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趙官仁像螞蚱般往後蹦了一步,驚駭欲絕的望着玉璧上的萬猷,這俊朗帥氣的男人就站在他身後,跟他一樣瞠目結舌的——司命!
「不不不!這不可能,這絕對是假的……」
司命慌亂的擺手說道:「我乃楚國大將司業之子,亡族攻陷我國之後,我父親率大軍投誠永夜,我父母被准許保留記憶,一家老小具在,我怎麼可能是什麼萬猷,這不胡扯麼?」
「父母的記憶,不代表是的記憶……」
趙官仁皺眉說道:「既然能篡改白溟的身份,別人也一樣可以篡改的,我看父母未必是父母,若想弄清事實真相,還是來照一照自己吧!」
「和尚!見過我的……」
司命面容扭曲的說道:「我剛記事沒幾天,來家找我父親聯手,後來我父親戰死在北境之王的刀下,僥倖逃了一命,我是不是司家的人最清楚,快說話啊!」
「我怎麼不記得有這事……」
黑般若凝重的說道:「我的確跟父親攻打過北境,但我們是在北境前才見的面,我從未曾去過家府邸,我第一次見,那是在成為魔王之後!」
「一個光頭大和尚,我怎麼可能記錯……」
司命狂躁的上前推開了白溟,直接瞪着眼看向了玉璧,可第一幕就讓他傻了眼。
他正在一座山門裏練劍,身邊有一位很清秀的小師妹,兩人眉來眼去的很親熱,但他叫對方白溟,對方叫他萬猷。
「不!這不可能,騙子!就是個騙子……」
司命發瘋似的轟向了玉璧,結果玉璧照單全收,一股腦吸收了他全部的攻擊,甚至一點漣漪也沒掀起。
「司命!」
玉霄宮主急忙上前勸慰道:「先不要着急,等把事情經過看完了再說,或許事情還另有玄機呢!」
「萬猷!好大的膽子……」
一聲大喝嚇了所有人一跳,只看畫面上突然出現了永夜,司命則趴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吐着黑血罵道:「老鬼!……以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滅我宗門,殺我至親,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哼~憑也想報仇,我就再讓死一回……」
「莫急!永夜……」
一個黑袍大和尚忽然出現在畫面中,笑盈盈的走到了司命身旁,眾人也全部扭頭震驚的看向了黑般若。
「這不是我……」
黑般若當即色變,雙目一下瞪到了最大,驚駭欲絕道:「沒有這事,這件事沒發生過,這肯定是編造的!」
「三途!個狗雜種,我不會放過的……」
畫面里的司命怒聲吼叫,可黑般若卻一腳踩住了他的後腦勺,笑道:「此時正值用人之際,廢了他未免太可惜了,乾脆抹去他的記憶,讓他從頭開始,最多十來年他便可重新成為魔王!」
「啪~」
沒等永夜開口黑般若便動了手,一股黑氣拍入了司命的腦袋,司命渾身抽搐着暈了過去。
永夜居然很和藹的問道:「三途!北境可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啊,有把握拿下來嗎?」
「永夜!」
黑般若則笑道:「我結識已有上百年之久,知我從不做沒
把握的事,但出征前要調查清楚,萬猷為何會恢復記憶,究竟是何人在搗鬼,切不可壞了我的大事啊!」
「小人作祟,不值一哂……」
永夜篾聲說道:「萬猷說我滅了他滿門,實際上是出的手,說明搞鬼之人是個局外人,並不清楚真相,或許只是萬猷無意之中,碰上了當年的漏網之魚!」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這件事必須得調查清楚……」
黑般若沉吟道:「保險起見!還是把萬猷一干人等的記憶,全部重新抹除一遍吧,攻打北境萬不可出現差錯,更不可有人拖我後腿,否則吾命休矣!」
「交給我吧!三途大師……」
永夜說完便飛身離開了,黑般若則拎起昏迷的司命,笑道:「萬猷!我去給找個爹,司業那老鬼就不錯,我要讓他好好教,怎麼做一隻聽話的狗,哈哈哈……」
「啪~」
司命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畫面也就此終止了,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黑般若很神經質的顫聲道:「我的記憶不是來自別人,我知道自己是誰,我是天龍寺的三途大師,八難三途,法號取自法華經,永夜剛剛也叫我三途了,絕不會出錯!」
「和尚!在北境戰敗,永夜肯定趁機對下手了,不過道行高深,還是保留了一小部分記憶……」
趙官仁搖着頭說道:「白溟也是一樣,她的記憶又被抹了一遍,看到肚兜上的記載後,錯把第二任萬猷當成了師兄,繼任者也真以為自己是萬猷,而真正的萬猷已經成為了第一任司命!」
「怎麼知道就是真的……」
玉霄宮主說道:「這塊玉璧明顯是在挑撥離間,或許有一部分真實情況,但正好跟這裏的人都有關聯,這就不是巧合了,而是陰謀!」
「阿瑟!別過去,那塊玉璧不能看……」
杜莎忽然拉着阿瑟大叫了起來,可阿瑟卻執拗的推開了她,大步走到玉璧前說道:「我必須看看我的過去,我懷疑我的記憶也有假,我的來歷太模糊了,我一定要……」
阿瑟的聲音戛然而止,玉璧上出現了非常血性的畫面,上百名重甲騎士在叢林裏被屠殺,無數的蛇人在林子裏穿梭。
其中一個正是阿瑟,但他已經被年輕的杜莎咬住了脖子,痛苦的跪在地上抽搐,可他身後還護着一對母女,哭喊的母女說着讓人聽不懂的外語。
「她們是我的……妻子、女兒……」
阿瑟徹底的驚呆了,誰知道後面的故事更殘忍,杜莎不但親手殺了阿瑟的妻女,還把他變成了自己的奴隸。
最後整個海族向永夜投降,在杜莎自己的請求下,永夜把阿瑟變成了一個紫眼小魔王,並且抹去了阿瑟的記憶,杜莎親自編造了一段虛假的愛情故事。
「砰~」
阿瑟突然被一記刀光打飛了出去,正好一頭摔進了天堂之路中,只看白光一閃,阿瑟瞬間爆體而亡,化作一團飛灰四處飄揚。
「我說了不能看,為什麼要看……」
杜莎殺氣騰騰的舉着彎刀,兩顆尖利的毒牙都露了出來,並且沒有等驚呆的小金毛反應過來,杜莎又一刀把他給劈飛了出去,讓他一頭摔進了地獄之路。
「唰~」
小金毛瞬間肉魂分離,肉身
重重的摔回了路口,靈魂則滾出去好遠,小金毛憤怒的跑了回來,可路口卻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任由他如何拍打吼叫都出不來。
「嘩~」
一根黑鐵鏈忽然從深處射了出來,一把鎖住小金毛的脖子,猛地把他拽進了黑暗深處,同時有一道沙啞的聲音在低吼道:「一過望鄉台,沒有回頭路,進來了就別想再回去!」
「臥槽!夠狠啊……」
趙官仁望着滿臉煞氣的杜莎,說道:「原本我對這塊玉璧還有些懷疑,以為它夾帶了私貨,現在看來全都是真相,我看它不是什麼望鄉台,應該叫亡族秘辛才對!」
「讓我怎麼辦……」
杜莎忽然哭着說道:「我是海族的海後,每一個選擇都關係着海族的未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嗚~」
「那我究竟是誰……」
白溟忽然彎下腰抱住了腦袋,痛苦的說道:「我居然在替別人活着,我的身份是假的,我的仇恨也是假的,我究竟是誰,究竟是什麼人?」
「是個賤人!卑鄙的賤人!給我去死吧……」
秦碧青忽然揮刀猛衝了過來,一揮手就將趙官仁震飛了,黑刀直刺白溟的腦袋。
「啊!!!」
白溟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聲,猛地直起身來全力反擊,兩女完全是瘋狂的搏命,不顧一切的大招驚天地、泣鬼神,嚇的趙官仁趴在地上鬼叫,可是怎麼喊她倆都不聽。
「黑般若!我宰了……」
司命大吼一聲也發了狂,玩命的跟黑般若打在了一起,玄夜見狀也立即加入了戰鬥。
「我來助!」
杜莎趕緊揮刀迎戰玄夜,她跟黑般若算是臨時聯盟,黑般若要是死了,下一個就該輪到他了,六名大魔王一下就打成了一團。
「趙官仁!快想辦法呀……」
玉霄宮主連忙衝到了玉璧前,迅速展開魂盾護住了趙官仁,急聲道:「要是再不找出一條活路來,他們肯定要打個死我活!」
「我他媽能想什麼辦法,我能打的過誰……」
趙官仁趴在地上急赤白臉,六大魔王這回真的是玩命了,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殺招,連玉霄都不敢輕攖其鋒。
不過就在他下意識看向玉璧的時候,忽然發現上面又出現了畫面,掃了一眼他便驚呼道:「玉霄!快看玉璧,是個爺們!」
「什麼爺們……」
玉霄宮主詫異的回頭看去,忽然發現畫面上的主角是個男人,從少年時期迅速放到了戎馬生涯,但最後的畫面竟然是秘境戰場,他正站在一杆大旗下,揮舞着長槍血戰黑魔人。
「兒子!快走……」
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前方立起,一把抓住小將扔飛了出去,但趙官仁卻站起來震驚道:「這是趙家軍的中路主帥趙擎天,我在秘境中見過他,原來是趙擎天的兒子,八百萬中的一員!」
「這不可能,我是玉霄宮主,我是個女人……」
玉霄宮主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去,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住腦袋痛苦不堪的嚎叫。
「糟了!鎖魂鏈……」
趙官仁的雙眼一突,通過她低垂的衣領正好可以看見,一根漆黑的鎖魂鏈正迅速展開,眼看着就要把她變成黑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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