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他唱的越來越深了,錢真翔腦海里鬧騰作亂的負能量也越來越弱,到後來將近瓦解。讀字閣 www.duzige.com
他鬆了一口氣,又嘗試移動,發現還是不能動作,不過這次他沒有着急,靜心聽着狗子嘴裏的吟唱,試圖從中得到升華。
儘管腦子裏那能量還在叫囂,但是錢真翔能感覺到他已是強弩之末,構不成威脅了。
靜下心來,眼前仿佛展開了一幅世外桃源般的畫卷。
他仿佛站在高山之上,俯視着腳下的萬物,翠綠的草葉兒迎風招展,炙烈的陽光照耀大地,視線沿着高山而下,青石的小路縱橫交錯,高樹林立,小溪淙淙。
幾乎人家坐落在山腳之下,簡陋的茅草房透露着溫馨之感,炊煙從房頂升起,順着風的方向縷縷不息,幾個孩童手裏提着玩具在小溪邊玩耍,穿着樸素的村民在河邊洗衣服。
木棍拍打在褐色的衣服濺起朵朵水花,啊娘擦了擦額角的汗,望着兒子幸福的笑着。
又仿佛站在初中時的教室,腳下是青花石鋪成的地面,四塊玻璃並排放在窗邊,陽光透過玻璃打在每一個學生臉上。
老師穿着職業裝站在講台上眉飛色舞地講着知識,偶爾有調皮的學生偷偷在課桌下吃上兩口零食。
班裏的睡神趴在最後一排睡得正香,門長靠着後門偷偷玩着手機。
突然下課鈴聲響起,同學們一聲歡呼,爭先恐後地跑出教室。
再後來,他腦海里出現了一個類似西方教堂的地方。
教堂外面還繞了一圈的花壇,各種名貴的鮮花在花壇里盛開,一條紅毯自他腳下鋪出,筆直的通向教堂門口。
一路上,花叢林立,不知什麼材質做的月亮門,還有薄薄的輕紗。
教堂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對新人正站在台上,神父說着什麼話,底下的眾人一臉虔誠。
新郎新娘互送戒指,在神父祝福的眼光中吻在了一起。
畫面一轉,他出現在一座高樓大廈里,年輕的白領們坐在電腦桌前,手指放在鍵盤上紛飛凌亂。
靠近門口的垃圾桶里擺放着一張又一張的紙團,咖啡機壞了,三發出微微的響聲,一個女職員端着熱水在休息間裏嘆氣。
大眾辦公室旁邊一個玻璃的格擋,裏面是富麗堂皇,老總坐在辦公桌前看着文件,桌上擺着的百合花散發着微微的香。
突然手邊的座機聲響,老總抬頭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接起電話為對面的客戶低頭認錯。
他陪笑的臉深深地印在錢真翔的腦海里,畫面順着電話線來到了對面。
一個染着五顏六色頭髮的青年坐在沙發上,雙腿高高翹起,吊兒郎當的咒罵着。
看到這裏,錢真翔微微皺了眉頭。
畫面再轉,他站在醫院的急救室門口,兩個老人坐在冰冷的長椅上,年輕的男人抱着腦袋跪在他們身旁。
護士匆匆趕到,告訴他們不要大聲喧譁,三人流着淚求她。
一扇門之隔,生死仿佛也隔絕為兩邊,門外是撕心裂肺的哀求,門裏則透露着死亡的危險。
12點的鐘聲在醫院裏迴蕩,錢真翔仿佛看到層層黑影從病房裏面走出來,心緒一時不穩,眼前一黑,又回到了狗子打坐的那片山坡。
彼時狗子頭頂已經聚集了巨大的漩渦,靈力肉眼可見的速度進入了狗子的身體。
錢真翔咂咂嘴,覺得那靈氣一定非常好吃,再次閉上眼睛,試圖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這一次,是一個雨夜,穿着跨欄背心兒的男人手裏提着一袋糕點,他站在公交車的站牌下躲雨,可那站牌不寬,風雨照樣打在他身上,他縮起脖子揉了揉手臂,將那糕點保護在胸前。
雨越下越大,男人看了看天,抬腳跑進雨幕里,地面上積的薄薄的水,汽車在他身邊飛馳而過,車輪卷帶起泥水打在他黑色的褲子上,鞋已經被水浸透了,涼涼的感覺冰冷刺骨。
一輛奔馳在他面前停下,穿着打扮金貴優雅的男人降下車窗讓他趕緊上車,他搖搖頭拒絕了,笑着跑的更遠。
雨越下越大,到後來就像是拿着盆在他頭上倒一樣,他有些看不清前面的路,不小心被石頭絆倒,啪嘰一聲摔在地上,鼻子正好磕在馬路牙子上,鮮血順着鼻孔嘩嘩的流,他趕緊爬起來查看糕點是否完好。
糕點一點事兒都沒有,他這才開心的笑了,倉促地擦了一把鼻血,小跑着消失的夜幕里。
這時外界突然傳來聲響,「鏘鏘」刀劍碰觸的聲音由遠及近。
恰巧打破了他的冥想,可此時已經來不及回神,因為思緒被打亂,這次他出現在一個幽暗的走廊里。
兩邊是密不透風的牆,前方的走到幽深,似乎看不到底,頭頂上微弱的燈光忽明忽暗,營造出一種詭異而又沉靜的氣氛。
穿過這條幽深漫長的走路,他發現一條通往黑暗的門,輕輕地推開它,裏面是又一條幽深的走廊。
這條走廊的牆壁上均勻的遍佈着一扇一扇的鐵門,上面寫着號碼牌,還有一扇小小的鐵窗。
錢真翔皺了皺眉頭,感覺事情有點不對,腦海里開始隱隱作痛。
他靜靜地走在這條走廊上,來到了意見看起來比較正常的房門前。
牌子上寫着:3507。
他的頭更疼了,踮起腳尖試圖從那扇高高的小窗里看看裏面有什麼。
裏面是黑暗的,不知道有多大多寬多高,除了黑色一點也看不見。
可他的腦袋卻像是被重錘打了一下,頭疼欲裂的感覺讓他尖叫出聲。
暗紅色的光在他眼底閃爍,此時狗子最終的梵唱已經不知道何時停了,正如臨大敵一般站在山丘上。
雙眼泛起血紅的顏色,殺意從他眼底迸裂,背後隱隱有東西要破土而出。
錢真翔皺着眉頭從幻想中醒來,抬眼邊看見遠處兩個人正刀劍相戰,血光淋漓。
劍氣刀光劈在一起,打鬥越來越激烈。
腦海里猛然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只感覺自己在往前走,手裏似乎拎着什麼?
那東西搭在草地上,偶爾碰到石頭髮出刺耳的聲音。
我大概能猜到,那可能就是那把摧天刀了吧?
他沒心思去想有的沒的,他正在竭力抵抗黑暗的侵襲,可是那力量空前強大,明明剛才被狗子逼退,現在卻有破竹之勢,在他腦海里亂鑽,一舉佔下了他整個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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