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北某座小城
一名面目清秀的青年,叼着根油條急慌慌的奔跑,壞了,壞了,這下換班晚了又要被老王頭念叨了。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青年名叫吳信,是個孤兒,沒到三個月便被扔到了一家孤兒院門口,而缺心眼的院長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給他起了個這名。
自從十二歲開始,缺心眼的院長因為猥褻兒童被抓進去後,吳信便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每個月靠着國家發放的撫恤金勉強度日,或許是從小是孤兒的原因,導致他自尊心極強。
但凡是有人敢嘲笑他孤兒這個身份,吳信不介意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就這樣混完了九年義務教育,以他半死不死的成績竟然還考上了高中,雖然是本市最差的高中但好歹也是高中不是。上了高中接觸的也多了,花的自然多了,國家給的撫恤金漸漸不夠花了。
便拉攏了他孤兒院的兩名哥們,靠着下手狠竟然在附近幾個學校里闖出了幾分名聲,但是就在立威已經足夠,下一步準備斂財的時候,趕巧不巧被學校主任把他們團伙成功打掉,並將其開除。
歲的吳信沒辦法,為了吃飽飯,這三年幹過服務員、洗車工、協警甚至當過社會大哥的小弟,不過倒霉催的他加入團伙第四天,掃黑除惡便把那個大哥抓了,自己還倒霉的受了牽帶蹲了十五天拘留。
到了0歲總算光榮地應聘了火葬場保安,才算安定下來。
看到眼前出現n市火葬場這五個字後,吳信才鬆了口氣,隨後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八點二十還好沒晚太多。
走到門口保安亭,往裏一看,一張長臉正陰沉的看着自己。吳信走進去後,訕訕一笑:「老王頭,我來替班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小子還有臉笑,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整整晚了二十分鐘,真當我這老頭子值一夜班不累啊!」
吳信只好陪笑着把老王頭送走,看着老王頭扭着屁股騎上他那個沒閘的自行車,撇了撇嘴。
「這老王頭,脾氣越來越大了,不就遲到了一會嗎。」
從保安亭的衣架上拿過保安服,套在身上,點燃根香煙,坐在椅子上開始「上班」。
我是一個保安,整天鬱鬱寡歡,上班為了下班,工資只有兩千。也會想想明天,往事不用留戀,明天還是保安。
哼着打油詩,吳信看着外面枝繁葉茂的大樹,今年的氣候自從八月份就格外的反常,往年的東北十月份就已經頗為寒冷了,十一月份便已經進入冬季,今年這都十二月份了,氣溫仍然高達三十度,外面的樹木以往早禿的沒邊,如今不僅枝繁葉茂反而長的更加茂盛。這種氣候已經席捲全球。當然專家們說什麼的都有,什麼人類史上最大危機,全球變暖極具嚴重,三個月內人類文明的消失。聽的人是頭暈腦脹,深深地被專家們扯淡的功夫所折服。
不過這些東西還是交給專業人士討論吧,自己一小老百姓可沒心思操心這個。
吳信所處的火葬場是老火葬場了,七十年代初修建的,老舊無比,平日冷清的很,因為政府前幾年在城南修建了新火葬場,所以很少有人來這裏火葬。前幾個月放雜物的樓梯都塌了,好在本來就是放雜物的平日裏也沒有人去,所以也沒人受傷。
這裏現在算上自己員工一共也就是二十來人,這還加上了食堂的廚師。
就在吳信發神的時候,一道『嗡嗡』的聲音傳來。
抬頭望去,馬路兩旁幾個工人推着除草機正在清理草叢。
怎麼回事,不是前幾天剛清理完嗎,隨後看了看火葬場內道路兩旁的草叢發現幾乎都快半尺高了,嚇了一跳,這草吃激素了?基因突變還是怎麼的,今年真是奇怪的一年。
鬱鬱寡歡的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便來到了中午,吳信便朝着食堂走去。
食堂是磚砌起來的平房,不過已經老舊的不行,走進去後,隨便盛了點菜,開始吃了起來,吃完好回去繼續鬱鬱寡歡。
火葬場的員工大部分都是幹了好幾十年的老員工,都是些大爺大媽,所議論的也不過都是雞毛蒜皮的家常,所以吳信跟他們也沒什麼共同語言。
「信哥,咋了,看着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吳信抬起頭白了面前這人一眼,這人人高馬大,足有一米八五,剃了個平頭,嘿嘿一笑,坐到了吳信身邊。
這人是火葬場的抬屍員,是個愣頭青,附近村的,像他們這種小火葬場抬屍員是幾乎招不到人的,他們不像那些大廠可以有人輪換,這抬屍員就是小時都要在廠里待命,只要有屍體來就要去抬,廠里又沒有宿舍,每天晚上也不過要在保安亭里的床上,湊活一夜。
不過這傢伙乾的倒是特別起勁,年齡都差不多大,幾次夜班下來,二人的關係倒是也不錯。
吳信看着牛二盤子裏堆的跟小山一樣高的米飯,挑了挑眉「我去,牛二,你餓死鬼投胎啊,吃這麼多。」
牛二撓了撓頭,憨憨一笑「這都第三碗了……」
吳信被噎了一下,不在說話。
吃完飯後,便招呼着牛二去抽根煙。
廠子裏一個月也就十來具死屍,還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城裏的幾乎都送去新廠了,所以上班渾水摸魚也根本沒有人管,畢竟廠長都是每月發工資的時候來,其餘時候連人都看不見。
二人倚靠在一顆大樹下,抽着香煙。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牛二,你說今年這天氣咋這麼怪呢。」
「不知道啊,信哥我聽新聞說……」
……
吳信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看了眼手機,八點二十了,鬱鬱寡歡的一天又要結束了。
這老頭子,自己早上不就晚來二十分鐘嗎,還也要晚來,至於嗎。
吳信站起來活動活動身子,看了一眼身後睡的跟死豬一樣的牛二,嘆了口氣,哎,這平淡枯燥的生活,老天啊,能不能讓生活多些刺激啊。
突然一道拍打窗戶的聲音傳來,吳信望了望,保安亭的燈光太昏暗,看不清外面,便拉開保安亭的窗戶,說道:「您好,有……」
話還沒說完,吳信便有些眩暈,險些站不住。
窗外的人正是老王頭,不過如今的老王頭,臉色鐵青,一雙眼睛死瞪着,地中海的頭髮上還掛着不名的肉塊,渾身是血,嘴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還發出類似於野獸般的嘶吼聲,一雙枯瘦的手拼命地向着吳信抓去,吳信趕忙向後退去,一番動靜驚醒了牛二。
牛二起身看到這幅場景,頓時嚇出一聲冷汗「我艹,王叔這是咋的了。」
吳信平靜下思緒,看着眼前的老王頭,怎麼這麼像生化危機中的喪屍,說道「應該是變成喪屍了?」
牛二愣了愣,隨後搖搖頭「那不是電影中的東西嗎,怎麼會……」
話音未落,外面的公路上一輛汽車突然失去方向撞進了草叢中,隨後一名中年男子渾身是血地慌張地從車裏逃了出來,一邊奔跑一邊大喊着救命。
而汽車裏也是鑽出來一道人影,中年男子慌不擇身的奔跑着,沒跑幾步便被什麼東西絆倒,還沒等起身那道人影便竄到了他的身前,下一刻就聽見咀嚼與慘叫聲。
而一直揮舞手臂的老王頭也轉過身去,向着聲音處走去。
吳信從桌子上拿起手電筒向着草叢中照去,險些吐了出來。
那中年男人臉色慘白,有氣無力的慘叫着,剛才的人影也看清了樣子,是一名身穿黑色運動服的少年,此時正趴在中年男人胸口,雙手在挖掘着內臟,不斷地塞進嘴裏吞食,像是吃到了什麼美味佳肴一樣。
而老王頭也加入了進去,不到十分鐘中年男人便被『吃』的只剩下半片身子了。
哪怕是見過上百具屍體的牛二,臉色也是慘白無比,雖然也見過死人的各種慘狀,可是眼前這一幕卻和那些不一樣,讓人震撼無比。
吳信看的背後發涼,強壓下嘔吐的欲望,連忙看向保安室掛着的兩套已經落灰的防刺服,和頭盔,趕忙拿下來扔一套給牛二「趕緊穿上」
二人手忙腳亂的穿好後,手裏都拿着警棍,這才覺得安心不少。
而老王頭他倆此時正忙着在草叢裏研究人體器官呢,還沒功夫對付他們。
這時吳信那台山寨手機卻突然傳來好運來的歌聲,這山寨手機鈴聲極大,嚇了二人一跳,手裏的警棍差點掉在地上,吳信惱火的拿起電話,剛想掛斷,卻發現是在隔壁省c城的同學,瞄了一眼老王頭,發現並沒被吸引,接過電話說道「啥事,五子。」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信哥快往人少的地方跑,出大事了,世界亂了,人都變成喪屍了。」
吳信見這麼大事五子還特意打電話來關心下自己,頗為感動剛想開口說話,電話那頭便傳來不斷地慘叫聲,隨後五子便掛斷了電話。
牛二也站在吳信旁邊,電話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原來這事情並不是個例,而是全國?
吳信撥通報警電話,卻發現一直佔線,苦笑道「估計是全市都爆發了這種生化危機。」
而老王頭那邊竟然轉過頭向着吳信這邊走來,這可嚇得二人一愣。
隨後咽了口口水,深吸口氣「牛二準備……」
話還沒說完,牛二大吼道「信哥快跑吧!」
說罷,牛二便一頭衝出保安亭,翻過電子門,向着馬路跑去。
吳信暗罵一聲,這孫子跑的倒挺快,不過腳下也不停,翻過電子門便開始狂奔起來。
而老王頭二人看到二人跑了便嘶吼着狂奔,吳信二人見狀,跑的更是飛快。
跑了不知道多久,二人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發現老王頭二人早讓他倆甩的沒影了。
吳信大口地喘着粗氣,蹲了下來,剛才跑的時候沒顧上,現在停下來心臟如同炸開一般疼痛,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感覺腿還在發軟。
牛二的情況比吳信要好一些,擦了擦汗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吳信環繞下四周「等等,我們這是跑到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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