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搬家,其實沒秦胄什麼事情。除了身上穿的一套衣服,他壓根就沒有任何行李。還有一套病號服,不過,病號服不是他的,是醫院的,王柔嫌着不吉利,早給扔了。好像,他現在穿的這身衣服也是初靈送的。仔細研究了一下,除了他這一百多斤肉,好像就沒有屬於他的東西了。
秦胄忽然感到一陣失敗,混了二十多年,連一身自己的衣服都沒有,還真是悽慘。
搬家不是小事,秦胄一個電話,王柔和初靈很快就回來了。秦胄本着助人為樂的精神幫助兩人收拾,哪知道還沒有動手就被兩人趕出了房間,趕出房間的一刻秦胄瞥間了那成堆的巴掌大的超薄透明內衣,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這一下,心不能淡定了,總想着找個機會進去,可是,初靈是什麼人,哪裏容得他找空子,失敗了幾次之後,秦胄終於認命,只能下次找機會了。
「你是不是拐騙了一個女孩子?」初靈突然開口道。王柔動作一停,接着恢復正常,若無其事地把摺疊好了的衣服房間裏行李箱,耳朵卻豎起來了,聽着秦胄怎麼回答。
「什麼?」秦胄嚇了一跳,「什麼拐騙啊,說的這麼難聽,我可是三好學生來着,拐與騙這樣的詞根本和我扯不上關係,王老師可以作證,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你說的是南宮小可嗎?」
初靈哼了一聲,臉色不善道:「你和什么女人交往,我本來可以不管,但是這個叫南宮小可的女孩身份可不簡單,南宮世家的人。不用我提醒你也該知道世家代表什麼。雖然我們秦王集團在遊戲裏面發展的不錯,但是在現實中,人家一根指頭都可以把我們壓死,我不想你自找麻煩,陷得太深,到時候痛苦的還是你自己。作為好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
「謝謝。」秦胄認真道,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初靈似乎也感覺到語氣太重了,緩和了一下語氣問道:「你和那個女孩發展到哪一步了?沒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吧?」
這語氣不對啊,秦胄鄒起了眉頭。你又不是我媽。你可是我的下屬,憑什麼這麼責問我,這是要造反嗎?秦胄發現發現初靈的神態似乎不止關心那麼簡單,這個發現讓他有些不安,一時間忘記回答了。
秦胄這副表情落在初靈眼中卻是另一番意思,兩個人已經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初靈勃然大怒,罵道:「你這個白眼狼,你這麼可以這樣,你把我。。。。。我柔姐放在什麼位置,想始亂終棄嗎?」
秦胄呆住了,你把我。。。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雖然後面立刻變成了我柔姐,但是明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初靈表達的是什麼意思,莫非指自己把她看光了,她要自己負責,她是這個意思嗎?秦胄不確定,初靈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三從四德之類的傳統文化估計在她身上體現不出來,但是現在這副樣子,說沒有意思就是秦胄自己也不會相信。他有點傻了。
這邊王柔也沒有想到會波及到自己,臉刷的一下紅了,有一種做賊被抓的感覺,對這個學生她是有好感的,否則也不會收留他,更加不會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他。自己從未被人睡過的床也毫不猶豫的讓他給睡了。可是,這只是一些朦朧的感覺,是老師對學生的關心而已,放在之前,是什麼都沒有,但是突然點了一下,反而變得好像有什麼似地。按說,王柔和秦胄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即使有什麼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兒,現在這社會,師生戀多了去了,可是在這一刻,王柔有一種心慌慌的感覺。
王柔張了張嘴,本來是打算反駁的,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沒注意,沒注意,他們一定沒有注意到。初靈不慎把心裏的意思表達出來了,也是愣住了。雖然她反應很快,立刻變成了柔姐,但是她不敢確定兩人有沒有聽出一點貓膩來,只能暗暗祈禱。對於這個突然闖入她世界的男人,給她的感覺還是很深的,但這種感覺是好感還是惡感,她之前是沒有在意的,對她而言,事業比男人重要多了。但是這一刻,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她突然有些罪惡感,因為在她心裏,秦胄應該是王柔的,可是話已經出口,也收不回來了,想解釋又不知如何解釋,不由得沉默了。
三個人不說話,房間裏一時間安靜下來了。秦胄目光盯着天花板,王柔則是看着地面,而初靈眼神直盯盯看着前面,毫無焦距。氣氛詭異。
「愛了給了傷了痛了還讓我怎麼說。。。。。。」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把三人嚇了一跳,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秦胄抓起電話,逃也似地跑了出去,幾分鐘之後,秦胄在門口探出了一個腦袋,對着兩人道:「朋友找我玩,我出去一下。」
「就知道偷懶。」初靈鄙視秦胄的這種行為,只是她也不想想,是誰把秦胄推出房間不讓他幫忙的。
「早點回來,算了,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肯定已經到了新家,回來的時候打電話,我讓初靈去接你,你不知道新家的地址。」還是王柔想事情周到。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一天到晚就知道鬼混。」初靈哼哼道。
秦胄直接忽略了初靈的言語,道了一聲謝謝老師就離開了。
錦繡大酒店位於紅旗大道,是一家五星級酒店,集吃飯、住店、卡拉ok、桑拿為一體,是贛州市比較有名的一處消費場所。前來消費的一般都是有錢人,普通工薪階層是不會來這裏的,動則幾千塊的消費,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很奢侈的。
打電話的是昆蟲小隊的隊長,洪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月底,他是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難得休假兩天,下班的第一時間就給秦胄打了電話。
錦繡大酒店門口兩邊各放着一隻兩米高的獅子,氣勢很足。走上台階,左右站着四個身材高挑的迎賓小姐,容貌秀麗,笑容滿面。旗袍的叉開的很高,隨着彎腰的動作,裙擺晃動,雪白滑膩的大腿若隱若現,惹的進出的男士不時側目。
地面鋪的是天然大理石,拋光的技術十分高超,光可鑑人,平整整的,如同鏡子一般。秦胄剛剛走進大廳,一個侍者快步上前,微笑道:「先生是一個人還是約了朋友?」
秦胄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電梯門口,一個身着連衣紅裙的妖艷女子沖了出來,不知是地板太滑還是高跟鞋太高沒有走穩的緣故,身體一側,剛好撞在了秦胄身上。就在女子要撞上秦胄的一瞬間,秦胄腳步一錯,自然而然地模擬遊戲的情景,運轉《踏雪無痕》飄開三尺,奇異的事情發生了,竟然成功了,毫釐之差避開了女子的撞擊。事情發生太快,秦胄都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
「哎呦」
妖艷女子以一個狗爬式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十分狼狽,紅裙不慎掀開,露出潔白的大腿和豐碩的臀部,從後面的角度甚至能夠看見被透明內褲包裹的那一抹黑色。因為兩條手臂先着地,臉貼到地面的時候,已經卸去了力道,倒是沒有大礙,也幸好地面光滑如鏡,否則恐怕已經破相了。只是兩個胳膊肘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立刻就青了。
侍者大吃一驚,如果客人發生了意外,酒店也是有責任的,趕緊把妖艷女子攙扶起來,口中關切道:「吳女士,你怎麼樣了,沒事吧,要不要緊,我送您去醫院。」
「你走路沒長眼睛嗎,沒看到我從這裏過,還要衝過來?」妖艷女子不理會侍者,反而對着秦胄破口大罵,目露凶光。
妖艷女子不慎摔倒地,大廳裏面也有不少人看見,只是大部分也就是看一眼,無甚在意,各走各的路。倒是妖艷女子這麼一罵,反而惹起了他們的注意,紛紛圍了上來。不清楚內情的人主要是看熱鬧,而看見這一幕的人,看向妖艷女子的目光登時變了味道。人長的不錯,就是脾氣太差。
秦胄眉頭一鄒,沒有想到剛進酒店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這事情根本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說他沒有碰到妖艷女子,即使碰到了,責任一方也完全在對方。見摔不救好像不用負法律責任吧。
看妖艷女子歇斯底里的樣子,知道辯解也是沒有用的。碰見這樣的人,只好自認倒霉,也就不理會女子的辱罵,向電梯走去。洪易訂的房間好像是在七層吧。
「撞了人就想要走,哪裏有那麼容易的事情,你要為這件事情負責。」妖艷女子衝上去,一把抓住秦胄的衣服,態度蠻橫。
「放手。」秦胄冷喝一聲,聲音不大,卻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妖艷女子被他的目光一盯,沒來由的心中一顫,不由自主鬆開了手。
秦胄對着侍者淡淡地道:「這件事從頭到尾你看的一清二楚,這個女子從電梯衝出來摔倒在地,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我希望你們酒店立刻處理這件事,不要影響了我吃飯的心情,如果你處理不了,就叫一個能夠處理此事的人出來。」語氣雖然平淡,卻給侍者一股無形的壓力,不由自主挺直的脊背。
從侍者稱呼女子為吳女士,秦胄就猜測出這個女人有點身份,侍者的身份太低,不足以擺平此事。所以給了使者一個台階下,小人物也是有尊嚴的。
「吳女士,反正你都沒有受傷,不如此事就算了吧,追究開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以我看,此事就不用驚動經理了吧。」侍者勸解道,他是最清楚此事的前因後果的,如果說開了,最後丟臉的肯定是吳女士。雖說是勸解,其實是為吳女士着想。他看着這位先生也是比較好說話的人,否則如果追究其責任來,也夠吳女士吃一壺的了。
哪知,吳女士聽了勸解之後,甩手給了侍者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響遍整個客廳。侍者條件反射般捂着腫起來的臉,不知所措。
吳女士被踩着尾巴一般跳了起來,指着侍者就是一頓大罵:「你算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到底站在哪邊的,你還想不想在這裏幹了。這小子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樣幫着他說話,告訴你,惹惱了老娘,誰都別想好過,別驚動經理是吧,我偏偏就要叫經理過來,讓他看看手下的員工,都是什麼素質,沒教養。」掏出電話就給酒店經理打了過去,電話很快接通了,然後就是一種嘰里呱啦,氣焰高漲,仿佛領導訓話一般。
錦繡酒店的效率很高,經理來的很快,吳女士放下手機不到三分鐘,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從專用電梯走了下來,皮鞋光亮,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臉上有些蠟黃,正是錦繡大酒店的經理黃佛生,江湖人稱金佛爺。
出了電梯,黃佛生掃了一眼大廳,然後目光盯着侍者,一臉嚴肅,大聲道:「你怎麼回事,忘記了服務生準則嗎,忘記了顧客就是上帝嗎,你怎麼可以得罪顧客,立刻給吳女士道歉。」
訓完侍者後,臉上一變,變得滿臉笑容,用十分誠摯的語氣對妖艷女子道:「吳女士,真是對不起了,招待不周,讓您受委屈了,這服務生是新來的,不懂規矩,衝撞之處,您大人大量,還望海涵。周剛還磨蹭什麼,快道歉。」後面一句卻是對侍者說的。
叫周剛的侍者滿肚子委屈,卻不敢表現出來,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哪怕只要稍微露出一點不滿或者不敬的意思,這份薪水不錯的工作就要到頭了,不得不忍氣吞聲走到吳女士面前,十分恭敬道:「吳女士,都怪我不會說話,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了。」
妖艷女子哼了一聲,冷冷地道:「我給黃經理面子,就給你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剛才你站的位置最近,發生了什麼你一清二楚,現在你和大家說說剛才是怎麼回事,這個人把我撞倒在地上,要不要負責?要不要道歉?」她不等周剛把事情說出來,已經給事情定了性,這是在威脅周剛必須按照她的意思來還原事件。如果周剛老實聽話,順着她的意思來說,那麼得罪她的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如果周剛敢不聽招呼的話,那麼這件事依然沒完。
「這。。。。。。」周剛傻眼了,這不是叫他睜眼說瞎話嗎。
秦胄本來已經走到了電梯門口,但是因為經理來了,就停下來了,想看看經理是如何處理此事的,被一個瘋女人冤枉畢竟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能夠解決是最好的。
黃佛生一看侍者的反應就知道吳女士不佔理,這種事情他見過不少,應付起來並不困難,只見他表面不動神色,朝着四周圍看的人群大聲道:「沒事了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大家就不要站在這裏耽誤大家寶貴的時間了,該吃的吃,該玩的玩,今天我們酒店搞活動,所有消費一律九折。」
圍觀的人群都是有眼色的人,紛紛散去。認識黃佛生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的面子不能不給。不認識的人也衝着九折優惠享受去了。別看只是九折,也能省下幾百上千塊錢,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等人群散去,黃佛生才打量了一下秦胄,發現有些面生,只是隨意站着,卻給人一種沉着冷靜的味道,目光中沒有害怕,反而帶着點審視的意味看着這發生的一切。就按照黃佛生接觸的人來講,只有本地的幾個太子黨才擁有這樣的眼神。那是一種自信,無論發生天大的事情都有能力解決的自信。可是本地的太子黨他即使沒有全部見過也聽說過,可是沒有一人形象和此人相符,莫非是過江之龍?所謂的過江之龍就是其他省市的官宦子弟。如果是這樣,事情就有些麻煩了。因為妖艷女子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就妖艷女子本身的身份而已,黃佛生倒是不懼,只是一個市招商局的普通科員而已。但是她最近交了一個厲害的男朋友,這個男朋友才是黃佛生忌憚的人。紅葉集團的二公子,贛州市四大標誌性企業之一,家具市場的名副其實的龍頭老大,能夠和市領導對上話的人物。黃佛生在黑白兩道也是吃得開的人物,但是在這個二公子眼中卻是不夠看。
心念之間,黃佛生已經有了對策,向秦胄含笑道:「我是這裏的經理黃佛生,看先生眼生的很,似乎是第一次來這裏,不知從哪個大地方下來的?怎麼稱呼?」
秦胄卻是不配合,曬道:「怎麼?不通報姓名就不能進這裏嗎?」
黃佛生沒有想到秦胄話語如此不客氣,連諷帶刺,這樣的角色他已經多年沒有遇到過了,心中暗驚現在的年輕人不簡單的同時心裏也是有些生氣,自從坐上錦繡酒店這個位置之後,多年以來,已經很少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了。不過他並沒有把怒氣表現出來,而是打了個哈哈,道:「那到不是,我們酒店做的就是客迎八方的生意,任何人來我們都是求之不得,舉雙手歡迎。不過。。。。。。」黃佛生話鋒一轉,嚴肅道:「吳女士說和你發生了一點誤會,現在你們兩人各執一方,而其中的過程,只有周剛最清楚,我想讓周剛重述一邊,到時候,誰是誰非一目了然,先生沒有意見吧?」
「本該如此。」秦胄淡淡地道,對這個叫吳女士的妖艷女子她是厭惡到了極點,無理取鬧,仗勢欺人,迫切想結束這場鬧劇。
「小周,不要壓力,把你看到的說出來,是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人會責怪你的。」黃佛生暗中對周剛使了一個眼神,語氣溫和道。
看到這一幕,秦胄沒來由心中一沉,預感到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結束了。
「我。。。。。。」收到黃佛生的眼色,周剛立刻明白了黃佛生的意思,這是在告訴他,應該往對吳女士有利的一面說。周剛心中不安,感覺愧對秦胄,可是他有選擇嗎?一邊是良心,一邊卻是上司,掌握了他工作的殺生大權。衡量了一下,周剛終於下定了決心。
「讓你說就快點說貨,磨磨蹭蹭的,我還有事情呢,耽誤了我的時間,你擔當的起嗎?」妖艷女子不爽地罵道。
周剛臉上的厭惡一閃而逝,繼而有些心虛地看了秦胄一眼,小聲道:「就在剛才,吳女士走出電梯的時候,由於這位先生走的太急,不慎和吳女士相撞,吳女士就被撞倒在地,那個時候我就站在邊上,看的一清二楚。」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