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的話,刺傷了韋枷的自尊心。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你故意陷害人家,換來了自己的工作機會。」杜鵑橫眉冷眼抱胸道:「我不記得,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人。」
這是韋枷認識杜鵑那麼久,第一次見她這樣硬氣地說話。
「我怎麼樣還不都是為了你?」韋枷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出言譏諷道:「你好意思說我?我在外面那麼辛苦,都是為了誰?你呢,你當着我的面肖想別的男人,你當我是死了不成?!」
他處於一種微妙的矛盾情緒,他固然知道杜鵑有極大可能是父親故友所說的「眼睛」,但是就如潔癖的人不允許他人使用自己的物品。他看到杜鵑有出軌的行為,或者說傾向,他就火冒三丈,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你不是不想跟我說話嗎?」杜鵑反唇相譏:「你看不慣我,我也不想跟你說話,就這樣吧。」
杜鵑拖着自己的行李箱。
韋枷覺得事情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她應該想方設法留在自己的身邊。
自己在她的眼中難道失去了價值,她這個騙子欺騙了自己感情之後想要逃跑?
無論是哪一種,他心中的佔有欲,都不能允許他眼睜睜看着杜鵑走。
也許自己的想法有誤,父親的故友說的「眼睛」,不是杜鵑,另有其人。
韋枷驚出了一身冷汗,差一點他就放走了這個床下清純、床上放蕩的女人。
「想走?你想得美?!」
他的目光帶着瘋狂。
「你身上的衣服,不是我買的?你要走,可以,脫下!」
杜鵑這次可能鐵了心要走,所以她的語氣也異常堅決。
「脫就脫。」
她把行李箱打開,把衣物之類的東西,全部都扔到地上。同時脫下了自己的衣裙,找了件普通的款式老舊的t恤想往身上套。
韋枷眼熱地看着她那抹白色的胸衣,趁她套衣服的時候,把她摁倒在床頭。沒來及套上身的衣服,成了天然的繩索,韋枷將t恤相互一絞,把衣服綁在床頭。
「你這是在犯罪!」
杜鵑嘴上不饒人地叫道。
到嘴的肉,韋枷當然不可能放走,他像只餓狼,乾脆利落地裉下杜鵑身上僅存不多的布料。
急色的眼光,像是x光掃描一樣,貪婪地吮吸着每一串白嫩的肌膚。
杜鵑大喊道:「流氓,非禮!」
韋枷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她完全不能動彈。
「放心吧。」
一會你就沒有力氣叫喚,爽得直哼哼了。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而他韋枷,用身體徵服女人,他要把杜鵑征服得心服口服。
滿腦子欲望的韋枷自然不會注意到,杜鵑唇間那輕佻而嘲諷的笑,側頭的時候不由自主無聲地勾動嘴角。
接着,她又賣力地放聲大喊:「不要!混蛋,不要……」
不久,只剩下一連串不成調的嬌哼。
……
樓梯間下來的三個人,孔武有力的那個喚作洪義,一臉絡腮大胡,典型的國字眼。近三角形的眼型,使他的面相兇狠無比,臉上,還有後背都有一道刀疤。臉上那道刀疤是他十來歲在鄉下跟黑大哥混黑時,一次砍人火拼中,被人用西瓜刀砍的。刀疤約長三厘米,他當時機警往後一仰,反手對着那人脖子砍了一刀,血柱如雨噴在他的臉上。他像是地獄走出的修羅,震懾住對面的人,帶着一身煞氣,結束了那場火拼。
疤痕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就差那麼幾毫米,眼睛就保不住了。去醫院的時候,兩個醫生一人拿鑷子,一人拿縫合,總共在他的嘴上刺了二十三針。
後來,他跟的那個老大垮了台,世道也跟着變了,他跑到城裏謀生,認識了現在的老大。
背後那一道疤是他替對方挨的,贏得了對方的信任,跟他結成了異姓兄弟。
他是不擅於動腦子的人,他也清楚自己的定位。砍刀玩得再厲害,也比不過一梭子子彈,單打獨鬥的年代早已過去。
他新認識的老大叫白孟山,也是如今他旁邊那個侏儒。可能是天生身體殘疾,白孟山做起陰損事,半點也不手軟。黃、賭、毒,殺人放貸,吃喝嫖賭,無一不通,無一不精。他能笑着把人的耳朵割下來,扔進白酒杯里,塞進嘴裏嚼幾下咽進肚子。
與他做的那些事相比,洪義的事跡是小巫見大巫。
而那個皮相好的帥大叔叫做路千秋,他是後面加入白孟山的,他只有臉屬上乘。其他事情一竅不通,是個好看不頂用的繡花枕頭。在認識白孟山之前,他主要去給富婆當小白臉。
那時他不過二十歲,卻能忍着反胃,在床上把皮膚鬆弛,年齡比他娘還要大的老女人,一口一個姐哄得開開心心的。可這種渠道來錢,在他眼裏仍然不夠快,所以他跟了白孟山混。
他們做的買賣,死後被人刨去墳墓鞭屍都夠輕的,剖出的心肝也許會黑得跟墨汁一樣。
只要有良知存在的人,都不會對他們產生好感。
他們游弋在法外之地,他們使無數家庭破碎,他們殘忍地剝奪一條條人命。將這些人的心肝脾肺腎,以及其他部位,換成白花花的銀子,用來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他們曾經的工作是人販子,而且不是一般的人販子。一般的人販子拐賣兒童、女人,賣到窮鄉僻壤,或者是沒有孩子的家庭,從中牟取利潤。那些不幸罹難的無辜人,雖然要經歷一番苦難,可是至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白孟山等人的行為更加令人髮指,他們就是家中父母長輩經常拿來嚇唬小孩的故事來源。他們是非法器官販賣者,他們通過欺騙、武力、哄騙等手段,割人身上的部位,提供給有需要的客戶,用來牟取暴利。
這些客戶大多數是上層的富翁,他們有頭有臉,坐擁大把鈔票,比一般人更加惜命。他們瀟灑縱情聲色犬馬,對身體器官造成的負荷,可以轉稼到普通人的身上,在他們的高額金錢懸賞下,一些人鋌而走險,幫他們找合用的人體部件更換。
白孟山等人好比豬頭人身的天堂屠夫,類似於奧威爾的《1984》。白孟人等人將屠刀揮向自己的同類,與天堂屠夫奧因克不同,他們的行為是自發的、自覺的,他們因為純粹的利益,將自己的同類、同胞,架在了砧板上。如同菜市場賣肉的肉販子,跟那些泯滅良知的客戶討價還價,談笑風生地談好時間、要求。
器官移植術是與時間賽跑的手術,器官在體外滯留的時間越久,器官成活的可能性越小。而器官在體外停留的時間,一般有四到三十六小時不等的窗口期。
白孟山等人在黑市器官交易中,賺到的錢不在少數,他們的秘訣是將人預先囚禁,控制那些人的飲食,然後談好生意之後,找來小診所的醫生開刀,把摘除的器官放在專用的可攜帶儲存箱,快馬加鞭送到醫院。
在醫院等候的客人,只要器官一抵達,就能立馬進行手術。由於他們的高質量服務,在業界有不小的名氣,有買賣需要,能想到的幾家一定有他的一份。
他們三人的分工明確,老大白孟山是智囊,老二是洪義是打手,老三是「釣魚」的「魚餌」。那時網絡聊天工具業已普及,同時興起了網友見面的風氣。這也給了他們可乘之機,憑藉白孟山的智商,他們編織了一張甜蜜的網,向那些懷着白馬王子夢的無知少女,發射糖衣炮彈,用充值某遊戲會員、某軟件會員等小恩小惠,牟得她們的信任,或者是通過編造的可憐身世,引起他們的同情。
他們從不求明面上的財,因為這會給他們帶來麻煩。倚靠路千秋的好看皮囊,三人無往不利,把騙過來的女網友,收押到一處,摘取他們身上的器官,換來真金白銀。
他們知道人身上有很多地方是值錢的,像眼角1膜、腎臟這些是他們優先出手的部位,因為「貨羊」——他們扣押的人,失去這些部位不會第一時間死亡,他們還有機會把「貨羊」剩下的其他值錢部位賣出去。
但是,他們也擔心有人會找過來,所以「貨羊」到貨——被關押那天起,他們最多保留一個月時間,時間一過,他們會把人殺掉,找個沒有人發現的地方,原地掩埋,或者是聯繫相熟的客戶,讓他們順便幫忙處理。
一般來說,火是毀屍滅跡的好幫手,火葬場這個地方是他們選擇的好去處,每天那麼多人死去。每具屍體上加一點「料」,誰會注意到自己親人的骨灰分量,似乎多了那麼一些?
沉浸在傷痛之中的人,鮮有能保持冷靜思考能力的存在。而且,只要不是每日都會與屍體打交道的人,誰會想到人的屍體燒成灰之後,正常的重要會是多少?
這份工作雖然不磊落,但跟以前他委屈自己,違背自己的本心服侍那些老女人的工作相比,對他來說,是一份輕鬆好賺錢的好買賣。
他們會有意識地篩選符合要求的獵物下手,尤其是叛逆期的少女,與家人不和的、單親家庭的、滿腦子幻想的……
符合條件的都是他們下手的目標,路千秋只需依照白孟山的吩咐,記住他設計好的對話,把人引到規定的地方。洪義會處理好綁人的事,事後他會收到一筆豐厚的買賣。
那些人的死活,他純當作看不見。處理屍體的髒活也不沾他的手,他只要開個視頻聊天,再哄幾下那些小姑娘,鈔票就能源源不斷地進賬,天底下有幾份工作能這樣?
他們的同行組成了一個嚴密的組織,一般來說,損失也只是損失一些微不足道的下線。但意外總會發生的,有人走漏了風聲,把他們這些人全部捅了出去。那些貪生怕死的老闆,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根本不會管他們的死活。那些人巴不得他們全部死光,不給自己留下任何麻煩。
有句話叫死無對證,死人在他們眼裏,是絕對的可愛。
他們三人在組織倒台之後,在莫德里市租下了這棟的房子,靠出賣體力賺錢。而且給自己披上了一層鮮活的偽裝,多年來的偽裝生活,幾乎磨滅了他們的本性,他們好像真正的農村來城裏打工的三兄弟,有着鄉下人特有的淳樸善良。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棟接近淘汰的老樓,不起眼的灰白水泥牆下,藏了他們三個滅絕人性的人中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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