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綠衣跟隨,所以杜良暫時不想暴露鬼衙門的存在,便只能和她住客棧,或者是風餐露宿。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綠衣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嬌貴,住客棧也好,睡馬車也罷,並沒有什麼怨言,反而十分歡喜的樣子。
不止一次的和杜良說,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想玩就玩,想吃就吃,困了就睡,醒了繼續走。
杜良不可置否,並沒有辯解什麼。
二人走走停停,直到三天後,才乘着馬車走出翰武郡,來到一座規模略小的城池。
名為:臨東城。
接近傍晚時分,二人找了家茶樓落腳,將馬車牽給店員後,便走了進去。
此刻茶樓里坐着很多人,桌子上放着小菜和酒水,笑吟吟的看着後面,不時傳出叫好聲。
那裏有一座三尺見方的小台子,上面站着一名老者,手持紙扇,身穿長袍。
老者留着一戳山羊鬍,身前放着一張案桌,案桌上一盞茶水,一塊醒木,再無它物。
呼……
老者呼的一聲展開紙扇,對着前面眾茶客開口道:
「各位看官且聽我說……」
杜良和綠衣剛剛入座,便有店員端來熱茶和糕點,四周靜悄悄的,全都目不轉睛的看着那老者。
「大人,他是幹什麼的?」
綠衣有些好奇,一直生活在王府中何曾見過這種架勢。
杜良喝了口茶,臉上露出陶醉之色,對着綠衣小聲道:「那老者是個說書人。」
「說書人?說書人是幹嘛的?」綠衣依舊疑惑。
杜良嘆了口氣,耐着性子解釋道:「說書人就是講故事的,別說話,聽着就是了。」
啪……
醒木拍在案桌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野史神話大家也聽膩了,今天老夫就給大家說個前幾日在翰武郡瑞安王府發生的真兒事。」
那老者喝了口茶,看着台下眾人,繼續道:
「話說甲午二年八月初七的傍晚,瑞安王正帶着福晉在院子裏納涼觀舞,興致正濃時,忽有陰風颳過,血月迎頭,眾人混亂之時瑞安王突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自那之後,瑞安王便一蹶不振,精神恍惚,甚至沒到夜晚就能聽到狗叫聲,噩夢連連,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請了無數得道高僧都無法破解,直到……」
啪……
醒木又一次拍在案桌上,勾起眾人濃濃的好奇心。
杜良也饒有興致的看着。
接下來,自己該登場了吧?
果不其然,說書人清了清嗓子,繼續道:
「直到兩個月後,王府來了個少年,據說此人身高八尺,額生反骨,雙臂垂膝,乃是某個縣城的縣令,擅長偵玄妙術,生有一雙陰陽眼,有穿梭地府和陽間的本事,更能口吐風雷,撒豆成兵……」
綠衣忍不住看向杜良:「大人,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本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啊。」杜良無奈的應了一聲,這說書人前面說的還算靠譜,後面的就有點扯了,不過也是為了營造效果而已。
「聽着吧,看他下面怎麼說。」杜良說道,目光卻偶爾掃過坐在說書人正前方的一名錦衣青年。
那青年之所以能引起杜良的注意,並不是他的樣子很特殊,而是他的行為舉止,雖然特意表現的很接地氣,但眼尖的人還是能看出來,他骨子裏的氣質是高雅的。
這種高雅,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和四王爺很像。
那青年似乎也感受到了杜良的目光,疑惑的側頭望去。
二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的笑着點了點頭,一個優雅,一個謙遜。
「那少年本事奇高,立馬就發現了王府中的異常,便喚來地府陰司審訊,……一舉識破真兇,順藤摸瓜的又抓了地府的陰司……驚動了地府閻王,派來判官傳旨……」
那老者講的十分生動,故事跌宕起伏,吊人心懸,尤其是後面的部分越說越玄乎,若不是杜良自己親身經歷過,估計也能信個七八分。
一段玄而又玄的評書結束,眾人拍案叫好,尤其是坐在正前面的青年,十分闊綽的賞了幾兩銀子。
綠衣本來也想打賞,但是被杜良攔住了,只是取了一兩銀子放在桌子上,便離開了茶館。
二人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了一宿,第二天吃過早飯後,便離開了客棧。
馬匹已經被餵飽,杜良趕着馬車,綠衣坐在裏面,慢慢吞吞的離開臨東城,一路向東。
在南明國城池與城池之間總是隔的很遠,不過好在二人也不急,一邊趕路,一邊欣賞景色,直到夜色再次降臨時,隨便找了個山坡升起火堆。
杜良離開片刻後抓了只野兔,然後趁着綠衣不注意的時候放血、扒皮、清理內臟,動作一氣呵成。
本來毛茸茸的小兔子被殺死後,綠衣還哭了一陣,發誓再不理杜良。
然而當火堆上的兔子被烤的金黃,散發出濃郁的香味時,綠衣留着口水湊了過來。
「好香啊。」
綠衣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烤的金黃的兔子肉,似乎忘了剛才是誰在大哭大叫了。
就在二人坐在火堆前,準備享受美味時,後面漸漸傳來趕車聲。
杜良和綠衣同時望去,只見平坦的山坡上,出現了另一輛馬車,馬匹高大,裝飾奢華,比杜良的馬車不知好了多少倍。
片刻後,馬車停在不遠處,一名青年從車中鑽了出來,正是之前同在茶館中聽書的青年,剛巧也路過了這裏。
「好香的烤肉味啊。」
那青年走到火堆前,對着杜良和綠衣抱了抱拳。
「實在抱歉,這麼晚叨擾二位,只是離得老遠便聞到了烤肉的味道,一時沒忍住,還望二位不要介意。」
杜良同樣回了一禮,笑着道:「無妨,不過一隻普通的野兔而已,兄台若是不嫌棄可以品嘗一番。」
「妙極,妙極,我也不好白吃你們的,剛好車上還有半壇酒,咱們小酌一杯?」
「甚好。」
杜良不理會氣鼓鼓的綠衣,笑着對那青年點了點頭。
不多時,那青年搬來半罈子酒水,罈子很普通,但是當揭開封紙的那一刻,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便飄了出來。
還未喝酒,單是聞着這酒香,便讓人有了幾分醉意。
「好酒。」
杜良不由的誇讚了一聲。
「哈哈,好酒當與君子共飲,來,干一杯。」
那青年十分好爽,給自己和杜良分別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杜良也沒有遲疑,仰頭喝了進去,露出陶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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