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信一摟槍栓,將霰彈槍對準光頭,笑道「你說話乾淨點。墨子閣 m.mozige.com」
大光頭被槍口指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呵呵的說道「小子,你這武器夠好的啊,又是槍又是防彈頭盔的,從那撿的,你以為你是警察呢。」
身後的十多名青年頓時大笑起來,嘲諷的議論着。
吳信從懷裏摸出一粒黑色動能彈,揚了揚說道「怎麼,你想試試。」
大光頭身後一名長發青年走了出來,掏出一把仿罵道「草你媽,小逼崽子就你有槍啊。」
徐浪舉起手裏的槍對準長發青年,淡淡的說道「咱們看看,誰先死。」
長發青年臉色一僵,這仿怎麼能跟大口徑的比。
老范看着吳信手裏的子彈,後背有些冒汗了,離得這麼近,真要挨上一槍,必死無疑,沒想到這群傢伙手裏真有子彈。內心頗為焦急,本來是想詐些東西出來,結果……
不過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老范,你什麼意思。」
一名戴着小白帽的乾瘦青年攥着槍刺走了出來,老范見到這人,眉頭一皺「老沙,你來湊什麼熱鬧。」
老沙呵呵乾笑兩聲「我朋友,怎麼了,你想拼一把?」
沙瘋子的名頭響徹倉,老範本就不願與他交惡,正好有個台階下,笑呵呵道「既然是你朋友那就給你面子咯。」
隨後招呼着身後的兄弟離去,不過轉身時眼角掃到吳信背後的開山刀,眼神閃爍了一下。
而周圍的女人和兒童看見老沙過來,紛紛避開。
吳信笑道「沙哥,多謝了。」
老沙撇了撇嘴「別謝我,老范就那點能耐,就算我不來他也不敢動你——」
「沒想到你還真來了,別告訴我外面那動靜是你整出來的!」
吳信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意外,意外。」
老沙怪異的看了吳信一眼「看來,羅遠是真想拉攏你啊,這都沒殺你。」
「進去說吧,沙哥,這地方怎麼住啊。」
老沙掃了一眼說道「靠食物買,牆邊那些人連個鋪位都沒有是最下等的,不用花錢,有毯子的一個月是二兩大米或者等價值的食物,裏面的鐵床一個月是六斤大米。」
「要是第二個月沒有食物呢。」
譚冰冰突然問道。
老沙抬了抬眼皮「羅遠的人會清理,鋪位賣給別人。」
米夢皺着秀眉「太殘忍了吧,不是說羅遠……」
老沙嗤笑一聲「羅遠又不搞慈善,能收留這些人都不錯了,至少這些人在這裏還能活下去,不被喪屍襲擊,在外面的話早就死了。」
眾人看向靠着牆邊呻吟的老人以及傷口腐爛發黑的青年,也不得不承認。
吳信掃了一眼,問道「羅遠不會給他們提供食物嗎?」
「羅遠不會,黃佳慧可能有時候回過來,給他們些食物。」
「黃佳慧是?」
老沙有些不耐煩「羅遠妻子,行了,先進去吧。」
跟着老沙走進了進去,吳信粗略一掃這裏足足住了幾百人。
人群各異,許多女人公開叫賣着自己的身價,甚至有父親竟然在賣自己的女兒,為得就是換一口吃的。
有人怨毒的盯着吳信,有人眼神麻木,躺在地上,捂着肚子不斷呻吟。
沿着中間的小道行走,低頭隨意看了一眼,吳信便感覺腹部翻湧。
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臉色蒼白,腹部不知道被什麼利器狠狠刺穿,內臟都露了出來,一頭頭綠豆蠅趴在他的傷口處大朵快頤。不過他卻連趕開綠豆蠅的力氣都沒有,躺在那裏閉着雙眼。
另一邊一個男人腿部被砍出一道露骨的傷口,鮮紅的血肉外翻着,他雙手顫抖握着酒精瓶,朝着自己的傷口倒去,隨着酒精滴入傷口,他慘叫一聲,豆大的汗珠落下。
譚冰冰再也忍不住了,掏出醫藥箱,走到男人旁邊替他包紮。
吳信也沒有阻攔,老沙停下腳步,冷冷的注視着這一幕「多此一舉。」
小唐氣憤地說道「你有沒有同情心,總在這裡冷嘲熱諷。」
老沙猛地扭過頭,盯着小唐,徐浪趕忙將小唐拉在身後,警惕的看着老沙。
「這裏這麼多人你救得過來嗎?人性比你想像的惡劣。」
吳信勸阻道「行了,等她包紮完咱們就走。」
「啊~」
譚冰冰突然發出慘叫聲,就見那個男人掐住她的脖子,眼眶通紅的說道「憑什麼你有食物有水,我卻活不下去,憑什麼啊!」
吳信心中一惱,一腳將那個男人踹翻在地,隨後架起霰彈槍,就要開槍。
老沙按住了他的手說道「這裏不能殺人,交給我吧。」
隨後蹲在地上,拽住男人的頭髮將他提了起來「認識我嗎?」
男人眼中露出驚恐「沙……沙哥。」
「你可真是賤皮子。」
隨後老沙拿着槍刺插進了男人的嘴裏,用力攪了一下,男人痛苦的哀嚎着,含糊不清的求饒。抽出槍刺後,老沙在男人的衣服上擦了幾下,扭頭對小唐說道「這就是你要幫助的人?」
男人痛苦的乾咳着,吐出了幾口鮮血,鮮血裏帶着幾顆牙齒……
譚冰冰潔白的脖頸上被掐成了青色,吳信蹲在地上問道「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臉上掛着失落的神色,她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接下來的路上,眾人都有些魂不守舍,過了毛毯區,便到了倉庫最裏面,也被人稱為富人區。
這裏要寬敞許多,不再擁擠,只有幾十人,不過身上都帶着殺氣,大都三五成群的聚坐在一起,武器就放在手邊,好奇的打量着吳信等人。
甚至有人吃着零食,享受着按摩,跟那邊形成鮮明的對比。
頗有種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感覺,不過這也是人家一刀一槍拼出來的。
吳信發現這裏還有一夥肌肉發達的黑人,看都不看幾人,赤裸着身子一心朝着身下的女人用力。
一個被眾人簇擁的老頭含着煙斗,說道「沙娃子,你朋友?」
老沙笑着點了點頭。
「明兒個,可跟額們出去?」
「不去了,姜爺。」
老頭點了點頭,吧嗒了口煙,不再說話。
老沙指着角落裏還剩下的六個鐵床說道「只有六個了,你們分一下吧,分好了去交糧食。」
吳信點了點頭說道「四個女人睡鐵床,剩下兩個鐵床咱們輪着來吧。」
眾人都沒有異議,他們還戴着幾頂帳篷,睡什麼都一樣。
「爸爸。」
一個回族小男孩突然跑了過來,老沙眼中流露出關愛,摸了摸男孩的頭。
吳信想要摸小男孩的頭,不過卻被他躲了過去,大眼睛看着吳信露出警惕。
「老沙,你這孩子長得可一點不像你。」
老沙的長相實在是丑的不能再丑了,而且還透露着凶煞,去演壞人都不用化妝那種,而小男孩則長相頗為俊朗。
老沙也不生氣,嘿嘿一笑,臉色驕傲的說道「哈哈,隨我不就完了,隨他媽。」
吳信將頭盔摘下來,戴在小男孩的頭上,說道「送你的禮物。」
小男孩摸着頭上的頭盔,疑惑的看着老沙。
老沙臉色一頓,這東西在末世可是能保命啊「這……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
「快謝謝叔叔。」
男孩眼睛眯成了月牙「謝謝叔叔。」
吳信摸了摸男孩的頭,眾人來到了鐵床旁邊,鐵床上只鋪了一層薄薄的綠軍墊,不過卻骯髒無比,上面一團團干竭的液體,不時還會有些黑血和污物。
「沒辦法,太久沒人住,所以都來這裏……」
吳信搖了搖頭「沒事,再髒的都住過。」
米夢等人也沒有矯情的抱怨,而是開始擦拭起來。
遠處幾個青年色眯眯的盯着米夢幾人,議論道
「這他媽才叫娘們啊,要是能弄來爽一炮,我也沒算白活。」
「哈哈,你看看那腿,估計還是個雛。」
「你看那個丸子頭,好像都他媽沒成年,這幹起來得多刺激。」
米夢等人聽着這些污言穢語,羞憤不已,老沙臉色一變,提着槍刺就要過去。
吳信攔住了他,說道「我們去吧。」
雖然老沙在這裏屬於金字招牌,不過也不能只靠着老沙,在這裏人善就是要被人騎。
吳信將槍扔到一旁,提着開山刀便和牛二梁邱成走了過去。
幾名青年都剃着光頭,看到老沙沒動,壞笑的看着吳信幾人,顯然是沒把吳信等人放在眼裏。
「哥幾個,嘴巴放乾淨點。」
一名青年猛地站了起來,提着一把剔骨鋼刀,不屑道「你他媽算什麼東西。」
吳信咧嘴一笑「我不算什麼東西。」
下一刻,身形竄出,開山刀便砍在了青年的頭上,頭皮直接被砍開,露着皮肉,呼呼冒血。
青年慘叫一聲,沒想到吳信說動手就動手,一刀便朝着吳信扎去。
吳信一腳踹在了他的手腕上,剔骨鋼刀隨後落在了地上,吳信揪着他的衣服,又是一刀砍在了他的後背上。
一股破風聲突然傳來,吳信退後一步,躲過了刀鋒,隨後一刀狠狠劈在了男人的胯下。男人嚎叫一聲,聲音有些破音,捂着襠部,不停地在地上打滾。
其餘三名青年看着吳信狠辣的下手,一時間有些不敢上前。
牛二怪叫一聲,身上肌肉飛快隆起,直接進化。
青年眼中露出驚恐之色「進……進化者!」
牛二沖了過去,一腳狠狠踢在了一名青年腹部,青年身子弓成了大蝦,一大口鮮血噴出,這一腳估計都給他內臟踢碎了。
不過這還沒完,牛二拽住他的手臂,一鏟子砸了下去,『咔嚓』骨頭粉碎的聲音響起,他的五根手指被砸得血肉模糊,幾乎成了一團爛肉。
十指連心,劇烈的疼痛感直接將他疼暈了過去。
梁邱成剛想動手,剩下的兩名青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爺爺,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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