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監控很少,華都這樣的國營賓館也沒幾路,而且夏不二有意避開了攝像頭,避不開的也用棒球帽遮擋,趙官仁只查到他的登記名叫張子余,還有個隨行的小伙沒登記。
「你確定張子余就是夏不二嗎……」
從曉薇和劉天良都坐在房間裏,趙官仁吸着煙點頭道:「這名讓我一下想起了很多事,黃百合的老公就叫張子余,他們生了個兒子叫張星月,而張子余就是魂穿的夏不二!」
「不可能吧?」
劉天良奇怪道:「我們可都是肉穿啊,他們怎麼可能魂穿,夏不二就算是個隨機守塔人,他也不可能魂穿,除非他變成了弒魂者,而且跟我們一樣,提前進入了塔界!」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趙官仁抱起雙臂道:「夏不二是半夜入住的賓館,搭乘了一輛天安市的出租車,我讓胡敏查了下張子余,他確實在天安市上班,距離咱們東江只有一小時的路程!」
「不管他是守塔人還是弒魂者,任務一定會跟孫楚辭有關……」
從曉薇說道:「夏不二很快就會再出現的,如果他真的成為了弒魂者,現在敵明我暗,咱們把他幹掉就是,收屍人也不是沒有叛徒,眼下還是辦正事,掙錢佈局要緊!」
下午兩點半……
趙官仁乘坐一輛豐田大霸王,準時來到了傳銷公司門外,這回他不僅有四個黑衣保鏢開道,挽着一臉美艷的女秘書,還有好幾個記者在咔咔拍照,簡直風騷的不像話。
「查到這人的底了麼,我總覺得沒這麼便宜的事……」
一位輕熟女站在大廳之中,身着一套白色的職業套裙,波浪般的長髮披散在肩上,看上去非常的幹練且高端,而黃總就跟個太監一樣,弓着腰諂媚的陪在他身邊。
「周總!林子良剛來東江,正在找人打聽……」
黃總低聲說道:「省里有領導要跟他會面,早上市局的胡科長,親自帶人去找他了,安排領導們的保衛工作,局長也給他秘書打了電話,而且他已經把美金準備好了,兩大箱子呢!」
「林總!歡迎您的大駕光臨……」
女老總笑意盎然的迎了上去,趙官仁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沒想到他等了半天的大老闆,竟然是他媽的好閨蜜之一,默默為他上了六年生理課的私教——周靜秀!
「周總!你好、你好……」
趙官仁握住相當熟悉的小手,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看來小周baby隱瞞了年齡,此時的周靜秀已經很成熟了,往少了說也有二十五六了,不過她絕對不是什麼大老闆。
「林總!這邊請,我特意為您準備了澳洲的好酒……」
周靜秀忽然說了一口流利的英語,趙官仁知道這老娘們賊精,估計是覺得他這個外商不靠譜,便用夾雜着方言的英文一通亂侃,直接把周靜秀給侃暈了,訕笑着走進了會議室。
「哦!奔富葛蘭許,這在國內可不好找啊……」
趙官仁上前拿起了一瓶葡萄酒,熟練的打開瓶蓋嗅了嗅,跟着仔細的看了看酒標,忽然隨手扔在了地上,破碎的紅酒濺的滿地都是,將員工和記者們都嚇了一跳。
周靜秀吃驚道:「林總!您……」
「記者朋友們,奔富繼承人可是我的好友……」
趙官仁轉身對記者說道:「請在報紙上替我警告假酒製造商,我會替奔富家族追究他們的侵權責任,而且這是一瓶劣質的勾兌酒,簡直是在踐踏我們葡萄酒業的名聲,實在是太噁心了!」
「咔咔咔……」
閃光燈頓時瘋狂的亂閃,鏡頭通通對準了滿臉鐵青的周靜秀,但她卻連忙說道:「林總!真的很抱歉,我個人不懂紅酒,沒想到買了一瓶假貨,希望不會干擾到我們的合作!」
「當然!但希望你引以為戒……」
趙官仁不咸不淡的點了點頭,其實他根本不知道紅酒的真假,只是裝逼糊弄人而已,反正這年代資訊不發達,連門戶網站都沒出現,他一點不擔心消息會傳到國外去。
「好了!美麗的周總,我們明天會場見……」
趙官仁簽了簡單的意向書之後,沒多說什麼便上車離開了,跟着又趕往第二家傳銷公司,人家已經把三千萬現金擺出來了,大方的給記者們展示,場面弄的非常隆重。
「俗話說的好啊,你惦記別人的利息,別人想要你的本金……」
趙官仁笑着坐上了豐田大霸王,駕車的劉天良問道:「你這操作我有些看不懂了,空手套白狼的事我見過不少,但這些鬼人也是同行,指望他們給你的葡萄園投資,基本不可能吧?」
「切~」
趙官仁不屑道:「我哪有葡萄園讓他們投資,六千萬現金已經擺出來了,晚上扛回家去唄!」
「什麼?」
劉天良回頭吃驚道:「你擺了這麼大的場面,鬧半天就是為了搶啊,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嗎?」
「你想要啥技術含量,咱們有時間慢慢下套嗎……」
趙官仁點上香煙笑道:「心甘情願的讓他們掏六千萬,技術含量已經很高了好不好,否則人家把錢分開藏,你上哪搶去,再說咱們這叫黑吃黑,這些吃人血饅頭的傢伙,活該!」
「不是!警察要是查到你頭上咋辦……」
「老兄!難道你沒發現嗎,那些錢只有上面一層是連號的……」
趙官仁笑道:「報警就得查賬,查賬就會發現他們偷稅漏稅,還有洗錢和非法融資等等,就算他們想拼個魚死網破,那也得有證據才行啊,今晚我會跟孫楚辭他們吃飯,有時間去黑吃黑嗎?」
「嘖嘖~這年月的六千萬,相當於六個億啊,要是能玩上兩年就爽嘍……」
……
晚上八點半……
趙官仁坐在刑大的會議室內,通過血跡的對比檢測,已經確認受害人就是孫初雪,專案組緊急成立,胡敏成為了副組長,而他被特許旁聽,悲痛欲絕的孫楚辭也被叫來了。
「孫院長!我們有了重大發現……」
一名副局長望着孫楚辭,無奈道:「我們在現場又發現了另外一人的血跡,屬於一名青年男性,而且從出血量來看,不大可能是兇手,所以我們懷疑這可能是一場情殺!」
「情殺?」
孫楚辭和趙官仁雙雙吃驚。
「是的!302寢室為第一案發現場,男性受害者被利器刺傷,血液噴濺至牆上和窗上,倒在靠窗的位置,出血量足以致人死亡……」
副局長拿起資料說道:「女性受害者同樣受傷,逃出寢室摔倒在走廊,爬行至316門外,被兇犯追上並拖至二樓211,受害者有少量出血,在一張書桌上保持趴伏狀態,可能遭受了侵犯,但當時……未必死亡!」
「我女兒沒死嗎,她還活着嗎……」
孫楚辭猛地站了起來,驚喜交加的神情讓他面部扭曲,而趙官仁也是一臉的錯愕。
「您不要激動,這只是一種最好的猜測……」
副局長說道:「您女兒當時已經屈從,出血量也不足以死亡,重要的是在清理痕跡上,再次發現了您女兒的血液,這就是說她被脅迫着清理現場,最後男屍從窗戶上被拋出運走,但並沒有女屍墜落!」
孫楚辭激動的問道:「這麼說的話,我女兒只是被兇手帶走了,並沒有當場死亡,對嗎?」
「對!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被帶走的可能性很大……」
副局長點頭道:「當然!您也得做好最壞的打算,不排除兇手拋屍後再度行兇的可能,但這為我們偵破工作指明了方向,孫初雪當時行動自由,一定是被熟人約到了宿舍樓,而且關係不一般!」
「噗通~」
孫楚辭一屁股摔了回去,老淚縱橫的哭道:「只要還有一點希望就行,我只想要小雪活着!」
「孫叔叔!你有得罪過什麼人嗎,或者被人威脅過……」
趙官仁忽然開口說道:「正常人在殺了人之後,絕對沒有心思侵犯姑娘,可兇手不僅侵犯了,還從容不迫的清理現場,最後拋屍運走,這鐵定是個心理素質過硬的老手!」
「嗯!小趙分析的有道理……」
胡敏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誰知道孫楚辭突然不說話了,面色陰晴不定的變幻着。
副局長見狀又急忙問道:「孫院長!不會真有人威脅過你吧,有的話我們就好查了!」
「不是!」
孫楚辭擺了擺手說道:「我在梳理前兩年的人際關係,看看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但暫時還沒有想到!」
副局長又說道:「還是從你的東江人際網開始入手吧,或許你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東江我真不認識幾個人……」
孫楚辭開始逐個梳理,等幹警們都展開討論的之後,趙官仁又小聲說道:「孫叔叔!有什麼事比你女兒的命更重要嗎,如果你隱瞞的話,誰都幫不了你生死未卜的女兒了!」
「我確實得罪過人,但他們都是領導,不可能綁架我女兒啊……」
孫楚辭痛心疾首的拍了拍腿,可趙官仁剛想再引導他一下,兜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他急忙走到門外去接聽。
「大爺爺!我們讓人給揍了,還搶了我們五百多萬……」
「你說什麼?誰能揍的過你們,對方有槍嗎……」
趙官仁難以置信的走到了窗邊,但趙飛睇又煩躁道:「不知道!四個蒙面的高手,我跟東兵聯手都沒打過,東兵被打折了一條膀子,金匯公司不能去了,已經有保安報警了!」
「好!我在市局開會,出去了再聯繫……」
趙官仁驚疑的掛上了電話,誰知警察們也得到了通知,胡敏急匆匆的走出來說道:「剛剛發生了特大搶.劫案,瑞霖公司三千萬現金被劫,我們得趕緊去現場一趟,你先回家吧!」
「瑞霖公司就是家黑店,你們正好查查他們的帳,保准一查一個準……」
趙官仁使了個壞又進了會議室,孫楚辭獨自抽着悶煙,他坐過去說道:「孫叔叔!你知道夜鬼嗎,晝伏夜出,嗜血成性的怪物?」
「啪嗒~」
孫楚辭手裏的煙掉在了桌上,臉色慘白的看着他顫聲道:「你、你怎麼會知道夜鬼的,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看看這個,我在宿舍樓里發現的……」
趙官仁拿出一張泛黃的報紙,攤開之後是幾張扭曲的人臉,腦袋上都寫着「夜鬼」二字,還有晝伏夜出、嗜血成性幾個潦草的紅字,全都是用女人的口紅塗鴉出來的。
「小雪!爸爸害了你,爸爸害了你啊……」
孫楚辭一把鋪在報紙上,捶胸頓足的嚎啕大哭,可趙官仁的雙眼確實猛然一亮,報紙是他讓從曉薇亂畫的,不過現在已經表明了,孫楚辭果然跟夜鬼的出現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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