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眼鏡男看到來人,立刻冷聲喝道,好像根本不認識對方似的。
我心中一陣好笑:這貨演得真好!
這個突然出現,落到了兩方人之間的,自然是我了。不過肯定不是我的本來面貌,而是變了一副樣子,還帶了個面罩,把自己掩蓋得好好的,完全看不出來我是誰。
而且就算是面罩摘下,我的這張臉,對他們而言,也是生面孔。
之所以說是對他們而言,是因為對某些人而言,這張臉,可並不陌生……
「你是誰?!」
暗影軍人看着這個從天而降的人,也是問出了一樣的問題。
我看着他們,手中雙刃輕輕舞了一下,面向三人,呵呵冷笑:「暗影軍……我居然在這裏見到你們了,少主之仇,今日便報!」
「太陽教的人?!」
三個人面色一凝,互相對視一眼,再看向我,都是目露殺氣。
江湖傳聞,我國人民有一個隱藏的光環,就是對上東島人的時候,戰鬥力、士氣、團隊凝結力等都會提升,相當於全屬性加成!
我一直以來不以為然,但是當我衝過去打算假模假式交兩下手的時候,我覺得,我錯了……
他們真特麼狠!
他們覺得我是敵人,但是我知道這是自己人,我不能下殺手啊!
在這種情況下,這三個人是下了死手了,而且配合默契居然也大大提升,打起來都不帶說話的,但配合卻比剛剛打那眼鏡男的時候要好得多?!
我左右抵抗,在別人眼中,是絲毫不落下風,但老這麼下去也不行。
最關鍵的是,眼看着外圍,神英社的紫衣使者來了!
我來的時候,補習了一下神英社的成員分配。神英社有着很嚴格的上下級制度,一旦越權,立刻遭到嚴厲的懲罰。
社內人員,以衣着顏色來區分等級,灰色是最低的,也就是一般成員,往上是黃色,然後是藍色,再就是紫色。
到了紫色,便有了稱號,紫色以下,都只是普通成員,紫色級別時,便可稱之為「使者」,身份提高一個檔次,哪怕是只與它相差一個的藍色,跟紫色相比,都是雲泥之別。
再往上,黑色,便可得到「主教」稱號,相當於有了單獨統領一方的權利。
整個北歐,法師界現在都以神英社馬首是瞻,自然要下方很多類似於「地方官」的角色,黑衣主教,便是幹這個用的。
再往上,便是社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紅衣主教!
他們就相當於長老一樣,整個神英社,只有十個紅衣主教,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死了一個,便要在黑衣主教之中,選擇一個合適的,趕緊補上。
西境一戰,林鼎坤和金翅雕殺了一個紅衣主教,聖西法便立刻用一個黑衣主教頂上了,而馬上就是蛇盤鎮一戰,為了不再浪費一個人才,他直接就讓這個剛剛上位的去了。
現在,應該又換了一個人吧。
而再往上,就是聖西法本人。
這傢伙人稱「銀袍主教」,但是平時卻根本不穿銀袍,那銀袍只是他的成名法術而已。他平時所穿,十分自由,根本不局限於等級關係,是跳脫於顏色等級之外的存在。
意思就是說,他今天可能穿一件紅袍,明天就有可能穿一件黑袍,哪怕是穿一件等級最低的灰袍,也不離奇。
若不是他天天帶着面具,社中很多人根本就分不清他是誰。這要是那個運氣不好的,遇上了正好穿着低等顏色的聖西法,耍了個官威,呵呵,那你算完了!
今天這邊鬧事兒,動靜這麼大,那眼鏡男也是個高手,小人物們自然是沒辦法應付了,再加上我也參進去了,紫衣使者們自然會來,馬上,便是當地的黑衣主教親至了!
但其實聖西法已經來了,就算黑衣主教到,那也是小場面。
不過意義是不一樣的,我心中一凌,趁着與一人交手時,低聲道:「我是自己人,來救你們的,趕緊跑!」
「嗯?」
那人一愣,我卻已經離開,向着另一個人撲去,如法炮製,做了三遍。
三個人都是聽到了我的話,拉開距離,對視一眼,從眼神中便知道,對方聽到了和自己所聽的一樣的話。
三個人交流了一下眼神,雖然不知真假,略有懷疑,但是此等情況,如果不走,就真的不行了,是真是假都要跑!
三個人心意相通,看向我,突然大喝一聲,身上殺氣沖天,緊接着二話不說,直接掉頭就跑!
「……?!」
所有人都是被這種奇怪的轉折鎮住了,上一秒氣勢洶洶,下一秒怎麼跑了?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但對方已經跑了。
「站住!」
我大喝一聲,飛到空中,雙臂交叉,猛地一揮!
刷——!
無數冰凌飛散而出,所攜帶的,卻是鋪天蓋地的冰霧!
這一招,名為追捕,實則掩護,以冰霧阻擋視線,而那些冰凌,全在我計算之中,沒一個打中的。
此乃「八尺描邊玉」是也!
待等冰霧散去,三個暗影軍的戰士早已消失無蹤。
身後眼鏡男看了我一眼,又回頭瞥了一下那些正在接近的紫衣使者,腳下一動,整個人飛身而去,攜帶着火焰,飛向遠處。
「追!」
紫衣人喊道,分出一部分人去追飛走的眼鏡男,還有一部分順着三個暗影軍人離去的方向追去了,不過應該是沒什麼用。我對他們的能力有信心,暗影軍暗線,要是連這種追擊都甩不開,那也太不稱職了。
而剩下的那些紫衣使者,則是立刻圍了上來,或手持兵器,或運起法術,圍到了我的身邊。
我看了看周圍,收起雙刀,轉過頭,冷聲喊道:「我是東島太陽教手下殺手——腳跟盡皴!我要見聖西法主教!」
周圍紫衣使者聽到這句話都是眉頭一皺,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提到了自家老大的名字,都知道這件事兒不是那麼簡單。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各自收起兵器與法術。其中有四人走到我身邊,要抓我的胳膊。
我眼角一動,向後退出一步,甩開四人,喝道:「我是帶着好意來的!是帶着合作的心意來的!你們神英社就是這麼待客的嗎?!」
「抱歉!」另有一個紫衣使者說道。「還請委屈一下,等我們查清楚了,自然有您應得的待遇。」
「哼!」我冷哼一聲,環顧左右,雙手再次握到刀柄上:「再上前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切!」
身邊,剛剛上前的四個紫衣使者其中一個不屑地冷哼一聲,似乎覺得我說的話是句笑話。可能是因為覺得我不敢在他們的地盤上殺他們吧,尤其是,像太陽教這樣曾經被打到隱世的組織。
不過可惜了,我不是太陽教的人,我也從不在乎……得罪他們,得罪聖西法!
因為我來這兒要做的,是比這更加得罪他們的事!
我抬眼看着他,那人依舊是一副不屑的表情,紫袍之下一雙眼睛裏就差把「鄙視」兩個字兒寫上去了,不過我卻只看到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怎麼?不……」
那人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神,可能是想要說出一句「怎麼?不服?」但是還沒等說完,聲音便戛然而止。
在場人愕然!
那個紫衣使者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人,感受着身體的異樣,緩緩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頸,再抬起,遞到眼前,掌心,已是一片殷紅。
下一刻,他便身子一軟,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右手一甩,刀尖上血珠落地,短刀再次回鞘。
「還有誰想試試?!」我冷眼看着周圍人,開口說道,語氣冰冷無比,帶有殺氣。
眾紫衣使者都是被嚇住了,沒想到我居然真的敢殺人,全都驚了一下,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我也不過是一個人兩把刀啊,立刻全動了起來,打算一擁而上!
而這個時候,另一邊,聖西法站在屋頂上,看着這裏發生的一切,此時皺起眉來,心念一動,立刻飛落至此,直接落到了我的身前!
「退下吧!」
聖西法大喝一聲,所有紫衣使者聽到聲音,看到對方臉上帶着的那標誌性十足的面具,一個個都是嚇得魂不附體,渾身一抖,趕緊稱是,全都退了回去。
「聖西法。」我看着他,眼皮跳了跳。
雖然已經假扮,而且我現在的身份也確實沒多少問題,但是面對他,確實有些心慌啊。
聖西法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太陽教的?」
「沒錯,太陽教殺手,腳跟……」
「我沒問你名字。」聖西法打斷了我的話,說道:「不過我可不記得我跟太陽教的人打過什麼叫道,你來幹什麼?」
我笑了笑,說:「我們家教主與武道聯盟青木長官私交甚好,上一次青木長官蒙您相救,與我們家教主說過這事兒,他現在身上有傷,正在修養,聯盟里的事情,我們教主受他所託有所照顧。教主派我來,一來,是多謝主教大人救命之恩,二來,是為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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