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儘是喃喃着連翹聽不懂的一些話,但花月固執己見,連翹無論如何也是勸說不動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連翹心急如焚,心想倒不如趕緊回去請了二爺,說不定能儘快再將花月姐姐帶回去。
總好過什麼消息也傳遞不回去,叫二爺他們干着急。
想到此,再見花月真的已經敲開了華修院的大門,連翹不敢再耽擱,忙往回跑……
「你是誰啊?不要命的往裏面闖?」守門的是個臉生的小廝……也對,花月不曾在這徐州雲府已有五年多的時間了,許多人和事不識也是有的。
「我是大夫,救孩子來的!」
……
「你是大夫?!」
遮了面的花月站到同樣遮了面的夏環玲面前,任由她打量。
花月視線掃過周圍眾人皆戴了遮面巾,心道,還算有些防護意識的。
「何時有女子做大夫的?你師承何處?」夏環玲只瞧着花月的眉眼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她這個人。
「現在由我醫治你兒子的情況,總好過信這個神棍的亂來吧!」花月一點也不避諱地指指一旁那個還欲裝神弄鬼的神婆,說着就要繞過夏環玲往屋內去……
夏環玲卻是在聽到花月聲音時,頓時反應過來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多少年不減的不喜和憎惡情緒,顯露無疑,「你是花月?!」
「難為你還記得我!」花月好笑一聲,又恢復了淡然的神色,「總之現在不是你我恩怨的時候,孩子總歸無辜,還是讓我先看過他的情況吧!」
夏環玲還欲說什麼的話生生扼在喉嚨里,鬆開了花月的手腕,但依舊眉頭緊蹙問道:「你又何時學過醫術的?眾多老練的大夫都不曾有把握醫得好,你又如何能治?」
夏環玲說着話,花月卻是已經徑直走進了屋內,直奔床榻所在,距離一米遠的位置站定停下。
床榻上不大的小人兒滿臉通紅,燥熱熏蒸於面,已是受不住發燒的症狀,偏生此時身上還蓋着厚厚的黃色棉被,上繡着一堆鬼畫符一般的奇奇怪怪的文字。
夏環玲追進來,便正看見花月從一旁的紗帳上扯下一大塊來,往身上手上一裹,行為舉止怪異,再緊接着靠近床榻,便猛的將附着在她那可憐幼子身上的棉被掀開扔到了地上。
「你做什麼?!」夏環玲大喝一聲,忙衝上前來阻止,卻不想竟是被花月反瞪了一眼,「都說為母則強,都這個時候你卻還被外面那個肯蒙拐騙的神棍矇騙,你的孩子已是渾身發燙,還要給他裹上厚厚的被子,當真想叫他熱上加熱,燒成個傻子不成!」
夏環玲不懂這些,反駁不了花月,她只是記着老一輩人治療發熱之症,確實也如神婆指示的那般,用厚棉被裹着……想到此,夏環玲忙站到床榻之前,狠狠將花月推開,再兩手張開,老母雞似的護住身後,「你一定是恨我當年對你做的事,現在來報復我,來報復我兒子的,我不會上你的當的,滾!」
「小鬼纏身,貴公子自是渾身發熱,戰慄不止,快速速將法被護上,將礙事的歹人攆出來!」門外神婆高呼適時道。
花月索性回身,就站到房門口邊上,衝着外面那裝神弄鬼的神婆怒斥道:「有本事你就進來親自攆我出去,連患者的房間都不敢靠近,連患者的面都沒有見過,你憑什麼說他就邪魔入侵了!」
外面那神婆叨叨的又開始念經,卻迴避了與花月的爭辯,畢竟她不敢靠近房間是事實,老神婆惜命得很。
「滾!」夏環玲崩潰的大喊大叫,但半晌門外才衝進一個碧水來,其他人均不敢靠近。
碧水推搡着花月離開,語帶哭腔,「當年便是再對不住你,也求你這個時候別再刺激我們奶奶了,我們奶奶真的快撐不住了!」
「夏環玲,你想叫你兒子活嗎?」
花月冷冷一句話,叫夏環玲突然止了喊叫,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便清晰的聽到床榻上小人兒睡夢中都難受的呢喃,「熱,好熱……」
夏環玲再也受不住似的,捂着臉崩潰大哭,撲到兒子的床榻邊上,看着自己孩子痛苦的模樣,她這個做娘的卻無法幫助他緩解半分。
這段時間,也一直都是她一個人撐着,她真的好累好累,卻不能倒下還要繼續強撐着……
「趕緊把外面那個神婆攆走,請個正兒八經的大夫進來吧!」
碧水一愣,吸了吸鼻子,「你不是說你就是大夫嗎?」
花月淡定地扔過去一枚白眼,「我說的鬼話你都信?!」
碧水:……
但到底最終夏環玲還是聽從花月的建議,攆走了那個神婆,並允諾出一千兩的價格,重金聘請大夫入華修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入夜時分,便有大夫進得了華修院,開始給夏環玲的兒子看診……
等候在屋外,夏環玲虛無的視線仰頭望着天空的方向。
花月挨着她站過去,並非她不記仇,只是此刻對這樣一個傷心的母親狠不下心腸,便勸慰道:「你該提起希望的,我聽說那個神婆作法一場,你兒子的病症便有好轉,這自然並非那個神婆的功勞,應是你兒子自己的身體免疫開始作用,漸漸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夏環玲不言不語,仍舊仰着頭看着天空一角。
花月便也不再說話,也跟着夏環玲的視線,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只是夏環玲明明仰着頭,卻還是感覺到自己眼角濕濕的,滾熱的淚滴順着眼角滑落到鬢角……「我一直都在想,這會不會就是報應?」
花月偏頭看過去,但夏環玲仍舊仰着頭看着那一處,啞着嗓音,喃喃着,只是自說自話,「我當初害了別人的孩子,如今我的孩子便要遭受此罪過,都是我造的孽,但為什麼受懲罰的不是我,為什麼不衝着我來,偏偏要衝着我的孩子!」
夏環玲哽咽難以自已,捂着唇,漸漸蹲下身子來,瑟縮着身子,聽不見哭聲,瘦弱的肩膀卻一直在發抖。。
她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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