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做不到。」
轟——!
就這一句話,好像天塌了一樣!
肉眼可見的,段擎天眼中的光芒,迅速的消失了。那是希望破滅的樣子,是絕望的樣子。
這一句話,全場肅靜,靜的好像時間都停止了一般,冷,冰冷,整個屋子的氣溫都仿佛下降了個幾十度一樣!此時已然是冬日,而這一刻的我們,更覺寒冷!
「做不到?」段擎天身體都開始發抖了,身上的氣息機會就要抑制不住的爆發出來!
「不好!」
聶澤立刻跑到了段擎天的身邊,雙手拉過他的右手,將他的拳頭舒展開來,緊緊握住。
「沒事的,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別着急,別着急。」聶澤一隻手抓着段擎天的手,另一隻手開始撫摸他的後背,希望能夠平復他的氣息。
如果段擎天在這裏爆發,怕是要有無數房屋瞬間變成廢墟,那樣的災難,恐怕要遠超我們的想像!
我也是擔心起來,走到慕容深身邊,猶豫了一下,試探着問道:「慕容大哥,就真的……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有,倒是有的。」慕容深撓了撓臉頰,有些為難地說。「但是有辦法,不代表我能夠做到,復活一個人,首先需要這個人的靈魂,不然,就算他能動,也是個行屍走肉,而不是那個他,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想要把靈魂招回來,談何容易!且不說這個靈魂是否已經投胎轉世,重新做人,徹底失去復活一個人的機會。就算是那靈魂還在陰間,想把他帶回來,又談何容易?!」
聽到這話,段擎天眼前一亮:「這點無需擔心!他的靈魂尚在!」
「什麼?!」慕容深一驚,呆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什麼意思。
「這個棺材!」段擎天用左手拍了拍棺材。「這是杜老怪所做的,能夠保存靈魂,所以直到現在,他的靈魂,都還在!」
「什麼?!」
慕容深好像複製粘貼似的又說出了同樣的話,這次的分貝更高一些,震驚的看向那棺材裏的薛彪。
果然,除了不能動,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與活人不同的地方。
「好東西啊。」慕容深笑了笑。「這就好辦了,如果是我施法的話,倒確有可能,但是我們必須還要找到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一件天才地寶!」慕容深說道。「復活一個人,絕不可能是那麼容易的事,必須擁有一件可以復活他的寶貝才行!」
「你是說……神英珠?」段擎天皺了皺眉。
神英珠我們不是沒得到過,上次我在北歐大鬧一通,最終偷來一個,但是段擎天當時力戰恭魔教的隊長,幾乎廢命,這一顆神英珠,用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成功讓他獲得新生,但是同樣的,他也失去了出手的能力,一旦出手,所造成的傷害,會是超出想像的。
慕容深搖了搖頭:「準確的說,不止是神英珠,傳說當中,這樣的東西有很多,總的來說,神英珠並不算為上品,而且從你現在這個樣子來看,它的副作用也是很大的。」
「這……」段擎天一時語塞,愣住不知該說什麼。
我笑了笑,說道:「是啊,除非這個世界已經重新恢復了靈氣,否則不要用了,慕容大哥,還有什麼是可以復活的?」
「嗯……」慕容深沉吟了一下,說:「傳說當中這樣的東西還是很多的,比如,天庭蟠桃園所種,九千年一開花、九千年一結果的仙桃!」
「來,你玩去!」
我直接推了他一下,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是廢話!我也知道!你能去拿嗎?」我說。
「這……」慕容深舔了舔嘴唇,也被自己的言論都笑了。
是啊,天庭的東西,蟠桃園的仙桃,這是隨便就能得到的?!你以為你孫猴兒呢?!
「還有……」慕容深想了想,又說:「仙丹!九轉還魂丹!」
「……」
我這次連話都不說了,就這麼看着他。
九轉還魂丹,就我所知,擁有這玩意的就倆人,一個是太上老君,三清之一,三十三重離恨天兜率宮之主!一個是東華帝君,蓬萊仙島之主!
這跟拿仙桃有什麼區別?都拿不着!
「嗯……」慕容深也是知道自己說的不靠譜,尷尬的沉吟了一下,又說:「還有,冥界地府,九心黑火蓮。」
「下一個。」
「地仙之祖——鎮元大仙的人參果!」
「你能找着他?!」
「不能。」慕容深一臉理所當然。
「……」
人參果三千年一結果,倒是比那仙桃時間短,但問題是他就三十個,這不比仙桃更可貴?!
「這些……都不行啊。」慕容深越來越尷尬,頻頻眨眼和舔嘴唇,打算緩和一下氣氛。
我掐起腰看着他:「你也知道啊。」
「那這……」慕容深撓了撓頭,無奈地說:「我所知道的,也不外乎這麼些了,嗯……還有最後一個,不過也是十分難得,如果這些東西沒用,那麼,就只能去找那個神英珠了。」
聽着慕容深的話,所有人都有些喪氣。
有復活的方式,但是卻做不到,原來是這樣啊,世間的很多事情,也都是如此。向上五道口大學就得考高分,這是誰都知道的,能做到的又有什麼人?
連上個學都這麼難,更何況,復活一個死人,逆天而行了!
「也是沒辦法的事兒,這種東西……」我嘆了口氣。「不過反正話都說到這兒了,最後一個到底是什麼?一塊兒說了吧。」
「嗯……」慕容深猶豫了一下:「之前說的幾個,好歹是有但是拿不到,最後這一個,且不說天下僅此一個,拿不拿得到是個事兒,就單是有沒有,都是個問題!」
「那它到底是個什麼?」我問。
慕容深看向了我,又轉眼看向段擎天,終於開口,說出他的真面目!
「傳說當中,鯤鵬泯滅之後,將會把他的力量隨機的賦予一位四海的龍族公主,而這最後一樣,便是那鯤鵬公主的第一滴眼淚與第一滴血混合而成的無上聖物——鯤鵬珠!」
……
大戰結束,各地平定,一場風波結束,所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當然也有不少人有着危機意識,時刻提防着下一次的風暴降臨。
但是,事實之所以是事實,便是無法改變的。
東島失去太陽教,武道聯盟中堅力量喪失,陷入了沉默。火鳳神宮盡數退去,留下了一小波力量在東島,還在尋找機會。神英社的人在外圍駐紮,不進不退。南洋協會,也沒了動靜……
只有冰魔教的奧金在聽說了我們這兒出了個地仙后,武痴那勁兒又上來了,非要鬧着來跟慕容深打一場,被段擎天用十分官方的言辭給拒絕了。
外圍安寧,天下之幸。但,世間萬物原本如此,上下起伏,波瀾不定……
「來了!就要來了!」
一個小村莊裏,所有的村民,男女老少都是跪坐在蒲團上,橫縱交錯,整整齊齊的跪在村子前的大片平地上,風帶動黃沙起,拍打着他們的衣衫。
而在這群人之前,一個用木頭搭建的高台,巨大的銅製火盆燃着熊熊烈焰,火盆身上,不只是牛血、豬血還是什麼,被潑抹的到處都是,底部還有各色的碎布條組成的繩索纏繞着。
各個村莊,往往都有着他們獨特的習俗,獨特的祭拜方式,也有獨特的守護神明。更不用說,這個地方!
沙石堡,位於贛州、湘州、鄂州交接,三方匯聚,各色的文化聚集,產生了什麼都不奇怪。
火盆之下,一個身穿灰色長袍,頭戴草花環的黑皮膚老者正在高舉雙手的禱告,好似正在感受着某位神明。
「地仙已經出現了嗎?快了,就快來了,那一天就要要到了!您重現的日子,馬上就要來臨了!」
老者高聲叫着,底下,所有人都是面色嚴肅,一臉的虔誠。
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如出一轍。
老人沒有倦意,孩童無心玩耍,全都是如此的專注,如此的認真。
而就在這時突然間所有人都是一驚,身體激靈靈一個冷戰,尤其是最上面的灰衣老者,整個人身子一晃,差點從高台之上摔下來。
「這是……」
灰衣老者抬頭望天,天空中,什麼都沒有,連一隻飛鳥,連一隻小蟲都沒有飛過。
但他,卻露出了一絲驚恐的眼神。
不過下一刻,他便恢復了淡定,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意:「原來如此,終於還是被你們發現了嗎?哼!一群黑暗角落裏的老鼠罷了,僅僅是這樣,就值得你們上心嗎?」
說着,老者轉過頭來,面向下面所有的村民,大叫道:「看啊!他們怕了!他們害怕了!什麼魔王?什麼長老?!都是一群說大話的娃娃罷了!什麼神王?什麼聖域?!都是虛無縹緲的!還有那什麼救世者,狗屁!」
灰衣老者破口大罵,熱血沸騰,底下的村民們也都是被他感染的激動了起來,額頭上青筋狂跳,搭在腿上的雙手攥起了拳頭!
灰衣老者一下子跳下了高台,神情好似癲狂:「想要救世!想要恢復天下,一定要靠我們的皇!」
說到這裏,那老者突然眼角一跳,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圓睜雙目,視線穿過所有人,落到了人群之外的一個人身上。
「嗯?!」
所有村民齊刷刷回頭,對着這個不速之客,怒目而視!
「你來了,姓陸的……」灰衣老者看着他,陰森森的說道。
「別這麼劍拔弩張的,我又不是來找茬的。」那姓陸的男人對着向自己怒目而視的村民們擺了擺手,笑着走上前去。「只是……就以你們現在的動靜,怕不是連一般人都能給招過來,更別說他們了。」
「哼!」灰衣老者聽了這話,嗤之以鼻。「他們來了又怎樣?我們的皇……」
「不用提他了!」那人直接打斷了老者的話,嘆了口氣:「我已經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你,不要再來你這一套了,行不通的。如果真的可以的話,為什麼會到今天這一步?世間因果早已定下,想要救世,就一定要等他來……」
他說着微微抬起頭來,看向了遠處,看向了天。
「他?」灰衣老者微一皺眉:「難道就只能靠他嗎?那種小子?」
「嗯。」老陸點點頭。「你可以試着去了解一下他,他,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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