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興奮的肖元沖至臥室門口,伸手去抓門把手。
誰知這時,臥室門突然自動朝里打開。
一道寒芒閃過!
肖元下意識用手去擋,隨着一陣劇痛,他手上多了一道淌血的口子,鮮血灑落在地板上。
慘叫一聲,他踉蹌着連連後退。
劇烈的疼痛以及猩紅的鮮血,一下子沖醒了他那被興奮沖昏的頭腦。
肖元一臉慌亂的朝臥室里望去。
一位目光陰沉的流浪漢映入眼帘。
這傢伙身披醬紫色的破布,一頭油膩的披肩長髮捲織在一起。
濃密的鬍鬚幾乎遮住烏黑的臉龐,看不清楚面容,唯有一雙眼神兇狠的眸子讓人印象深刻。
他的手中正緊握一把正在滴血的尖刀,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你最好趕快……」肖元捂着滴血的傷口,一想到溫亦謙還在看,只能壯着膽子呵斥着。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流浪漢已然揮舞着手中的尖刀,毫不留情的朝他捅去!
肖元慌忙後退閃躲,可對方就像一條瘋狗,動刀的時候,似乎完全不在乎後果,刀刀直逼要害。
眨眼間,身上又多了兩道傷口,他都快被嚇尿了。
一般的罪犯,動手時好歹還會注意一下,儘量不要弄死人,免得不好收場。
可眼前這傢伙,人狠話不多,就像是索命的閻王,一副恨不得立刻宰了肖元的模樣。
「救命!救命啊!殺人了!」肖元完全被這瘋子嚇破了膽,連滾帶爬的哭喊着。
打架的話,他完全不怕,可對方這是要殺人啊!
溫亦謙看到這傢伙這幅模樣,一時間也有些無語。
不過他也算看出來了,那流浪漢好像有些精神不正常。
就算是入室行竊,也不是什麼大罪。
被發現了,遠不至於要殺人,哪裏會像眼前這傢伙,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再這樣下去,肖元說不定真會被活活捅死!
現在求救也來不及了。
可讓溫亦謙上去跟對方拼命的話,他絕對沒那個勇氣。
跺跺腳,他一咬牙,高聲喊道:「喂,你別傷人,要走就直接走,我們不攔你!」
說着,他退到一旁沙發後面,讓出一條可以從正門離開的路。
聽到這話,流浪漢抬頭望向溫亦謙。
「請!」溫亦謙縮了縮脖子,指着敞開的大門。
流浪漢盯着門口看了一會兒,突然握着刀猛的朝溫亦謙衝去。
「不是吧?大哥!」溫亦謙叫苦不迭,連忙繞着沙發逃跑,「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何苦呢?」
流浪漢依舊一言不發,猛然一刀刺出,被對方躲開,反倒在沙發上留下一道口子,露出內里的棉花。
「大哥,我真賠不起啊!」溫亦謙看見這一幕,心頭一顫。
這一刀雖然沒有扎他身上,卻扎在了他的錢包上,心痛啊!
流浪漢置若罔聞,臉上沒有半點波動,繼續展開瘋狂的追殺。
身中數刀的肖元,連忙抓着這個機會,悄悄朝門外溜去。
等逃到門口時,他還不忘回頭對溫亦謙道:「謙哥,我去找人幫忙,你撐住,加油,你可以的!」
說罷,他做了一個奧利給的手勢,消失在了門口。
「我……」溫亦謙一口老血湧上喉嚨,髒話還沒出口,就被凌厲的一刀打斷。
「哧~」
這一刀,幾乎擦着他的身子划過,在衣服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溫亦謙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全身貫注的繞着沙發躲避對方的追殺,同時苦口婆心的勸說着。
「你殺了我也沒什麼好處,你走吧!」
「再不走的話,警察就要來了,到時候你想跑都跑不掉。」
「現在走的話,肯定能逃掉,你也不想在牢裏度過下半輩子吧?」
這種精神不正常的傢伙,油鹽不進,溫亦謙賴以生存的嘴炮,完全起不到作用。
這時,為了躲避對方兇狠的一刀,溫亦謙竟不小心被一旁茶几的桌角絆倒在地。
霎時間,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開始表演。
一個眨眼間,眼神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流浪漢可不會客氣,趁着這個時機,猶如一頭惡犬,飛撲了上來,手中尖刀殘忍的朝着溫亦謙心臟扎去!
溫亦謙一把抓住刀刃,刀尖抵在他的胸口,隨着流浪漢不斷往下發力,鮮血一點點染紅他的衣物。
流浪漢又將左手疊在右手刀柄上,全力往下壓的同時,一點點逼近。
「哈……哈哈哈哈……」
刀尖一點點刺穿皮肉,溫亦謙神情反而前所未有的興奮,神經質一般笑了起來。
就連流浪漢都感覺到一絲詭異,忍不住微微一怔。
「嘭!」
溫亦謙抬頭猛撞,腦袋重重砸在流浪漢腦門上!
他這一下,似乎完全沒把腦袋當成自己的,就像是使用一個堅固的鐵球一般,用盡全力。
兩個腦門相撞,那有力且沉悶的聲響,就算旁人聽了都難免頭皮發麻。
眼前一黑,流浪漢神情恍惚,手上力道立刻鬆懈了。
「哈哈哈……」
溫亦謙笑容卻越發瘋狂,雙手抱着對方的腦袋,再一次用自己的腦門,狠狠的撞了上去。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鮮血順着兩人的額頭流淌下來。
面對這樣自殺式的攻擊,流浪漢無力招架,雙眼泛白,頭痛欲裂,處於即將失去意識的邊緣。
溫亦謙這時方才起身,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形。
臉上掛着從容的笑容,他扯住流浪漢的長髮,像拖死狗一樣,拖着對方來到衛生間。
隨即,溫亦謙又找來了一捆繩子、一條凳子和一疊紙。
從容不迫的將流浪漢背負着手腳捆在凳子上。
緊跟着,他又用一條繩子,固定住對方的腦袋,讓流浪漢只能一直保持一個仰面朝天的姿勢。
「刷~」
溫亦謙對着流浪漢的臉,打開蓮蓬頭。
在冷水的沖刷下,神志不清的流浪漢漸漸恢復過來,開始拼命掙扎。
一隻腳踩住凳子,溫亦謙沖對方笑了笑。
慢條斯理的拿來兩張紙,就像鋪面膜一樣,敷在對方臉上,然後撒上一點水。
水,一點點浸濕紙張,徹底貼在流浪漢臉上。
流浪漢漸漸感覺呼吸困難,試圖用舌頭捅破臉上的紙。
但溫亦謙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專心致志的在他臉上鋪上一層又一層的紙張。
然後……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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