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柳!警方想請你協助偵破一件案件,但你有權拒絕……」
一間軟包的接見室被打開了,一位貌似三十多歲的美少婦出現了,她只穿了一身簡單的黑色線衣,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上,手上還戴着冰冷的銬子,但臉上卻不見任何憔悴之色。
「盧明佳?你怎麼來了,我配合,我全力配合……」
錢柳迫不及待的走進了接見室,一張辦公桌後坐着兩名女警,其中之一正是她前夫的女友,她倆一個前任,一個繼任,等她主動坐下來之後,門外的檢察官便把房門關上了。
「盧明佳!我兒子怎麼樣了,他這幾天住在哪,誰在照顧他……」
錢柳迫不及待的趴在了桌上,盧明佳跟女同事並肩而坐,說道:「夏明東把你母親接過來了,請了保姆照顧他們倆,但他涉嫌一起刑事案件,有關吳承光和譚四超他們的!」
「刑事案件?」
錢柳驚疑道:「姓譚的不會把金永岩殺了吧,但這關老夏什麼事,不會是老夏為了我去找他們算賬了吧?」
「你覺得可能嗎,夏明東心中只有他自己,我也跟他分手了……」
盧明佳打開記錄本說道:「吳承光他們確實想殺金永岩,只是幾次下手都沒有成功,不過有證據表明,夏明東成了他們的幫凶,並且從我口中套取警方的重要信息,企圖銷毀物證!」
「不可能吧?」
錢柳吃驚的說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夏根本不認識他們,再說老夏以前也是警察,怎麼可能做他們的幫凶呢?」
盧明佳又合上了記錄本,說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所以才來問問你!」
「我去打瓶熱水……」
女同事立刻拿上水瓶走了出去,而盧明佳又說道:「接下來只是我們倆在閒聊,說什麼都不會成為證據,你跟我說說吧,你怎麼認識譚四超他們的,說不定我能幫到你!」
「唉~我在業務上認識了譚四超,跟吳承光並不熟……」
錢柳嘆着氣說道:「三年前我離婚之後,譚四超想讓我做他的情人,為了讓我躺下就帶着我賺錢,等我醒悟過來的時候,發現他根本不是圖那種事,而是讓我當他的替罪羊,但我已經陷的很深了!」
盧明佳皺眉道:「你沒有保留證據嗎?」
「保留的證據不夠指證他,否則我也不會坐在這了,他們利用女性自以為是的心理,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錢柳泣聲說道:「去年我就發現收不了場了,見面時直接脫光了衣服,可他馬上就出門拉黑了我,當時我就知道完了,直到前段時間他才聯繫我,讓我去勾引金永岩,把黑鍋都扔給他,沒多久就出事了!」
「唉~貪婪才是原罪啊……」
盧明佳嘆了口氣才問道:「你跟夏明東說過這些事嗎,他有沒有可能暗中接觸譚四超他們?」
「沒有!他以前是警察,我哪敢讓他知道這些事啊……」
錢柳搖頭道:「離婚前夕他好像遇上了什麼麻煩,主動跟我說他和你發生了婚外情,分家的時候他幾乎是淨身出戶,還不斷叮囑我照顧好孩子,我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錢做生意,問他也不說!」
「看來問題出在三年前,他的啟動資金有八百萬……」
盧明佳從包里取出幾張照片,放在桌上說道:「你看看認不認識三個人,他們是陸廷、黃銳、王光輝!」
「這兩個人我沒見過,不過這個黃銳我好像在哪見過……」
錢柳拿起一張死亡殺手的照片,想了一會便說道:「對了!去年我到老夏公司拿孩子的東西,這人坐在老夏車上說話,他揮着手情緒很激動,我就下意識多看了兩眼,老夏也沒說他是誰!」
「果然是他!這人是殺手,差點把我打死……」
盧明佳憤怒的一拍桌子,錢柳立馬驚的目瞪口呆,但她又問道:「你被抓當天夏明東警告過金永岩,讓他離你遠一點,還差點動手打了他,你們之間有沒有提起過金永岩!」
「沒有!我跟金永岩認識也沒多久……」
錢柳搖頭說道:「可能是老夏聽到了流言蜚語吧,有人故意散播我跟金永岩的事,而且他一直讓我好好上班,不要總想着掙錢的事,我愧對他的囑託了,更愧對孩子!」
「你實話告訴我,你勾引金永岩成功了沒有……」
盧明佳壓低聲音趴在了桌上,錢柳的臉頰猛然一紅,下意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不要怕,我又不是在查岩哥,我跟他關係不錯的……」
盧明佳目光炯炯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倆之間有事,檢察院說你有自首和立功表現,岩哥出了不少力,而且我師妹是他女友,我想了解一下他的為人,你就悄悄跟我說吧!」
「我跟你說實話,但你千萬不能告訴許寧,說了就壞事了……」
錢柳小聲說道:「金哥第一回就發現我居心叵測了,他就找了個藉口說改天再約,之後他就找人查我了,過了沒兩天他又約我了,我就帶着偷拍設備去酒店找他,最後……打了我一頓!」
盧明佳驚疑道:「就打了你一頓嗎,沒發生關係嗎?」
「在我脫掉衣服之前,他每一句話都在暗示我,讓我不要再錯下去了,可惜我沒有體會出來,我不僅脫了衣服,還架好了偷拍設備……」
錢柳低下頭說道:「金哥把罪證丟在我的臉上,揪着我的頭髮讓我把設備拿出來,我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他,最後把事情全都告訴了他,他說只有自首才能救我,但我根本不信他,我被男人騙怕了!」
盧明佳問道:「最後是怎麼說服你的?」
「他把我放在腿上,像打孩子一樣打我屁股,一邊打一邊教訓我,我就抱着他拼命哭,把所有委屈都哭出來了……」
錢柳輕笑道:「最後他說我包養你吧,跟着拿出一大箱子錢倒在我頭上,可我沒有覺得那是侮辱,反而感覺得救了,當他粗暴佔有我的時候,我感覺連靈魂都屬於他了,我一直哭着跟他說謝謝!」
盧明佳呆滯道:「包、包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沒有走投無路過,沒法理解我當時的感受……」
錢柳欣慰的說道:「我成了他的私有物品,他也成了我的港灣,為我擋下了所有的風雨,那種安全感無法言喻,那晚我就睡在他給我的包養費里,而我的包養費正好是我該上繳的錢!」
「哦!」
盧明佳點頭說道:「他給了你最需要的安全感,還幫你把錢補齊了,所以你就幫他對付譚四超他們了,對嗎?」
「對啊!他是我的爺呀,我只聽他一個人的話……」
錢柳嬌笑道:「幸虧我聽了爺的話,沒幾天譚四超就讓人舉報我了,我都沒安排好孩子就被抓了,真的是心狠手辣,而我現在自首又立功了,貪污的錢都交回去了,可以寬大處理啦!」
「你可真能演,剛剛還一口一個金永岩……」
盧明佳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但錢柳卻笑道:「不能污了他的名聲呀,再說我們又不是利益關係,我是真愛他的呀,但我可是信任你才跟你說的,你千萬不能告訴許寧哦!」
「沒許寧什麼事啦,他跟許寧分手了,繼任者……或許會是我……」
盧明佳苦笑着站了起來,錢柳的小嘴頓時張的老大,猛地起身震驚道:「你跟金哥在一起啦,這、這是為什麼呀,佳佳!你這是病,你得去看呀,總搶別人老公是心理疾病啊!」
「你想什麼呢,許寧劈腿前男友,導致他倆分手了……」
盧明佳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被殺手襲擊時是岩哥救了我,然後他就開始追求我了,但我還沒有考慮好,更沒有發生過關係,他的婚姻狀況你是知道的,太複雜了!」
「哇!我們倆好有緣分啊,又喜歡上同一個男人了……」
錢柳激動的繞過來握住她的手,笑道:「他家的狀況確實很複雜,一個不肯離婚的現任,一個臭不要臉的前妻,成天想着分他的家產,但你不要討厭我哦,我這個小三不圖錢的!」
「知道!聽完你的故事之後,我深有感觸……」
盧明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兩人又聊了些私事之後,盧明佳才打開門把女同事叫進來,規規矩矩的給錢柳做了筆錄,讓她把見殺手的經過描述了一遍,最後才離開了接見室。
「甜甜!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盧明佳單獨出門上了一台奔馳車,趙官仁正坐在駕駛位上抽煙,她一把擰住趙官仁的耳朵,嗔怒道:「不要臉的臭流氓,你不是拒絕了錢柳的誘惑嗎,不是品味很高嗎?」
「我的品味是很高啊,不然怎麼會相中你啊……」
趙官仁笑着在她手上親了一口,扔掉煙頭說道:「如果我說我是可憐她,你肯定不會相信我的鬼話,但從她口中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她需要跟我睡一覺,那是一種靈魂的紐帶,可以拯救她!」
「確實!她的話深深觸動了我……」
盧明佳放下手正色道:「我也認識她不少年了,我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那種光彩,她對她前夫都有所保留,但她卻把自己毫無保留的給你了,她真的……愛上你了!」
「沒有修羅手段,不使菩薩心腸……」
趙官仁笑着說道:「那時錢柳在崩潰的邊緣,可她又是多疑的性格,勸說是沒有用的,你得踐踏她的尊嚴,打碎她的自信,讓她徹底躺平服從才行,所以她對我不是愛情,而是一種臣服的依賴!」
「沒有修羅手段,不使菩薩心腸,跟你在一起總能學到很多哲理……」
盧明佳點頭說道:「錢柳去年在夏明東的車上見過殺手,夏明東三年前離婚之後,獲得了一大筆來源不明的資金,他顯然是為了利用我才離的婚,但只有錢柳的口供還不夠!」
「夠了!」
趙官仁冷笑道:「足夠鎖定他就可以了,孫玉麟推遲了幾天回來,今天傍晚就能落地,很快就有好戲看嘍!」
「回來了?他怎麼敢回來的……」
盧明佳吃驚的看着他,但趙官仁卻說道:「聽說是他爹把他叫回來的,讓他有罪認罪,無罪平冤,估計他認為當年的事找不到證據了,高價聘請了一支律師團隊,準備跟我好好的打上一場官司!」
「唉~看來明年不會是個太平年嘍……」
「幹掉他們就太平了,走!咱們去給孫玉麟接機……」
「為什麼要給他接機啊……」
「拉個橫幅歡迎孫玉麟回國自首,你不覺得很刺激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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