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擎中王劉景浩還是沒有想好究竟以何種心態來面對此人,他大可發雷霆之怒,以他擅入詔獄為藉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但又不想如此,畢竟人與人之間,臉皮能撕破的次數有限,撕破一次,還得花費很大的功夫去修補。撕破的次數越多,往後修補便越難。
既然要修補,乾脆一開始就不撕破,好好維護着,也省了修補的精力,再者說修補後總歸還有痕跡,不可能完完全全不留痕跡。
「來都來了。」
此人眼見擎中王劉景浩沉默許久,便開口打破沉寂。
不過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是極不合適,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但正巧擎中王劉景浩也是在心中這樣勸慰自己的,不知該說他是瞎貓撞見個死耗子,還是把握住了擎中王劉景浩的脈門。
「說的也是。」
擎中王劉景浩笑了笑說道。
隨即抬起了頭,目光平時前方,看着這位迎着晨曦便不請自來的熟人。
「這麼一看,你老了不少。定西王域的風沙還是那麼大?」
擎中王劉景浩說道。
不管男人女人,這卻都不是句好話……起碼聽的人不會開心。
霍望也是人。
是人就不會服老。
尤其是他這種還有許多事沒做,許多抱負沒有實現的人來說,老只是個過場,烈士暮年才會壯心不已。
不過聽到擎中王劉景浩這樣說,他卻是也有些心驚……
當一個男人談論起另一個男人外貌的時候,只有一個情況——變化着實異常明顯!
男人不常注意同性的面貌,尤其劉景浩滿心還在凌夫人身上,如此再說,更是奇怪。
霍望轉頭看向食盒的頂部。
整個食盒外都刷了一層清漆,迎着微弱的晨曦卻是可以看見自己的面貌。
對這模糊的臉,他暗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但這畫面卻讓他的雙眼沒有焦點,只能有些悽然的搖了搖頭。
然若今日天氣再明媚些,霍望其實可以看到一張屬於年輕人的面容。
雖說不再秀氣,但仍舊是英姿勃發。儘管他的臉上,在眉宇間有着濃郁的憔悴,可這張臉無論是誰看來,都不會覺得衰老。
他誤解了劉景浩的意思。
兩人都是王爺,還不至於膚淺到對彼此的長相評頭論足。有些人說起這些會滔滔不絕,因為他們活的還是個面子, 一張皮相罷了……但這兩人,尤其是擎中王劉景浩,是活通透了,活到了血肉里,這才是骨相!
好在霍望清楚,這不是劉景浩話中的重點,他只是在給剛才自己的呻吟找補幾句罷了。
「什麼事這麼着急?」
劉景浩問道。
「早些日子本……我在信里寫過。」
霍望說道。
原想自稱一聲本王,但轉念又覺得是有求於人,而進這詔獄的手段也着實算不上多麼光彩,便硬生生的轉了個調,收了回去。
劉景浩點點頭,他還記得是關於「魔傀彩戲師」的事情。
不過這玩意兒人不人鬼不鬼的,太過於玄妙,就連他自己卻是都搞不清楚,更不知道該怎麼去幫霍望。
這世道自古以來就講因果,自己的因果卻是自己得還。
劉景浩大概能夠猜到霍望被「魔傀彩戲師」纏身究竟是什麼緣故,但既然對方不想明說,他便不提。
轉頭一撇,看到兩個食盒之間還有個黑漆描金的方盒子。
「這是何物?」
劉景浩指着問道。
「棋。」
霍望回答道。
「你帶了菜,帶了棋,卻是沒帶酒沒帶茶?」
劉景浩揶揄道。
菜是下酒的,棋是配茶的,如今茶和酒兩種重要的東西不在,這菜和棋的搭配就十分奇怪了。
從未聽過,吃口菜,下個棋的。
「酒這裏肯定有。既然有酒,為何還要飲茶?」
霍望毫不在意的聳聳肩說道。
「那為什麼要帶棋?」
劉景浩追問道。
「因為擔心不知道怎麼說話,或者不知道該如何打發時間。」
霍望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裏沒有棋?」
劉景浩這架勢是非要問到底不可,但霍望卻沒有再回答。
他帶的是一盒象棋。
與只有黑白兩色的圍棋不同,象棋的棋子要豐富的多。車馬炮三枚強子中,總有符合自己手段的。
霍望對於分黑白的圍棋興趣不大,卻是極為喜歡象棋這種殺伐果斷,乾脆利落的風格。
再加上他本身就如同那枚將一般,領兵帷幄千里,對於各種技法和路數也是心有成竹,因此不免想要表達一番。
在沙場上施展拳腳太大動干戈,他倒是寧願不傷一人分毫便能使得風雲巨變。
因此這象棋是再好不過的工具,在棋盤之中,盡可以發揮所長,也不會出一滴血。
有時候紙上談兵並不是夸空,只是不斷的磨鍊的手段罷了。
還不等劉景浩答應,他已經擺好了棋盤。
棋盤畫在一張白綢布上,半黑半紅繪製而成,剛好是雙方執棋的顏色。
象棋中,紅子先行,於是霍望將紅子讓給了劉景浩,自己拿着黑子逐一安放。
最後一枚沿河的卒子落的紮實後,劉景浩才開始動手。
正如霍望所說,來都來了,那閒着也是閒着。對方要是不提正事,那自己正好就當打發時間。
他也沒什麼急事,敵不動,我不動,這種時候不能先一步暴露自己的目的,就算他是來找方法,也要擺上幾分架子,不能上趕着才是。
剛將老帥擺在九宮正中下方,就覺得肚子有些餓。
劉景浩放下棋子,提起筷子,吃了口乾菌炒肚絲。
「你在定西自己喝酒時都吃些什麼?」
劉景浩一遍嚼着一遍問道,雙手又開始在棋盤上忙活起來。
「烤肉。」
霍望說道。
定西王域以肉食為主,劉景浩去過,也吃過。
單論肉,無非是牛肉羊肉兩種,烤法都一樣,沒什麼特殊。唯一的區別就是穿肉的用具。
外行只管吃,便無須區別鐵簽子穿肉和紅柳穿肉的區別,反正穿上去的都是生肉,烤熟能吃就行。
但會吃的內行就會發現,這鐵簽子穿成的烤肉和紅柳簽子穿成的烤肉截然不同,
紅柳是一種只長在西北地界戈壁灘上的植物,低矮無比,總是一蓬一蓬的,灰濛濛的顏色。
以前的西北,缺少鐵器食鹽,故而才會就地取材,用這種植物的枝幹來做穿肉的器具。
卻是發現紅柳枝條自帶一種鹹味,將其製作成簽子串起羊肉塊烤熟,羊肉便有了一股難得的味道,驚喜之餘,遂開始將紅柳枝條製作成簽子,串起羊肉塊在炭火上烤熟後食之,
而這叫法一看便知是西北人起的。
紅柳二字放在前面,烤肉綴在後面,直截了當的說明這種烤肉用的是紅柳簽子來穿肉。簡單、直接、響亮,僅有四個字的名字,不論是看一眼還是仔細念一遍,都能深深的映入腦海。
穿肉時,肥瘦相間。
先是三塊瘦肉,然後是二塊肥肉,再然後又是三塊瘦肉。但夾在其中的肥肉卻是全部的精妙所在。
劉景浩想起當初在西北地界上時,紅柳穿着的肉穿在炭火上炙烤着,其中夾雜的兩塊肥肉的油脂被慢慢烤出,待外皮變得酥脆焦黃後,就用牙從紅柳簽子上扯下。
不但不膩還滿口都充滿了肥肉被炙烤後的糯柔、溫和、潤滑。若是連帶這羊皮的肥肉,被烤熟之後卻是更加美味,二者結合起來猶如軟硬兼施,在口舌之間來回攪動,極為舒爽。
劉景浩忍不住砸了咂嘴,又吃了一口乾菌炒肚絲。
桌上菜品雖多,但就這麼一道是西北風味。
和西北人坐在一起,難免就受氣影響,連口味都不自覺的變了。
這才發現,炒肚絲卻是比大塊的肉更加入味,適合喝酒。抬起手來正要招呼獄卒去「三長兩短堂」中取酒來,卻想起那六人已經都被霍望迷暈了去。
不得已,只能自己起身。
「你不必這樣進來的。」
劉景浩拿出一罈子梅花酒說道。
「我擔心你會拒絕。」
霍望說道。
他有不得不和劉景浩密談的原因,但劉景浩卻可以毫無緣由的拒絕。
劉景浩想了想,以他昨晚的狀態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拒絕霍望。不過當他看到手中的酒罈子時,頓時就改變了想法。
人家每年送雪送梅花的,還搭上不少個罈子。自己後者臉皮了這麼多年,趁着「文壇龍虎鬥」的機會,借花獻佛,請人家喝杯酒也是無妨。
給霍望倒了杯酒後,他自己也飲了一杯。
劉景浩不想執子紅色,他並不喜歡先手。
不過這先手後手最關鍵的是整個佈局,所以他便也沒有異議。
霍望卻是伸出食指,點在自己的「炮」上,他向來都喜歡先手。
一般來說,先手佈局大致上也就是炮、馬、兵、相四大類。其中最常見的便是所謂的當頭炮。其餘的什麼過宮炮、仕角炮等等也算不上新鮮。
而架起中炮卻是先手中威力最大、運用最普通的佈局之一,也是霍望最喜的第一手棋。
不過劉景浩卻是選擇了拱卒,竟然還是邊卒,這倒是在霍望的意料之外,思前想後,卻是放棄了一貫的路數,轉而跳馬。
這一步走完,意為霍望徹底改變了自己一貫的棋風,轉而穩紮穩打的鞏固後方,徐圖進取。
雙方若是棋風一致,走下去既可成複雜對攻的,也能變平淡的對峙,都有迴轉的餘地和取勝的可能。
霍望與劉景浩都算不上棋力高明之人,但也通曉基本的門道,對於最基礎的「車遲出」、「馬冒進」、「炮輕發」都十分清楚。
棋盤各子裏,車的威力最大,有「一車十子寒」之說,如果遲遲不動,則對局勢不利。馬雖八面威風,但起始時,由於執子較多,其行進的道路多有堵塞之虞,如若不與其它棋子配合,貿然沖入敵陣,則貪小失大。
霍望一開始打算動用的炮雖然有跨千里如盈寸之功效,但若輕易發出,則會弱化其作用,冒進實退,反不及隔岸威懾。
半柱香的功夫,二人互有得失,又因為棋力相當的緣故,卻是都少了馬炮,大體平衡。棋盤上縱九橫十,每個交叉點的重要程度各有不同,劉景浩出車,將其提至巡河線上,但由於霍望的兵卒已然挺近,卻是先一步封鎖了片段河道,總覽全局仍舊是針鋒相對。
不過劉景浩也不着急,這枚車子放在這裏,不動如山,進可攻,退可守,待機而動,局勢對他而言已然算得上是通暢。
再看霍望這邊,卻是也有樣學樣,出車參戰。劉景浩略微思索,洞察目的,將炮子平挪,直指霍望車子,將其徹底鎖死。
有餘先前霍望的馬在右下盤桓過久,以至於影響了其他子力的觸動,導致現在其右盤空虛,讓劉景浩趁虛而入。
棋行至此,已到相持階段。
除非一人出手妙招,否則只能這樣消磨下去。
霍望的耐心顯然不如劉景浩充足,一子下去,自毀前程,進退維谷,讓劉景浩得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吃回失子,令其左翼也變得空虛不已,頓時難脫難逃,無法化解。
「是我輸了。」
霍望故作輕鬆的說道。
劉景浩假裝不曾注意到他抿起的嘴角,以喝酒掩飾,卻看到霍望將右手撤下桌面,撫摸着自己的劍鞘。
「是把好劍!」
劉景浩誇讚道。
「何以見得?」
霍望反問道。
劍仍在劍鞘里。
一把藏在劍鞘里,怎麼能看得出好壞?無非是恭維的客氣話罷了……
「因為很新。新的東西總是好的!」
劉景浩說道。
霍望毛髮悚然!
他聽出了劉景浩話中的意味深長……
這次他來中都城參加「文壇龍虎鬥」,特意將星劍放在定西王府內的隱秘之處,沒有帶在身邊。
但劉景浩竟然看出了自己隨身的配劍是一把新劍,證明他或許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劍不一定越新越好,順手才是最好。」
霍望頓了頓說道。
「這卻是無妨。畢竟每把劍都是由生到熟,就和釀酒一樣。」
劉景浩說道。
「酒的確是好酒。」
霍望仰脖飲盡說道。
「罈子也是好罈子。」
劉景浩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
對酒而言,最重要的是釀酒的人。但凌夫人下落不明,劉景浩卻是有意轉移話題,好在和霍望之間也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話音落後,兩人久久不語。
霍望摩挲劍鞘的手忽然停了下來,「蹭」的一下將劍拔出劍鞘。
僅有的微光被劍身反射,照在劉景浩的臉上。
着實是把好劍!劍鋒不寬不窄,劍尖處則是一道完美的弧度。兩道血槽,由淺及深,貼在旁側,讓整柄劍在殺伐之餘多了些秀美。
劍可不光是用來殺人的,也得用劍之人看着順眼才行。
「這劍我還未曾用過。」
霍望說道。
「所以很新。」
劉景浩接過話頭,卻看到霍望的雙眼正在注視着他,其中有壓制不住的炯炯。
「可想試劍?」
劉景浩問道。
霍望本想點頭,卻又擔心引得「魔傀彩戲師」再度現身……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這傢伙沒有來打擾霍望,讓其身心都清淨了許多。不過這段時日裏,他卻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一心都在等待楚闊從草原王庭里歸來的消息。
和方才下棋一樣。
不等霍望答應。
劉景浩已然長劍在手。
他用的也是一柄嶄新的劍。
是從「三長兩短堂」里的博物架上才取下來的。
「叮……」
兩柄長劍的劍尖精準無比的擊打在一起,迸發出幾顆零星的火花。
片刻後,頓然騰起一聲巨響,連八仙桌上的碟子都震碎了好幾個,其中就有劉景浩愛吃的那盤干菌炒肚絲。
「可惜了……」
劉景浩看着一半在桌上,一半在地上,已經沾染了泥土的肚絲,咽了口唾沫,很是惋惜的說道。
清晨的詔獄裏很是安靜。
除了劉睿影以外,詔獄還有十七位典獄此刻都在詔獄內,不過大部分還在夢鄉里。
詔獄的活兒,要比查緝司輕鬆的多。早起晚起,一天都是那麼長,與其絞盡腦汁想着如何打發時間,還不如多睡會兒,讓一天變得短一些。
但劉景浩和霍望交手的動靜,還是讓這十七人全部醒來,瞬間就恢復了清明,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落地,匆匆推開房門,朝着「三長兩短堂」而來。
眾人在拐進「三長兩短堂」旁的一條抄手遊廊碰在了一起,正待開口商量幾句,卻都聽聞耳邊傳來一道聲音,隨即默然點頭,緩緩撤去,回到了自己屋中,再無動靜。
劉景浩以勁氣傳音,叫住這十七位典獄不要插手。
他不想旁人看見霍望和自己獨處。
尤其是霍望進來的神不知鬼不覺。
若是看到了,堂堂詔獄的臉面何在? 不說這十七位詔獄瀆職嚴峻,就是他擎中王自己也難以找補。
趁着空隙,霍望雙腳騰挪,悠忽之間退了豈不,重新拉開架勢。
正待擎劍高舉,劉景浩卻沖他努了努嘴。
霍望抬頭一看,原來自己這一退,正好站在了梅花樹下。
這可是凌夫人的心愛之物,即便每年冬天都開的不好,但要是傷了碰了,少葉斷枝的,她決計會不依不饒。整個中都城裏,能和這棵梅花樹相媲美的,也就只有擎中王府園中的那棵「傲雪侯」了。
霍望不得已,只能朝前走了幾步。
右邊是八仙桌,左邊則是半壁假山觀景,恰逢之間,卻是站位極妙!
八仙桌連帶着梅花樹,劉景浩定不會傷了他。而假山若倒,頂部石塊傾塌,非把梅花樹的樹枝壓斷幾枝不可。
現在他身在整個園中最為狹窄之地,一棵梅花樹成了劉景浩的掣肘,而自己卻佔盡地勢。
劍鋒一斜,跟着彎腰上掠。
鋒刃所斬卻是在劉景浩右側。
劉景浩回劍格擋,但霍望的劍鋒卻並不與之接觸。
腳下橫邁半步,肩膀錯開不到一尺,卻是就讓劍鋒移到劉景浩的肩窩處。
一道弧光,燦若銀虹。
劉景浩卻反手提起劍柄,抬過肩膀,以劍身中部,擊斷其勢頭,迫的霍望不得不再度變招。
兩劍來回過,這一劍霍望雖然移動了身形,但地形守勢扔未被劉景浩破去,還與這狹隘地勢、身旁的梅花樹渾然一體。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梅花樹對自己卻又不是什麼珍貴,何況切磋之間,刀劍無眼,即使傷了性命都能推脫而去,何況些許樹葉樹杈!
此間通達後,登時長劍橫劈,盡皆是雄渾之極的招數,勁氣鼓盪間,震得不少樹葉潸然而落。
除了力道上有所收斂外,這都是霍望最為得心應手的劍招。但面對劉景浩一而再再而三的格擋化解,卻是如同泥牛入海,毫無建樹。
就在此時,劉景浩卻是心境突變。
手中劍意也隨之而轉,孤高之情猶如巨峰破天,渾厚若烏雲摧城。整個園中勁氣恣意縱橫,也儘是雄渾至極的激盪劍式。
一時間與霍望而剛強崢嶸,也不顧滿園飛花落葉。
十招已過,二人不見收手,反而更見雄渾開闊,劍鋒之間大有併吞山河,直插宙宇之氣象,各自的身影逐漸被對方的劍光所裹挾。
劉景浩一式虛晃,長劍抖然,竟從梅花樹上挑下三片嫩葉,
葉片雖綠,在劍光掩映下,卻猶如梅花綻放,璀璨奪目,輕悠悠地飄出園子,四散而去。
此時已絲毫不聽聞金鐵交鳴聲,霍望無論是多麼雄渾凌然的劍勁都被劉景浩的劍花所消融,好似一條奔涌不惜的長河,最終匯入東海,風平浪靜之餘,不見任何波瀾。
霍望舞動長劍,開始想要逐一將劉景浩的劍花破除,結果尚未觸及,劉景浩接連劈出三劍,三朵劍花倏忽炸裂,成品字形朝着他的胸口逼殺而至。
霍望只能錯步急退,身字旋轉飛快,呈陀螺狀,同時雙手握住劍柄,卡在腰際。
劍光流轉,如飛瀑溢散。
但劉景浩的卻不退讓,仗劍激入,鋒刃之間不時擊打出火花星星,在暗沉的天幕下顯得璀璨不已。
兩人互有攻防,但招式大開大闔之間,極為消耗勁氣。
再行三十餘招,卻是不約而同的都緩下勢頭。
劍光還未散去,兩人身影仍舊依稀。
不過霍望卻心知自己還有餘力。
他的武道修為並不如劉景浩,但也只是缺少個契機,臨門一腳。不過相對於兵法戰陣,劉景浩這些年疏於戎馬,卻是和幾乎日日鏖兵的霍望不可比。
霍望棄的槍,原本就是戰陣衝殺的臨敵兵刃。棄槍用劍後,卻是將兵法戰陣之所長,融入了劍招之中。
世事無絕對,兵法戰陣和武道也不分先後,霍望要是將其徹底融會貫通,決計也是冠絕天下的一份獨到。
古人也並非沒有先例,不過大多是先修武道或是先掌兵事。常勝將軍與劍道宗師難以得而一統。但霍望這般既想封狼居胥,又要劍道問鼎,着實是有些貪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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