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摸摸額頭上的冷汗,腦子裏兩個字在盤旋着……
騙婚!
騙婚!
她就是那個可憐的妻子……
她的相公和魏王在涼亭里不可描述,心神全在魏王身上,哪裏看得見她這個正兒八經的妻子。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成親一年有餘,孟溪發現自家相公不是個男人,是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
作為男人,衛桐有點矮,身材也過分纖弱了一點。
不過當今皇帝愛美成風,又偏好陰柔美,導致官員中纖弱陰柔的不在少數,朝中男子也有敷粉飾面。
衛桐稍稍裝扮後便可以假亂真。
再者衛桐一張嘴是帶着沙啞的嗓音,不似小姑娘們的嬌軟清脆,再加上女扮男裝參加科舉,可是要牽連全家的,所以從前的原身,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
最重要的是原身可是圓過房的。
大婚當晚,她在婚房內惴惴不安地等待新郎官衛桐。
兩人喝了交杯酒。
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都疼。頭疼也就算了,畢竟她昨天晚上喝了酒,可是身體也疼!尤其是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簡直……
元帕是見了紅的。
那個時候原身還不知道衛桐男扮女裝,衛桐的真實身份是女人,只以為是自己的夫君和自己行房事。
衛桐一直表現的很深情的模樣,讓原身對自己和「他」有了夫妻之實這件事深信不疑。
衛桐是新科狀元,原身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頭戴金花烏紗帽,身穿大紅袍,騎在高大駿馬上,整個人看起來儀表非凡。
衛桐被眾人圍着,前呼後擁,真是威風。
不止老百姓們紛紛圍觀看熱鬧,就連達官貴人們交頭接耳。
「他就是皇帝欽點的新科狀元,名叫衛桐。按照規矩,狀元及第,該赴瓊林宴,並遊街三日。」
「這狀元郎好俊的相貌!就是身子看起來過於單薄了一點。也不知道他可有妻兒?」
「狀元郎還未婚配。他年方二十,學富五車,正是好時候。聽說令千金才貌出眾,大人覺着這狀元郎怎麼樣?與令千金可般配。」
誰也想不到狀元郎衛桐竟娶了個一無所有的孤女。
原身姓孟,全名孟溪,但早已沒人在意她的姓氏,甚至沒人在意她叫什麼了。
原身這一生,沒過過幾天快活日子。
她在十五六歲花朵一樣年紀的時候,自然也同大部分閨中少女一般期盼着能嫁個良人——然而她最終嫁給了衛桐,一個不近女色的「男人」。
至於衛桐為什麼不近女色呢?
答案就在眼前。
當然是因為她壓根就不是男人而是貨真價實的女人,試問一個性取向正常的女人怎麼會喜歡上一個漂亮的姑娘。
性別相同,怎麼談戀愛?
這衛桐換上了女裝,從頭髮絲兒到一雙雪足,無一不是備受上天的眷顧,她生得貌美。
她有着一張比剝了殼的雞蛋還要光滑細溜的臉蛋。
別的貴女平日裏都會塗抹很多脂粉,把臉弄得跟面板似的。
衛桐卻不喜歡這一套,她天生膚白,劣質的脂粉只會為她減彩,故而她只描了兩撇細細的柳葉彎眉,塗了薄薄的口脂。
一簇桂花開得正繁,光影篩落在少女晶瑩的面龐上,模糊了她的神色。
衛桐緊張地站着,她這是頭一次緊張得忍不住抓着自己的衣角。
魏王走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衛桐的心跳上,他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咚」地跳一下,心不由己。
魏王的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側腰:「阿桐,這樣就生氣了?」
文武百官,還有他父皇一個個的眼睛都瞎了!衛桐明明是個美嬌娥,他們怎麼能把她當成男人!這腰肢輕輕一掐,細得不可思議,男人怎麼會有這麼軟這麼細的腰!
衛桐嬌小輕盈,抱在腿上沒什麼分量,她的身子很軟,隔着單薄的綢緞料子,少女窈窕的曲線清晰地印在了他的手上。
烏黑的髮絲襯得她的肌膚宛如丁香花瓣,細膩嬌嫩,又有種容易被摧毀的脆弱。
因為羞憤難當,衛桐的杏眼中汪着晶瑩的淚意,她的雙眸水潤又勾魂,不妖不媚,吸引了魏王的目光。
只因為,這個世界上這樣大膽的女子十分少有。她不似青樓女子的狂放,卻也不像大家閨秀那般古板得無味,眸光流轉之間,原本算不上傾城的面容也變得生動起來。
衛桐扭了扭腰,想要甩開魏王的手,可是亭子就這麼大個地兒,魏王又逼她逼得緊,衛桐被逼到邊邊兒去了,差一點就要掉入水裏。
「我聽了王爺的話,換了女裝,王爺現在滿意了?王爺現在可以離開了嗎?」衛桐冷冷地道,只可惜聲音里的哽咽破壞了氣勢。
魏王眉如青峰眼似寒星,面容冷峻,如意雲紋鑲邊的錦袍,陽光將他身上的沉肅冷硬壓去了一點點。
其實魏王的五官俊美和善,唇角天生微微上翹,只是他氣勢逼人,讓人望而生畏,讓人不敢對他的相貌生出懈怠之意。
比起衛桐的緊張和拘束,魏王顯得胸有成竹,他伸手握住衛桐的下巴,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就感到手下的小人兒輕輕地抖了抖。
衛桐的睫毛撲閃,像快速扇動的小扇子,又像是正在拼命振翅想逃離的小蝴蝶,她的身子在魏王的手掌輕輕撫摸她的背脊時,顫抖得越發厲害起來。
兩頰緋紅,眸如水洗,魏王像欣賞垂死掙扎的獵物般看着衛桐。
深沉的黑眸,與衛桐水汪汪的桃花眼對上了。衛桐膽怯,瞬間移開了,臉頰通紅。她此刻羞怯不已,哪裏敢看魏王的眼睛。
在魏王低下頭,輕輕地在她唇角留下痕跡時,衛桐只覺得天旋地轉,呼吸艱難,快要喘不過氣來:「魏王,您自重……」
實際上衛桐並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衛桐的「重」字未曾說完,便被魏王接下來的動作給嚇得語不成調。
魏王欣賞着衛桐充滿恐懼和不安的眼神,低下頭去,俯首在她耳邊說:「本王不知道自重兩個字怎麼寫。不如下次你教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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