沐天恩點了一下頭,她明白了。
她不會呆太久的,她只是想要見姐姐一面,說幾句話就好。
「去吧。」
卓新明將門打開,也是讓沐天恩進去。
「謝謝,」沐天恩還是那樣一幅嘶啞的聲音,這一句謝謝何其的多,也是何其的重。
卓新明對她再是笑了一笑,果真的,是很具欺騙性的臉,可是這笑起來,卻也真的會讓人少了很多的戒心。
沐天恩轉身,也是走了進去,就見裏面只有一張病床,從她這裏正好就看到有人躺在上面,沒有掛吊瓶,也沒有其的治療。
所以,她應該是沒有事的。
沐天恩這才是小心的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而後也是站在了病床邊,她看到了的便是那一頭如同海澡般的頭髮,很柔很軟,也是她這一輩子,最是求而不得的東西。
她摸了摸了自己的短髮,其實現在的短髮留的習慣了,她到也沒有再是羨慕那些長發之人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被外面的頭髮,而沐天晴也像是所感覺一樣,翻過了身。
而她一見沐天恩,連忙的也是跟着坐了起來。
「恩恩……」
沐天恩對着她咧嘴一笑。
此時的沐天晴半張臉還是有些微腫,其餘的真的沒有任何的傷。
「恩恩?」
沐天晴伸出手輕輕摸着沐天恩的臉,眼淚也是刷的一聲便是流了下來。
「恩恩,對不起,對不起,姐姐真的對不起你……」
沐天晴捂着臉哭了起來,她根本無法面對自己,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的沒用,她是姐姐啊,是姐姐就要保護好妹妹的,可是她卻是要讓妹妹反過來救她,甚至還要用那樣的方法,她的恩恩才只有二十歲,她還是個學生,她還沒有長大。
沐天恩笑着的嘴角顫了一下,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落下這一份笑。
「姐姐,我們不說了好不好,什麼也不說了。」
她不想提那天的事,也不想記起,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她一輩子最不願意回憶起的記憶,也是最不想提起的事。
所以,她們都不要提了,也不要說了好不好?
沐天晴還是抱着妹妹在哭,可是她除了哭之外,她又能做什麼?
外面的門突然被打開,沐天恩猛然的回頭,身體也是僵在了那裏,而後竟也都是手足無措了起來。
凌澤。
他在這裏。
對,他在這裏
他怎麼可不能不在這裏?
凌澤在門口站了許久,卻始終都是沒有出聲,他只是深深的看一沐天恩一眼,而那一眼,沐天恩竟然在他的眼中,找到了一種厭惡。
她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再是抬眼過去之時,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了,就只有那一雙眼睛之內的平淡,還有與從前相同的冷漠。
門也是輕輕的關了起來,那一聲,驚醒了沐天恩,卻是沒有驚到沐天晴。
姐姐,我要回去了。
沐天恩打起了精神,再是露出了自己的右臉側的那一個酒窩。
「不能留下嗎?」
沐天晴還有很多話要對妹妹說,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若說她羞於見此時的妹妹,她信嗎,別人信嗎?
沐天晴對了對手指,「媽會罵我。」
沐天晴愣了一下,而後突然的也笑出了聲,而現在能讓她笑的,可能也就只有一個沐天恩了。
「媽媽會吃人嗎,怎麼你每一次見到她,都是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沐天恩摸了摸自己的臉,許是他們上輩子就是天敵吧,不然的話,這輩子怎麼可能成為母女的,所以哪怕是再是母女,緣於骨子裏面的那一種不對盤,從她生出來之時,就已經是開始了。
「姐姐,」沐天恩拉了一下沐天晴的手。
「不要提那件事情好不好?」
沐天恩求她,那樣的不光采,甚至都是噁心的事,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沐天晴一征,耳中似乎還有着那些衣服被撕碎的聲音,以及沐天恩的那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她的臉色再是發白,好像就連呼吸也都是有些不順了。
直到她再是看到了眼前的沐天恩,還有沐天恩那一雙帶着正常體溫的手指之時,她好像才是找回了,那一份屬於自己的呼吸。
而後再是回到了自然,回歸到了本能。
「好,」她點頭,她同意,她答應了。
她們都不要提,她們也都是要記,有些東西,是她們生命當中,所無法承愛的一份痛,不管沐天恩是不是記得,沐天晴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會忘記。
沐天恩強顏歡笑了一下,「姐姐,我先走了啊,明日再是過來看你。」她露出來的那張臉,再也乾淨不過,還有被隱在髮絲之下的,那一雙似是未曾受過傷害的淺色雙瞳。
瞳色淺淺,笑意盈盈。
就連沐天晴一直都是有些沉悶的心,也是被帶的輕活了起來。
沐天恩轉過身,偷偷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臉,而後向外面走了出去。
當是她出去了之後,果真的,凌澤正是背靠牆而站,也似是在等着人,沐天恩竟然都是知道,他等着的不是別人,而是……
她。
「凌哥……」
她顫了顫自己的紅唇,那一道聲音溢出嘴角之時,有些難看之意。
凌澤站直了身體,也是低下頭,用着一雙冷眸就這般無聲無息打量着她。
他就那樣隨意而站,一隻手也是放在自己的褲子口袋之內,清雅端正,溫潤安寧,卻唯有那一雙眼睛,透出了幾分涼薄之意。
冷情,寒冷,還有,漠然。
這些沐天恩不是感覺不到,她只是不願意承認。
「我有事要跟你說。」
凌澤站直了身體,也是向前走去,沐天恩愣了一愣,而後小跑着也是跟了上去,走到了一處無人的樓梯之處,凌澤停了下來,而後他將自己的身體半靠在了身後的牆面之上。
動作雖是隨意,卻自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這個其實還是愛笑的,也是溫柔的,可是在這一些東西之下的,又是怎麼樣一種無情。
愛笑之人,有時習慣了笑。
無情之人,也只是忘記了表情。
凌澤就這樣淡淡的望着沐天恩,那樣的神情,也是讓沐天恩的心頭莫名的一窒,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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