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武學秘籍和仙器的刺激,近來遊戲裏面湧起了一股尋寶流。各種各樣的尋寶隊伍隨之興起。他們不想着殺怪升級,只熱衷於尋找秘籍和仙器。一時間,那些窮山惡水、無人問津的險峻之地,頻繁有玩家的身影出現,特別是那些傳說中的兇惡地方,在以前,那是連靠近都心中顫抖,如今卻成了香餑餑,玩家們不僅不感到害怕,反而兩眼冒光,好比狼看見了血。
尋寶的人多了,陸續傳出玩家得到秘籍或者靈器的消息,這一消息無疑讓尋寶的玩家精神一振,本來沒有興趣的玩家也產生了興趣,本來就意動的玩家,變得更加瘋狂,連一些超級勢力都無法倖免,紛紛成立了尋寶或者探險隊伍,流連於一些古籍中記載的古老戰場或是神秘祭壇。
玩家過了70級之後,等級上升就變得慢了,普通玩家升一級差不多要二十天,就是快一點也要半個月,這還需要保證不被怪物殺死,否則這半個月就白忙了。尋寶就不一樣了,一本秘籍或者一件強大的兵器,至少頂的上10級的威力。誰都不會認為自己是那個沒有運氣的人,半個月,甚至一個月,能夠走遍多少山山水水,總能尋找一兩件奇怪的物品,不管是自己用還是賣了,都是一筆收穫,總比老老實實升級來的划算。因為這種想法,很多人加入了尋寶的隊伍。
思想的轉變,直接影響了整個炎黃的風氣。著名的練級地點的人少了,傳說中有妖魔鬼怪出沒的地方玩家多了起來,導致的最直接的效益就是許多新地圖被發現,炎黃的版圖每天都在擴大。
上山的路有很多條,只要最後能夠到達山頂,都是成功的。秦胄倒是不認為尋寶有什麼不對,只是感覺這麼一窩蜂尋寶,略微不妥,沒有目的性,人言亦云,除非運氣逆天,否則,能夠找到寶物的人少之又少。他也有一顆探寶的心,所以在別人亂鬨鬨去探險的時候,他在城裏默默第搜尋歷史文獻、史記、縣誌、銘文、碑文等資料。這些東西雖然不能說百分之百準確,至少可以作為一個憑證。在關鍵時刻,能夠起到大用。
所謂尋寶,無非就是兩個方向,地上和地下的。地上的一般是隱世門派,需要有大機緣才能進入,地下的一般是古墓,這玩意講究風水堪輿,尋龍點穴。風水術神秘莫測,沒有十幾年的功力是不用想的,排除這些手段,縣誌之類的歷史文獻就成了最有用的東西了,即使是片言半字,也可以省下數十公里甚至數百公里的冤枉路程。
秦胄捨得花錢,短短几天,亂七八糟的古籍竟然收到了數百本,不過,大部分為野史,還有一些是杜撰,收東西容易,篩選卻是一項大工程,好在秦王集團有這方面的人才,讓秦胄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別看只是百~萬\小!說那麼簡單,這可是一項繁雜的事情。古籍本來用的就是繁體字,不易識別,有些字體還是上古文字,還有一些失傳的文字,普通人的,一本秘籍都要研究幾個月,還不一定能夠看懂,所以說,這樣的事情,還是的專業人士才行。
華西村,位於龍城西南方向,隸屬龍城下面的眾多村莊之一,名不見傳。秦胄也是第一次來這裏,立刻被一大片茶花所吸引。
紅的,綠的,黃的,紫的,開的鮮艷,奼紫嫣紅,顫顫巍巍,淡淡的花香在空氣裏面流動,數十隻蝴蝶在花叢裏面偏偏起舞,秦胄從來沒有講過這麼多茶葉。
這是一個小山坡,坡度很小,全部種滿了茶葉,不大的地方,品種繁多,連十八學士、美人吐舌這種名貴品種都有,秦胄對茶葉認識不多,僅僅在電視上看過這兩種,至於其他的,只覺得好看,卻是說不出名字。
龍城旗下的村莊不少,因為沒有怪物區,普通玩家從來不來,秦胄也是一樣,倒不想,竟然有如此美景,穿過茶花園,向一間茅草房行去。鵝卵石鋪成的小徑,踩在上面,別有一番風味。
「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揀乳泉,石池漫流者上……」尚未靠近,一陣朗朗的讀書聲音從茅房裏面傳出來,聲音閒適,不急不緩,自有一股怡然自得的氣息散發出來。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聲音,秦胄腦海中出現這樣一番景象,一個頭戴方巾帽,身着白色長衫的中年人,臉容白皙,一縷鬍鬚,左手拿書,右手負於背後,繞着房間,悠然讀書。想着想在,不禁痴了,到了門口,竟然忘記了敲門。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請進!」房間內傳出一道誠懇的聲音。秦胄如夢初醒,啞然失笑,隨即推門而入,剛剛看見房間裏面的情形,馬上就呆住了。
茅屋不大,一室一廳,內室的門用一塊帘子隔開,看不清裏面的情況,客廳整潔簡雅,一張桌子,一張青竹編制的茶几,四把小椅子也是青竹編制,翠意盎然,仿佛還是活的。一個書生站在廳內,含笑看着秦胄。
頭戴方巾帽,身着白色長衫,,臉容白皙,一縷鬍鬚,左手拿書,右手負於背後,腰上繫着一個紅色香囊,散發着淡淡的荷花清香。竟然和想像中的情形一模一樣。呆了一呆,秦胄才壓下心裏的驚訝,鞠了半躬,朗聲道:「小生秦胄,冒昧打擾,還望見諒。」
書生身形略顯消瘦,但是眼睛明亮,眉宇之間,散發出一股凜然正氣,讓人不由自主挺直了脊樑,心裏的魑魅魍魎立刻消失無蹤。書生看見秦胄冰冰有禮,微微頷首,左手虛引:「坐。」
秦胄恭恭敬敬坐下。書生卻不坐,走到靠近窗戶的位置,撥弄一個紅泥小爐,丟了幾個松果進去,點燃,散發出一股松脂香氣,不一會兒加滿了水的灰色砂鍋開始咕嚕咕嚕冒泡,水開了。書生卻不倒起來,而是提起邊上一個小壺,添了一點水進去,連續三次,才滅火取水,滾燙的水流在空中形成一條弧線,準確地注入茶几上的杯子,立刻一股清雅的茶香飄滿整個房間。白氣氤氳,茶水青綠,嫩黃的茶葉舒展開來,仿佛一個仕女,在偏偏起舞,妙不可言。
「請!」書生把茶壺放下,悠然坐下。
秦胄也不多言,用食指和拇指捻起茶杯,放倒嘴巴前,輕輕茗了一口,立刻感到一股清香順着喉嚨流向四肢百脈,沁入心扉,一座飄飄欲仙之感在心底升起,不由的閉上了眼睛。
書生微微一笑,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閉目回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滿室茶香飄蕩,只有風吹山坡上的茶葉,發出輕微的聲響。
「好茶!」良久,秦胄才睜開眼睛,發現竟然不知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這種無以倫比的味道。
「茶乃君子之道,我寧某人一生品茶無數,始終忘不掉在終南山飲下的那一杯茶,心有魔障,百年來,茶道沒有絲毫進展,空有名茶無數,奈何名水難求。」寧書生本來磊落悠然,這一刻卻帶着幾分遺憾。
「不老冰泉!」秦胄心中一動,脫口而出。
寧書生神情一動,眼中精芒一閃而逝,仿佛兩柄神兵利器,直插入秦胄的心底,很快恢復正常,微笑道:「想不到你也知道不老冰泉,《茶經》有云: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揀乳泉,石池漫流者上。而泉中極品則為不老冰泉,又名黑白聖水、陰陽聖水,此泉瞬息萬里,變化不定,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一小時,極為難求,天機道人經過三天三夜的占卜,才計算出它下一次出沒的大概位置,但是能否取得,還要看機緣。」
「小生願往。」秦胄大喜,激動的差點站起來了。終於說到關鍵地方了。三天前,他從古籍中尋找到一絲不老冰泉的線索,經過三天的研究和查詢大量的文獻,終於找到了一個關鍵的人,寧書生。此人和天機族的天機道人關係莫逆,而時間唯一能夠占卜不老冰泉出沒地點的人唯有天機道人。所以秦胄才會不遠千里,來到這個無人問津的小村莊。
「小青還沒有來,寧某人不會離開此地。」寧書生微微嘆息,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不知小青何時來?」秦胄急問。早知道這個任務沒這麼簡單,竟然還扯出一個小青來了。
「不知道。」寧書生黯然道,表情沉重。
秦胄暗道不妙,這小青別不是寧書生的相好吧,莫非因愛生恨、永不相見?這可有點麻煩。心中思忖,嘴裏卻道:「不知小青目前何處,小生願意請她過來。」
「她不肯來的。」寧書生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多說。
「大丈夫當敢愛敢恨,畏畏縮縮如何是君子?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她不肯來?」秦胄急了,大聲道。
寧書生身體微微一震,似乎被這話打動了,剛要張口,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閉上了。秦胄看寧書生的表情,應該是寧書生做了什麼錯事,讓小青傷了心,這才不願意相見,如果寧書生的心結打不開,小青就一輩子不會出現,這可不大秒。沉吟了一下,道:「愛之深,恨之切,前輩乃高人,但是有句話前輩應該聽過,傷心之人,多有病魔纏身,紅顏薄命,前輩多久沒有見過小青了?」
寧書生倏然變色,秦胄的這句紅顏薄命對他觸動十分大,臉上一下子變得十分焦急,大聲道:「20年了,小青,小青——」忽然站了起來,對着秦胄深深鞠躬,誠懇道:「小兄弟,如果你能把小青帶來見我,我必告訴你不老冰泉的下落。」
「必不辱使命。」秦胄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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