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村有什麼問題嗎……」
劉天良和夏不二等人全都走進了寢室,趙官仁所指的村子已經化為了一片廢墟,距離宿舍樓足有一個足球場的長度,要不是今晚月朗星稀,使足了眼力也未必能看得清。
「村子沒問題,但距離更近的地方,難道不是後面的西村嗎……」
趙官仁又指向了門外,說道:「西村距離這最多五十米,要是站在對面的寢室窗口,可以同時監視西村和大門口,但殺手偏偏盯着更遠的東村,還看不到大門口的狀況,知道為什麼嗎?」
「難道西村當時沒人,只有東村有人嗎……」
劉天良納悶的撓了撓頭,夏不二則皺眉道:「不太可能!西村到現在還住着些老人,東村也是去年才拆遷,除非兇手知道有人要來找孫初雪,而且那人就住在東村,所以他才需要盯着東村!」
「錯了!我也是在走訪的時候才得知,宿舍這塊地有爭議,兩個村子為了征地沒少打架……」
趙官仁說道:「西村人少打輸了,從此以一條小河溝為界,只要跨到這邊來就會挨打,所以兇手不需要防着他們,只要盯着東村人就行,但村外人一般不會知道這種事!」
劉天良頓時驚呼道:「臥槽!兇手是東村人?」
「案發時村子已經在丈量土地了,房子不大可能外租……」
趙官仁點頭道:「估計不是村里人,就是村里某戶的親戚,而且我們陷入了一個誤區,認為殺了人又玩女人的兇手,一定是個老練的慣犯,但他也有可能是個菜鳥!」
安琪拉驚疑道:「怎麼可能是菜鳥?」
「如果是老手殺人,怎麼會弄一屋子血,兇手最少捅了七八刀……」
趙官仁系上皮帶說道:「阿梅剛剛急的要脫我褲子,孫初雪又比阿梅清純漂亮,如果她主動勾引兇手,腦袋發熱的兇手說不定就從了,來到這裏搞不好已經是第二次了,而男人發泄完之後會變的很冷靜!」
「我想明白了,這下就說得通了……」
安琪拉激動的說道:「死者很可能也是村裏的人,他失蹤之後肯定會有人出來找,所以兇手才仔細清理了現場,咱們只要查詢東村的失蹤人口,應該就能找到死者了!」
「我查過,東西村都沒有失蹤人口,近兩年也沒有意外死亡……」
趙官仁抱起雙臂說道:「死者恐怕不是村裏的人,估計只是村里某人的親戚朋友,報失蹤也不會在這裏的派出所,但孫初雪為什麼要來這,為什麼會有村裏的人來殺她?」
「既然鎖定了東村,兇手就很好找了……」
夏不二說道:「兇手殺了人還帶着孫初雪,最少得有台拖拉機轉移屍體,但拖拉機的動靜太大,孫初雪還會跳車逃跑,所以交通工具得升級,咱們查會開車的人就行了!」
「查有車的人家不就行了……」
安琪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但劉天良卻白眼道:「大侄女!這年頭會開車的人都不多,有錢買車的人也不會住村里了,所以兇手大概率是借的車,或者開單位的公車,但首先他得會開車!」
「各位!如果咱們判斷沒錯的話……」
趙官仁若有所思的說道:「殺手恐怕真不是大仙會的人,而是孫初雪他們自己招惹的麻煩,否則沒人會在家門口當殺手,飛睇!你把阿梅他們帶走,二子和良子跟我去派出所!」
不良人組合迅速出門上車,直奔最近的派出所,此時才剛到新聞七點半的時間,值班所長一看他這位「喪門星」來了,也不問夏不二他們是誰,忙不迭的帶去了戶籍室。
「趙支隊!東村共有465口人,年前已經全部遷出了本轄區……」
所長拿出一本冊子攤在桌上,介紹道:「其中有大貨司機3人,大客司機2人,廠車司機1人,有駕照的就這麼幾個,拖拉機跟農用車有7輛,這些人基本都是無證駕駛!」
「西村的冊子也拿出來……」
趙官仁扔給對方一根香煙,坐到辦公桌後挨個核查,夏不二和劉天良也站在一邊看,所長對兩村的情況也很了解,基本上是有問必答,但是三人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疑點。
「前年七月份,有沒有外來暫住人口,會開車的……」
夏不二忽然抬起了頭,所長篤定的搖頭道:「沒有!當時村子要征遷,村里人擔心租客耍賴不肯走,早早就把租客趕走了,不過……臨時嫁娶的有好幾戶,全都是外村人!」
所長扭頭又去了檔案室,很快就拿出了一摞檔案,翻了幾下便說道:「有兩個人會開車,一個女的是出租車司機,男的是個體戶,三十七歲,外地人,名下有一輛公爵王!」
趙官仁問道:「這人是上門女婿嗎,什麼時候離開的村子?」
「具體離開日期不詳,但我對這人有些印象……」
所長說道:「他是為了多拿補償款假結婚,但是被上面給否了之後,他就鬧着讓女方家給補償,我當時去處理過一次,後來不知怎麼就不了了之了,大概就是前年六七月份,我記得天很熱!」
「你趕緊查一下,這人最後出現在什麼地方,事關重大……」
趙官仁連忙拿過了對方的檔案,所長也立即去了「微機室」查電腦,還給對方的戶籍地打了電話,最後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趙支隊!人失蹤了……」
所長一臉的震驚說道:「黃萬民的家人在去年初就報案了,但人不是在咱們東江丟的,而是在臨省的雲安縣,人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並且他跟假結婚的對象也沒離!」
「漂亮!終於找到這傢伙了……」
趙官仁拍桌說道:「劉所!你把黃萬民老婆的檔案給我,但這個人關係到近期的大案,如果從你口中泄露出半個字,明早就會有人找你談話,我希望你明白其中的厲害!」
「您放心!我絕對守口如瓶……」
所長連忙挑出了女方的檔案,連借閱記錄都沒敢讓他簽字,趙官仁看了看地址便迅速出門上車,但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喂!我是趙家才……」
趙官仁把車鑰匙扔給了夏不二,爬上副駕接起了電話,只聽一個女人客氣的說道:「趙支隊!不好意思打攪您了,我是技術處的小李啊,你們之前送來檢測的樣本有問題啊!」
「有問題?」
趙官仁狐疑的按下了免提鍵,問道:「你是說趙宏博的頭髮嗎,我親手撿的能有什麼問題?」
「我是說第一次的送檢樣本,您下午送來的頭髮沒有問題……」
對方奇怪的說道:「根據上滬警方送來的樣本比對,確認頭髮屬於趙宏博本人,但兇案現場的血跡不屬於他,而且跟第一次的樣本也不同,說白了就是三個不同的人!」
「三個人?你確定嗎……」
趙官仁吃驚的直起了身,對方又說道:「這可是轟動全國的大案呀,我們怎麼敢馬虎呀,我們領導親自過來覆核了兩遍,覺得奇怪才通知您的,我們絕對認真負責!」
「好!幸苦你們了,明早我去拿報告……」
趙官仁陰沉的掛上了電話,說道:「真讓安琪拉說對了,警方送檢的樣本給人調包了,否則不會出現第三個人,我當時在趙老師的家裏,親眼看着法醫採集的樣本,我還特意撿了幾根頭髮!」
「這我就不懂了……」
夏不二皺眉道:「死者明明不是趙老師,為什麼還要調包樣本呢,莫非連現場的血跡也給調包了不成?」
「不會!我也採集了血樣,下午一起送過去了……」
趙官仁沉聲說道:「恐怕警方內部有人知道案情,但又不知道詳細過程,以為死的人就是趙老師,為了掩護兇手而魚目混珠,這倒是不打自招了,兇手跟趙老師一定是熟人!」
「對!查趙老師在東村的關係戶,一定有結果……」
夏不二立即加快了車速,很快就來到了一棟安置房外,趙官仁戴上了他的大蓋帽,帶着兩人迅速來到了三樓,敲開一戶人家的大門之後,一位少婦正抱着個孩子。
「你是黃萬民的妻子嗎,他人在哪……」
趙官仁亮出證件跨進了客廳,有個壯年男人連忙走出了臥室。
「我不是他老婆,我已經跟人家過了……」
少婦本能的退後了兩步,皺眉道:「當年為了拿征遷補償款,他主動找到我假結婚,政府已經處罰過我了,但他不知道死哪去了,一直聯繫不上,我已經上法院跟他起訴離婚了!」
「你配合一點……」
趙官仁嚴肅道:「黃萬民已經失蹤一年多了,很可能已經被人害了,你現在是第一嫌疑人,這孩子是誰的?」
「被害了?」
少婦吃驚的搖頭道:「不關我的事啊,我不可能害他的呀,當初他拿不到錢就在我家鬧,硬把我給睡了才罷休,但一個多月之後他就跑了,這就是我給他生的娃娃!」
「你不要急……」
趙官仁說道:「你從頭到尾仔細的說,他是幾月幾號跑的,跑的時候是不是開了車,有沒有跟什麼人在一起?」
「前年的七月十八,那天是我媽過生日,他還送了只玉鐲子……」
少婦回憶道:「他有台充門臉的破轎車,當天下午他還陪我去產檢了,回來之後就沒見人了,鄰居也都說沒看到他,後來我托人去他老家打聽他,發現他在老家也有老婆孩子,他是重婚罪!」
「你認識趙宏博和孫初雪嗎……」
趙官仁掏出了兩人的合影,少婦仔細瞧了瞧才說道:「這不是失蹤的那個女孩嗎,我沒見過她,但趙老師我認識,我們村的醫生是他同學,他帶他老婆過來問過病!」
趙官仁急忙追問:「什麼時候的事,你看清他老婆的樣子了嗎?」
「呃~沒有!他老婆是大城市的人,大夏天也捂得嚴嚴實實……」
少婦又仔細看了看照片,猶豫道:「你這麼一問的話,還真有點像這個失蹤的女孩,我就遠遠看過她一眼,應該就是老黃失蹤的前幾天吧,你還是去問問他的女同學吧,她在縣醫院上班!」
「你把名字和地址寫給我,這事誰也不准說……」
趙官仁急忙掏出紙筆遞給她,還用剪刀剪下了孩子的一撮頭髮,等拿上紙條後三人立即下樓。
「仁哥!」
夏不二忽然搖頭道:「不出意外的話,女醫生應該是知情者,否則她給孫初雪看過病,沒理由不拿她的懸賞,這會估計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有道理!我趕緊讓人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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