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田青陽猙獰地看着渾身是血的葉軒,咳了兩口鮮血:「開什麼玩笑,這不可能。筆神閣 m.bishenge.com」
田青陽知道自己不能輸,玉玲郡主還在看着,雖然說是未婚妻,但到底是北澤郡大城主的女兒。田家家大業大,北澤郡十七座小城二十四個大家族,他們田家經商財力底蘊雄厚,可是一個第二輪迴強者都沒有。
他田青陽為了做下一任田家家族,必須彌補這一片空白。作為北澤郡年輕一輩他苦心修煉多年,花了極大的代價在去年的招親上力挫群雄,得到了玉玲郡主的婚配。她現在還在後面看着,不能輸。
「不單單只有少爺在努力啊。」葉軒大口的喘氣,眼前越來越模糊。神魂力用力過度他的意識現在異常渙散五感遲鈍。
「少爺,得罪了。」葉軒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自己的恢復能力要比田青陽差的遠,這是沒有元氣的最大弊端。旋即大步衝上去握緊雙拳,他要把田青陽推下擂台。
「咚!」兩人的拳頭再一次撞擊在一起這一次田青陽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冰冷的雨水沖刷着葉軒因戰鬥而變得熾熱的身體,漸漸帶走他的力量,他也快沒有力氣了。田青陽也是如此,兩個人都是強弩之末。
「喂,這個冬天很冷吧?」田青陽想到了什麼,突然詭異的低聲道:「你奶奶能熬過這個寒冷的冬天嗎?」
田青陽的話像針一樣深深的刺痛了葉軒,他說的確實沒有錯。奶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去。全家人都很擔心,就連一向不迷信的大伯,每天晚上都會拜佛燒香。
可是現實情況確實不怎麼好。
「敗給我,我給你足夠的金錢。」兩個人的拳頭還在一起,而田青陽只差一步就被推下擂台,只是那一步,葉軒突然猶豫了。力量撤回了一大半隻是還擺着那個架子。田青陽的話令葉軒猶豫了,他真的很需要錢。
現實不是說書人口中的那片江湖,橫刀立馬,快意恩仇。對於葉軒來說沒有實力和財力都是空談。
漸漸的,葉軒眼中的戰意退去了,臉上湧上了一絲不甘和憾然。
「識時務。」田青陽突然冷笑了一下,揪起葉軒的衣領,鎖住了他的左肩。一個轉身和葉軒調轉了一個位置,將葉軒背了起來準備將他摔下去。
「這......」如此突然的反轉令誰也沒有想到,坐在看台上的田月羽也愣了,怎麼回事?
此時葉軒的身體已經騰空沒了支點,只有被摔下去的命運。然而就在即將被摔下去的前一刻,田青陽冷笑了一下:「蠢貨,你可沒資格跟我談條件。」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葉軒突然睜開雙眼,呆滯的看着田青陽。
「下去吧。」
「那就一起。」葉軒的眼瞳再度變得漆黑深邃,釋放出神魂力,一把抓住田青陽的衣袖,將他也帶了下去。原本已經放鬆了田青陽沒想到葉軒還會反咬一口,身體失去重心也跟着摔了下去。
神魂力全部催動抓來了兩塊碎石漂浮在空中,就在即將摔下去的時候,葉軒踩在那兩塊碎石上拼盡最後一點力量將自己抬高了一點不至於摔下去,雙手攀住了擂台的邊緣,艱難的又爬了上去。
而田青陽已經墜下擂台,陷入昏迷。
結局再一次驚險反轉,所有的看客都驚得說不出話。既驚於剛才驚險的對決又驚於葉軒的勝利,這個沒有戰靈的男孩,贏了!
就在葉軒說要挑戰田青陽的時候,幾個身份低微的外族田氏子弟回去報信,一時間大大小小來了上百號外族田姓子弟觀看這場戰鬥,即使下着冬雨。
所有外族子弟都尊敬的看着擂台上那個瘦弱的男孩兒,起身離座,黑壓壓的一片撐起了一片若有若無的氣場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間竟然無人敢動。
「葉軒,勝!」田悍愣了一會才緩過神來,渾厚的聲音宣佈了結果再次確認了人們眼前的現實。擂台上那個遍體鱗傷的男孩緩緩爬了起來,摘下了柱子上的那枚玉佩,揚起了頭。
自己贏了,可是心裏一點喜悅的感情都沒有。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最後的關頭他的戰意退卻了,因為錢。
他並不感覺很丟人,但是他內心深處卻有一絲害怕,他感覺自己的道義,迷茫了。
葉軒下場後那些相識的外族子弟紛紛圍了上來,撐起他們大大小小破舊的傘,撐起了一條路。葉軒蹣跚的走着,眼中並沒有歡喜的神情甚至有一絲迷茫。他們也都看出來葉軒的不對,沒有人去說話也沒有人去打擾他,只是撐着傘護送着葉軒離開演武場。
男孩兒孤獨消失在雨幕里,光着腳帶着一身的傷,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內。雨越下越大,很快將男孩的身影吞噬。
「再比一組就可以了,給青兒留個名額。」
「是。」
「另外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庫房裏領一些上好的藥材和補品給葉軒送過去,再給他挑選一些武器,到了冬靈古境他那副樣子可是丟我們田家的人。」大管家將一個令牌交給了田悍。
「是。」田悍一聽心中一喜,這多少說明了大管家算是認可了葉軒,是件好事。
「葉軒......」大管家看着雨簾中那個孤單疲憊的背影,默念着口中的名字,不知所意。
......
已經拿到了玉佩葉軒想把它換成錢來給奶奶買藥,自己已經拿到去冬靈古境的名額了,接下來幾天家裏收入可能減少或許真如姨母所說沒有錢給奶奶買藥。
在家裏,田福的地位比誰都高。
雨越下越大,冬天的雨下這麼大,有些不太尋常。而且這種天氣真的太冷了,才剛到十月周圍的森林就被大雪封了一半,獵戶們甚至連過冬的物品都還沒儲備好。有人說這跟冬靈古境的異動有關係,影響到了周圍山脈的元氣走向。
不過再過幾天就該去冬靈古境了,葉軒內心多少有些激動,裏面說不定有什麼機緣也許就能找到修煉神魂力的辦法,最好是找到一些靈藥給奶奶治病。
街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只有零星幾個店鋪還開着。葉軒拖着重傷的身體在小巷中穿行,他要去的地方是玉田城的當鋪,他要把這一枚玉佩當掉,這是他的戰利品想想應該能換不少錢。
葉軒站在當鋪門口看着那隨風飄動的「當」字,捏緊了手裏的玉佩走了進去。
葉軒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不免有些拘謹,當鋪的門檻很高,進去後佈局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高貴奢華,也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老頭披着一件毛毯趴在桌子上睡覺。
那桌子很高很高,和葉軒的脖子齊平一扇大大的鐵柵欄將葉軒與內部隔開,只留下一面一米左右的窗子開着,那老頭就趴在窗口呼呼大睡。
葉軒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就這麼一個人,能不能就這麼等着,硬着頭皮敲了敲桌子驚醒了那個老頭。
「那個……我想當一點東西。」葉軒站在櫃枱前有些窘迫,他這副樣子確實讓人難堪連鞋都沒有。
「我看看。」那老頭戴上了鑒寶孔鏡伸了個懶腰,葉軒連忙將玉佩遞過去。那老頭一摸玉佩慵懶的樣子頓時消失,皺起了眉頭:「小子,你這東西哪弄的?」
「贏得。」葉軒老老實實的回答。
「贏得?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進賭場的人,田大少爺的玉佩也不這麼好贏吧?」老頭看着葉軒破破爛爛的樣子,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將玉佩放在了櫃枱上推了出來:「這東西,我們不收。」
……
葉軒站在當鋪門口呆了一會兒將玉佩塞回口袋裏,慘澹的笑了笑。有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即使得到了也毫無用處,甚至是種負擔。想起了臨走時那老頭莫名其妙的笑容,葉軒就感覺極不舒服,那雙狡黠的眼睛仿佛利刃一般,一下子割開了自己所有的遮掩,將他的窘窘迫徹徹底底的暴露出來,無處安放。
他就這樣站在雨中,突然想起了自己變強的理由是什麼。
葉軒是想去找自己姐姐的,但聖靈閣是天下第一大宗自己的路真的太遠太遠,能走到嗎?
男孩穿行在巷子裏,扶着灰石牆壁感覺頭疼欲裂傷口也火辣辣的疼。葉軒不想回家,姨母看到自己這幅樣子一定會罵自己的,田福受傷回家一定會和姨母哭訴,到時候那婦人的怒氣都會落到自己身上。
葉軒在雨中走了許久,想了想發現自己居然無處可去。
雨越下越大越大,葉軒走着走着扶着牆壁暈倒了。
「葉軒……葉軒……醒醒……」昏迷之時,葉軒似乎看到了只有在夢中才可能出現的姐姐來到了自己的身邊,近的仿佛觸手可及,動動手臂似乎就能擁抱住她。
但葉軒發覺自己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甚至連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姐姐從自己眼前消失,任憑自己怎麼呼喊也不回頭,只留下六歲時自己印象中姐姐離去的背影。
「姐姐……」昏迷中,葉軒一直在重複着這兩個字,淚水也打濕了枕頭。
「想你姐姐了嗎?」田月羽看着躺在床上的葉軒嘆了口氣,算了算葉軒的姐姐葉嵐是在他六歲時走的,現在他都已經十七歲了,走了十一年。
戰鬥結束後,田月羽去葉軒的家裏找過他想商量一些事情,但是並沒有找到人。問了半天有人說看到一個受傷的男孩去了當鋪,後來也沒有找到。最後田月羽在回來的巷子裏找到了昏迷的葉軒,將他帶回了自己家裏。
「小姐他已無大礙,只是脫力外加受寒暈過去而已。」田月羽的貼身阿婆給葉軒檢查了一下身體後,並沒有發現什麼致命傷,把了一下脈,做出了診斷結果。
「先把他的傷治好,另外把這一箱淬體液給他用了。」說着田月羽將一箱淬體液從乾坤戒里取了出來。這淬體液內家子弟每個月都有一瓶。田月羽已經是入靈境大後期了,靈體已成再用已無效果。
「這個劑量是不是太多了些?」阿婆感覺有些不太合適,一兩瓶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他沒有戰靈,肉體承受能力差的不是一點點,這東西對他來說很有用,都用了吧。」
「是。如果老爺要問起來,我要匯報嗎?」
「無妨。」
「是。」阿婆也不再多問,移來了一個大木桶注入了一大半熱水,將那些裝在玉瓶里的淬體液全部倒進去,一時間水桶內元氣升騰,綠油油的。接着阿婆便將葉軒濕冷的外衣脫了下來,露出他消瘦結實卻又充滿傷疤的身體,放在了木桶內。
田月羽站在外屋,不經意間向那一撇看到了葉軒的後背,不由得心中一揪。他看到葉軒後背有三道猙獰的獸爪印,那是在小時候熊爪留下來的,也是二人獵熊時所受的外傷,只是沒想到這傷疤居然還留着。
「小姐……這……」不多時阿婆走了出來,欲言又止。
「怎麼了?」
「淬體液用完了。」
田月羽一聽樂了,看來葉軒真的沒有令她失望,他真的變強了很多很多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孱弱的少年了。
「這些築骨丹最多給他用了吧,反正我用不上。」
「是。」阿婆也不再問什麼,將丹藥倒碎後倒進池中,藥力瞬間和水融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葉軒的身體吸收,木桶里的水甚至還沒有變色。
那阿婆也呆住了了,這孩子的身體承受能力居然這麼強,不會受傷嗎?
「這些固基的補品我也都用不上了,都給他吧。」田月羽也不小氣,拿出了一大堆當初她父親給她修煉時的丹藥,這些丹藥他都已經用不上。葉軒的實力越強越好,今年的冬靈古境異變的可怕,進去探查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不過所謂險中求寶,道理也是如此。
浴桶內溫和的藥力如一條條小溪匯入葉軒乾涸的身體,來者不拒。
其實並非是葉軒身體承受能力太強,而是他從來就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東西。就像一個從出生到現在只吃青菜的人,突然給他吃肉一樣。之後阿婆又換了好幾桶水,又煮了一大桶藥浴,葉軒的身體才慢慢到達飽和狀態。
不過中途葉軒睡得很沉,只是噩夢不斷,田月羽又去族內要了些安神的香料,這才穩定住葉軒的情況,到那時已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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