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飾品店。
「下雨了?」上川千繪抬起雪白額頭,眨了眨修長眼睫毛。
顧着跟同學聊天,沒注意到下雨了。
水島伊織提議:「雨這麼大,一時半會停不了,我們回飾品店買雨傘吧。」
不多時。
她們重新出來,手中各多了把雨傘。
「走吧。」
水島伊織打傘走出。
雨下得很大。
天空雨蒙,烏雲隆隆,時不時驚雷響起。
街道上少了很多人,熱鬧不復,氛圍清冷。
上川千繪心情絲毫未被糟糕的天氣影響。
人心情好,看什麼都是好的。
上川千繪就是如此。
雨水打在日式屋頂磚瓦上,在上川千繪耳中,擊打聲叮咚,清脆而悅耳。
微抬頭,看向身旁街道房屋的日式屋檐。
雨水濺落而下,匯入屋檐的水渠溝欄內,水聲潺潺。
屋頂上兩種決然不同的聲響交匯。
在看向地面。
大雨之下,地上形成了一個個小水窪。
雨水淋落,大珠小珠落玉盤,晶瑩灑起,聲響似撥浪鼓,嗡悶與輕靈交織。
聽着耳畔各式雨聲迴響,似各色樂器,奏起動聽交響樂,上川千繪邁過一個小水窪。
就在這時。
與水島伊織她們聊着天的上川千繪看向街角屋檐下。
那裏有一個老流浪漢。
他站在屋檐下躲雨,不過雨太大,屋檐太小,根本躲不了多少雨。
頭髮淋濕了大半,衣服肩頭全濕了。
由於流浪的緣故,對方身子顯得單薄欣瘦,手頭更沒有任何東西擋雨,只能雙手不住摩挲手臂,來抵禦冰冷的雨水寒冷。
「阿嚏!」
老流浪打了個噴嚏。
由於太冷,他朝着身旁的店家內靠,結果被店家像趕蒼蠅一樣,趕了出來。
沒辦法,他只能又回到一旁屋檐下。
「唉。」
老流浪嘆氣。
雨什麼時候才停啊,好冷。
這雨不會下一天吧,這地方好像沒什麼躲雨的地方啊。
呼~
老天像與老流浪作對,一陣風吹起。
風混雜着雨水,在這秋將轉東的季節,冷颼颼的。
老流浪漢打顫,抹去臉上的雨水。
我不會在今天凍死吧……
「嗯?」
驀然,悲哀中的老流浪漢愣了下。
雨呢?
面前雨在下,他卻發覺雨水沒落在他身上。
老流浪漢下意識抬頭。
頭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雨傘,而他旁邊,多了女孩子,雨傘正是對方舉着。
看着雨傘,在看看女孩。
老流浪錯愕,意外異常。
這女孩子不是正好巧合在他旁邊,正好傘遮他身上,而是女孩子在給他打傘。
目光落在女孩子肩膀上。
由於雨傘不大,女孩子還刻意遮老流浪漢上,她的左肩被雨水打濕了部分。
「老伯伯,這個傘給你。」上川千繪把自己的傘遞了過去。
老流浪漢愣住。
這是他被兒子搶走房子被趕出來,成流浪漢以來,第一次有人給他遞傘。
直到手中接過傘,老流浪漢都沒回過神。
「老伯伯,再見。」
聽到這話,老流浪漢才回神,趕忙開口:「那個……你傘拿回去吧,你傘給我,你沒傘用。」
上川千繪笑了笑,指了指趕過來的水島伊織、小室美江。
「沒事,我跟朋友一起用傘就行。」
「我的天,千繪我說你跑那麼快幹嘛,原來送傘啊,你這……」
水島伊織想說千繪很傻,那只是個流浪漢而已,不過見老流浪漢在場,沒有把最後的話說出。
上川千繪似乎清楚水島伊織要說什麼,趕忙說。
「伊織,我們走吧,不是要去吃甜品嗎。」
說着,她擠到買了大傘的水島伊織身邊,展顏一笑,盡顯可愛。
就在千繪三人要離去,老流浪漢想對她道謝的時候。
「喲,小妹妹你們要吃甜品啊?我們正好也要去吃,要不一起啊。」
如公鴨嗓般的聲音傳來。
不遠處,走來五六名青年。
開口的是一個留着日式劉海的青年。
他一手插着口袋,一手舉着傘,跨步走來。
行為舉止,痞氣十足。
其他幾個青年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個不是帶着耳釘,就是刺着紋身、染着金髮。
見明顯是社會混混的六名青年走過來,上川千繪三個國中小女孩哪裏會不害怕。
下意識膽怯的靠在一起。
六名青年似乎看不出她們畏怯一樣,將她們圍住。
「小妹妹,你們喜歡吃什麼甜品啊?告訴我呀,你們放心,我們不是什麼壞人。」
日式劉海混混,語氣輕佻,露出自以為很儒雅的笑容。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富堅森二,你們可以叫我森二,這些都是我朋友,他叫中田,那個叫掘井……」
「對啊對啊,我們不是壞人。」
其他青年附和,然後紛紛上前搭訕。
「小妹妹你們叫什麼啊?別害怕,我只是看你這麼可愛,想請你吃個飯。」
「吃個p的飯啊,沒聽見人家剛才說要吃甜品嗎,嘿嘿,我知道一家甜品店不錯哦,我帶你們去。」
「我也知道一家甜品店很好吃。」
「甜品啊,我最喜歡請女孩子吃巧克力棒了。」
最後一個青年的話,引的其他混混哄堂大笑。
笑聲肆無忌憚,十分猥瑣。
上川千繪三女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害怕極了。
三個國中生小女孩圍靠在一起,不知道該怎麼辦。
雨還在下。
大雨滂沱,淅瀝瀝落下。
面對社會混混的圍堵,上川千繪心中害怕,跟水島伊織、小室美江一樣,害怕得身子發抖,雙腿發軟。
此時的她,感覺一切都變得可怕。
社會混混的嘴臉、話語,讓她害怕。
那在她聽來,悅耳的各式雨聲,在這刻不在動聽,匯聚耳中,像架子鼓在無規律的猛敲,顯得嘈雜、刺耳。
尼桑……
害怕中的上川千繪想起了上川尊。
此時,街道上、其他店門前有人走出,他們朝着這邊看過來。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青少年、有成年人、有中年人。
每個人眼中透露着憐憫。
大多數人就看着,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人,想向上川千繪她們走來。
結果剛上前一步,不是被社會混混給瞪眼,瞪得縮回去,打消念頭。
不然就是被身邊人拉住,看着身邊人搖頭示意、言語,步伐止住。
最終,無一人上前為上川千繪他們解圍。
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只是在那旁觀,交頭接耳,議論着。
而當上川千繪她們向他們看去,投以求助的目光。
這些人,無不撇過頭,紛紛躲開她們的求助目光。
要麼裝作沒看見,要麼直接走開。
見狀,上川千繪三人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感覺心冷、心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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