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詢問一些情況,在警察口中就是阻攔辦案,見識了。」周七斤呵呵一笑。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句?」周俊業盯着周七斤,目光森然。
「我也再問一句周警官,是不是動用武器打人,也可以算作是無罪?」周七斤迎着周俊業的目光,看不出絲毫害怕或者緊張。
「武器是誰的,我調查之後自然會公佈出來。」周俊業冷冷地道。
「你們眼睛如果瞎了,這裏還有數千雙眼睛,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周七斤的聲音也冷下去了,從這些警察出現的一刻,他就知道不懷好意,但是也沒想到膽大如此。絲毫不講道理,完全以身份壓人。
「你是在侮辱警方人員嗎,信不信我立刻把你抓起來?」周俊業厲聲道,手指按着槍套。
「這是事情發生始末的視頻,是誰手持武器,是誰先動手,一目了然。」周七斤深深地看了周俊業一眼,從微型攝像機上退出了一張內存卡。
「人,你可以帶着,但是必須公平公正,必須一視同仁,如果周警官感覺我的人老實好欺負,後果恐怕不是你能夠承擔的。」
「把此人給我銬起來,膽敢威脅警務人員。」周俊業突然道。
這兩個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的人,爭鋒相對到現在,終於克制不住了。立刻有兩個警察拿着手銬飛奔過來。
人影一閃,兩個保鏢出現,擋住了兩個警察的去路。
「你們想襲警嗎?」周俊業瞬間拔槍,指着兩個保鏢,兩個保鏢面無表情,視而不見。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無不駭然,不怕警察的人可能很多,但是不怕死的人,可沒幾個。那些喊冤的家屬還有躺在地上的傷者,不約而同閉上了嘴巴,心中莫名有些寒意。
「讓開!」周七斤擠開兩個保鏢,走到兩個警察前,主動伸出了手,平靜道:「我周七斤以前是警察局的常客,但是加入秦王集團之後,就從未進過警察局了,不過,我希望兩位動手之前想清楚,如果我是罪有應得,我沒話說,如果我是冤枉的,呵呵!」
周七斤!
不得不說,和以前那個整天一身麻衣,頭髮一年四季都不洗的不哭死神周七斤相比,現在的周七斤簡直帥的不要不要的,一身筆挺的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唯一不協調的恐怕就是腳下的運動鞋了吧。
兩個警察動作一僵,在風少時代,周七斤是風少手下的頭號打手,威名赫赫,整個京城地下勢力的四大死神之一,幾乎每個警察都聽說過他的名字,那個時候,他由風少罩着,進局裏和回家一樣平常。周七斤南下之後就沒了消息,不過,等到他再次回歸京城,作風完全變了,不打架也不惹事,但是行里的人卻知道,不是他不動手,而是值得他動手的人幾乎沒有了,唯一的幾個在斧頭幫的血腥一天之後,都歸順了周七斤,關於這些內幕,警察知道一個大概,但是詳情是不知道的,正因為如此,才對周七斤尤為恐懼。
如果他們知道要銬的人是周七斤,打死都不會過來,兩人拿着手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敢動。眾目睽睽之下,兩人就這樣傻呆呆地站着。
「你們幹什麼,立刻給我銬上!」周俊業厲聲大喝。
兩個警察看看周俊業,又看看周七斤,表情為難之極,平時訓練,零點八秒就能把人銬上,但是現在,手銬在手上直有千斤重。
「你去!」周俊業大怒,點了一個隊伍裏面膽子最大的人,刀山火海都敢去的一個人。
「你叫毛不易,家住河南駐馬店,父親早逝,只有你一個兒子,老母親一個人把你拉扯大,半個月前給你相了一門親事,讓你等着放假回去見一面」周七斤說的很慢,毛不易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最後眼睛瞪起來,滿臉殺氣。
「你以為調查我就不敢抓你了?有膽子就放馬過來,抓你的就是我。」
「我知道你不怕死。」周七斤淡淡一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世界上有一種悲傷叫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威脅我?」毛不易咬着牙齒,肌肉緊繃,隨時處以一種進攻狀態。
「如果你認為抓我心安理得,那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周七斤道,輕輕的聲音仿佛一擊重錘砸在毛不易的心頭,毛不易臉色慘白,手銬即將銬着周七斤的時候頓住了,怎麼也扣不下去。
「滾!」周俊業只感到一股邪火從腳底直衝腦門,一把搶過手銬,「我來。」不等周七斤發話,不屑道:「你不用威脅我,因為威脅我也沒用,我是孤兒。」
「我怎麼會威脅人呢?周警官說笑了。」周七斤微笑道:「認識馬兆波嗎?聽說他死了,真可惜,年紀輕輕,而且馬上就要被提拔了,竟然被人暗殺了,真是可惜啊。」
「這件事是你做的?」周俊業眼神冰冷無比,渾身的寒氣,三米之外都能感受得到。
「周警官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周七斤奇怪地看着他。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周俊業厲聲喝道。
「你不看報紙的嗎?」周七斤奇怪地看着他。
兩人對峙,周七斤風輕雲淡,好整以暇,反倒是應該佔據上風的周俊業眼紅耳赤,殺氣騰騰。從氣勢上看,周七斤明顯勝了一籌,遠處看熱鬧的人無不駭然,那可是執法機構,竟然壓不住周七斤。
「記者同志,你不是來報道的嗎?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站着不動?」秦胄突然開口,打破了平靜。
「我是來調查你們謀害員工的事情的。」記者一呆,回了一句。
「我叫呂先卓,這是我的律師證。」從秦胄的身後,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提着公文包,習慣性打開錄音筆,工作證對記者晃了一下道:「你是從事記者工作的,你說秦王集團謀害員工,請問有什麼事實根據嗎?」
「我——」記者色變。
「我不知道你的記者職業道德訓練過是如何通過的,但是我知道風聞奏事那一套早就過時了,請你以記者的角度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謀害』?」呂先卓的表情很平靜,聲音也很冷靜,隱隱透露着一種崢嶸。
「我——」記者眼中露出了恐懼。隨着時代的進步,記者的報道也受到了嚴格的監控,報道必須是事實,不能添加猜測、預想、可能、也許等等字眼和意思,她剛才說的『謀害』兩個字,已經算得上是構陷了。在公安局等權威機構沒有公佈結果以前,她說出『謀害』兩個字,就等於自己拿着刀送個對手,想怎麼割都行,如果對方是一般人還行,但是偏偏是律師。
記者號稱無冕之王,靠的是嘴巴吃飯,嘴上功夫是相當了得,唯獨懼怕律師,因為他們抓住了一個點,就能把人釘死。..
呂先卓,國內頂級律師,攀上秦王集團的大腿之後,威名日盛,這兩天接過的案子,幾乎沒有敗訴,最快的記錄是一天半,堪稱業內的奇蹟,當初她們電視台還想做一個呂先卓的專訪,不過被呂先卓拒絕了。
被呂先卓盯上,絕對比毒蛇盯上還要可怕。
「你有權保持沉默,不過,關於你之前引導性的提問還有不合理的言論,我保留申訴的權利。」呂先卓告了一聲退,走到了周俊業前。
「公安執法,講究公平公正,依法行事,不知道周警官現在的行為,依照的是哪一條法律?」
「你是律師?」周俊業冷着眼看着呂先卓。
「這是我的工作證。」呂先卓道。
「我現在在執行特殊任務,這個解釋滿意嗎?」周俊業淡淡地道。
「既然如此,對於周警官的所作所為,我保留申訴的權利。」呂先卓十分的乾脆,轉身就走。
「我要抓一個人,還沒有帶不走的。」周俊業冷笑一聲,看着周七斤。
「當然了,你是警察嘛。」周七斤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周俊業眼中閃過不屑,正要把周七斤銬上,突然毛不易靠了上來,湊在周俊業耳邊道:「隊長,情況不對?」
「嗯?」周俊業十分不悅,不過在他扭頭之後,臉色立刻就變了。眾人看見周俊業難看的臉色跟着回頭,臉色大變。
不知何時,在廣場的周圍出現了一群黑衣人,穿着整齊的西裝,墨鏡,筆直挺立,一言不發,根本沒人發現他們是如何出現的,能夠把人群圍滿,至少兩千人。
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的身份,有在京城呆的久一點的,或者接觸過地下勢力的人,在這些黑衣人中,認出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斧頭幫的人,不對,那是曾經的斧頭幫,許少強接掌之後,斧頭幫就解散了,現在是保安公司。
很突兀,人群突然就亂起來了,從某一個點,以驚人的速度蔓延全場,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讓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逃跑的,尖叫的,亂成了一鍋粥。
「不要亂,不要動,所有人都不要動!」周俊業大聲喊道,他的聲音淹沒是尖叫之中。所有的警察看見這一幕,都是臉色大變,這種情況好比是暴亂,不少人眼中似乎帶着瘋狂。
周俊業猛然回頭,發現周七斤也看着他,目光平靜的可怕。
「是你!」周俊業眼中殺機一閃,對着周七斤就是一槍,就在他瞄準周七斤的眉心的時候,邊上突然有人撞了他一下,打偏了,與此同時,他剛到心口一涼,一截匕首從心臟部位刺出又閃電抽回。
砰!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9s 3.837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