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怎麼會沉呢……」
眼看着大破船沉下去了一半,蛇精急的在岸邊來回遊動,可她也不敢涉入這恐怖的血河,蟻多還能咬死大象,更何況河裏的鬼東西多不勝數,誰知道有沒有更恐怖的大傢伙。
「嗯?」
蛇精突然一愣,緩緩下沉的大破船居然又升起來了,河裏的黑腦袋們也失望的潛了下去,恐怕是知道沒得吃了。
「哈哈~果然是開塔人,這樣都沒事……」
蛇精興奮的大笑了一聲,趕緊抽出彎刀劈斷了一棵大樹,然後彪悍的抱起大樹往河上扔去。
「噗通~」
大樹一入血水就開始下沉,居然一點浮力都沒有,但再下沉也需要一點時間,蛇精立即飛身跳到了樹上,尾巴在樹上用力一點,順勢化為一道白光射向了小破船。
「通~」
蛇精雙腳穩穩的落在了船頭,誰知血水一下就滲透了甲板,如同樹根一樣纏繞在她的蛇尾上。
「該死!」
她大驚之下連忙揮刀去砍,誰知道身體卻猛然僵硬了,連體內的魂力都被封禁了,她像雕塑一樣被石化了,舉着彎刀動也不能動。
「唉喲~罪孽深重哦……」
趙官仁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居然靠在船邊很戲謔的吸着香煙,而蛇精已經被越來越多的血液給纏繞,連腳下的甲板都開始粉化,眼看着就要把她拽進河裏了。
蛇精忿忿不平的叫嚷道:「為什麼會沒事,也不是個好人,這判定根本就不公平!」
「素貞!偷渡不是這麼偷的……」
趙官仁笑嘻嘻的掏出了幾張金紙元寶,正是他閒來無事,折起來燒給亡故親友們的冥幣,但他拿打火機點燃之後,居然迅速化作了幾縷青煙,飛進了斗篷人手中。
「謝謝客官!」
斗篷人手中赫然多了幾塊金元寶,它還點頭哈腰的道謝,聲音也變得十分諂媚。
蛇精這回是徹底的懵逼了,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騷操作,這撐船的傢伙簡直不要臉。
「嘿嘿~」
趙官仁得意的笑道:「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劃個船還不容易嘛,只可惜這條美女蛇了,沉下去恐怕會魂飛魄散嘍!」
「救我!快救我……」
蛇精驚慌的大喊了起來,她已經顧不上什麼海族皇后的尊嚴了,她的尾巴都快被拖下水了,船底是一張張恐怖的血盆大口,只等她掉下來給她分屍。
「對嘛!早該求我了嘛……」
趙官仁挑着眉頭淫笑道:「救容易,反正哥哥不差錢,土豪,任性,但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答應……」
蛇精急吼吼的大喊道:「我不殺了,我用海神的名義發誓,我再也不會傷害了,快救我啊,我要掉下去了!」
「切~」
趙官仁不屑道:「當是我啊,還發誓,但我的條件也很簡單,我想……做回許仙!嘿嘿嘿~」
……
「嗷~」
一條粗大的血龍猛地從河中躥上天空,一口將兩隻鳥人凌空咬住,轟隆一聲又落回了血河之中,只剩漫天的鳥毛亂飛,但羽毛落在河面上都浮不起來,忽悠一下就消失了。
「這地方太可怕了!飛不過去也游不過去,只能坐渡船了……」
玉霄宮主面色鐵青的落回了血河邊,其餘幾名大魔王也是臉色難看,望着停在河邊的破木船都犯了難,撐船的斗篷人
只會重複同一句話,問什麼都是同樣的答案。
「這難道是真正的陰曹地府嗎……」
白溟抱着雙臂眉頭緊鎖,玄夜在旁邊說道:「這裏可是冥河,白溟!青冥!們倆的名字里都有冥,這應該是們最擅長的領域了!」
「擅長妹!當老娘是閻王爺啊……」
青冥沒好氣的罵了一聲,已經不知不覺學起了趙官仁。
「黑般若!」
司命忽然說道:「可是個出家人,肯定不會是罪孽深重之人,哪怕有罪孽也比我們少,快上船去試試啊!」
「怎麼不上去試……」
黑般若額頭上鼓出了一根青筋,怒聲說道:「我是出家人沒錯,可如此邪門的東西,萬一是個圈套,誰上去都得死,還不如我們一起出手搶船,我就不信一個船夫能斗得過我們!」
「唰~」
五名僧兵順勢沖了出去,五根齊眉棍黑氣爆射,齊刷刷的攻向了船上的斗篷人。
「動手!」
其餘魔王們也通通亮出了兵刃,各個都露出了兇惡的真面目,但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傻眼了。
「砰砰砰……」
五名僧兵凌空爆體而亡,骨是骨,肉是肉,渣是渣,讓一股能量直接橫掃進了冥河之中,眨眼就被河裏的怪物吞噬,只有幾根骨頭渣漂了上來。
「好強!」
司命震驚的倒退了半步,其餘人也慌忙後撤,斗篷人連動都沒動一下,簡直穩如老狗。
「不對!」
玉霄宮主搖頭說道:「這不是來自船夫的力量,而是觸發了某種禁制,看來我們只能老實坐船了,否則都得困死在這!」
「……」
八個大魔王面面相覷,手下的小兵已經死光光了,都成了光杆司令。
「們有沒有嗅到,船上有一股香煙味……」
金毛射手忽然跳起來看向船中,誰知道他雙眼猛然一突,立即揮手吸出一件蛇皮胸甲,穩穩地落回了地上。
「這是杜莎的胸甲,怎麼會在船上……」
重甲阿瑟一把搶過了胸甲,小金毛也驚疑道:「船上還有幾顆人類的煙蒂,杜莎一定是帶着趙官仁上船了,可她為什麼要把胸甲脫掉?」
魔王們都圍了過來,問道:「是不是遭遇襲擊了?」
「胸甲並沒有損壞,後面的繩結也解開了……」
阿瑟面色凝重的搖頭道:「看起來像是杜莎自己脫下來的,但這是海族的傳承之物,海族皇后的身份象徵,一定是遇上了急事才來不及拿,可她為什麼要在船上卸甲呢?」
「喂!我夫君是不是跟一條蛇過河了……」
青冥急吼吼的指向了斗篷人,斗篷人終於開口說道:「黃泉路上無老幼,冥河船上無貴賤,罪孽深重之人將會沉入河底,積德造福之人可平安過河,此船隻渡有緣之人!」
「嗯?話本怎麼變了……」
司命敏銳的察覺到了異樣,複讀機這次居然多說了一句話,誰知道斗篷人又接着說道:「趙氏一家乃有緣之人,可上船平安渡河,其他人等皆看自身的造化吧!」
「哈哈~我是趙氏,我是趙青氏……」
青冥毫不猶豫的跳上了船,拾起一個煙頭看了看,揮手笑道:「大重九!這是我夫君抽的香煙,他一定是平安過河了,不然不會有閒情抽煙的!」
「噗通~」
白溟也抱着雙臂跳上了船頭,一副老娘才是女王,老娘天
下最牛掰的冷傲模樣,揚起下巴孤傲的說道:「我乃趙白氏,正房!」
「尼瑪!」
黑般若居然爆了句粗口,連忙拍着嘴說道:「罪過罪過!小僧出家前是趙官仁的堂哥,俗名趙……趙九日,我也可以上船吧!」
「我是趙玉氏,趙家三房小夫人……」
玉霄宮主也連忙跳上了船,捂着小嘴嘻嘻一聲嬌笑,誰知道司命也跳上來叫嚷道:「我是趙司命!趙官仁的大堂哥,穿黑衣服那個是我小兄弟趙小夜,我們是一家人!」
「對對!我們都是一家人……」
玄夜和黑般若迫不及待的跳了上去,這下只剩鐵三角中的兩人了,他倆面面相覷,看着彼此的金毛和棕發,還一個大鼻子,一個尖耳朵,怎麼看都不是同一種族的人。
「們倆就別上來啦,趕緊開船吧……」
玄夜很不耐煩的揮着手,誰知小金毛居然吭吭哧哧的說道:「我們是趙家的崑崙奴,我們跟了主家姓趙,我叫趙……趙克里,我大哥叫趙阿瑟,我們都是一家人!」
「……」
一群魔王瞠目結舌的張大了嘴,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為了過個河什麼招數都使出來了,但這編的也太離譜了吧。
「們也太無恥了吧……」
青冥滿臉嫌棄的指着他倆,可白溟卻悄悄沖她使了個眼色,青冥立刻閉上嘴不說話了,等鐵三角兩人跳上來後,斗篷人立即撐船離開了岸邊。
「船家!」
白溟等船逐漸遠離岸邊後,忽然冷笑道:「我們夫君三代單傳,家裏並沒有兄弟姐妹,妻妾也只有我們趙青氏和趙白氏,這些人我們根本不認識!」
「……」
司命驚怒的舉起了黑巫鈎,可話沒落音幾人便齊齊驚呼,雙腳已經被血液給纏住了,除了站在船頭的青白雙嬌之外,他們腳下的船板都在粉化,六個人更是齊齊的僵住了。
「哈哈哈……」
青冥幸災樂禍的拍手笑道:「們這些大沙雕,我們夫君的船們也想混上來過河,美死們了,準備下河餵魚吧!」
「白溟!我們可是一夥的,我救過們的命……」
黑般若急的頭上都冒汗了,但白溟卻譏誚道:「我們可不是一夥的,從來都不是,更何況人家剛剛都說了,只有趙氏一家才能過河,我不說們也得沉屍,這可怪不得我們!」
「白溟!他媽好狠的心……」
司命怒不可遏的掙扎着,大聲說道:「要是把我們都給殺了,永夜絕不會放過們,們出去也得給我們陪葬!」
「砰~」
白溟在他的手腕上一拍,一把接過他脫手的黑巫鈎,蔑笑道:「我可沒有殺們啊,再說殺了又能怎樣,我夫君宰了那麼多大魔王,往他頭上一推,還差們幾個嗎?」
「船家!為什麼趙官仁能過河,他算什麼好人,他才是罪孽深重……」
玉霄宮主急不可耐的看向了斗篷人,斗篷人緩緩抬起頭來,從漆黑深邃的兜帽中輕聲說道:「因為他……買了船票,四張!」
「什麼?」
六個大魔王眼珠子齊齊一突,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司命驚怒道:「他媽有船票賣為什麼不早說,快把船票賣給我們,多少錢我們都買!」
「不!」
斗篷人非常堅定的搖頭說道:「們沒錢,我已經探查過了,們是一幫窮鬼,窮鬼都該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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