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葬台的山娃子想到對方救了自己,立刻反應過來,起身向山神跪拜道:「感謝山神大老爺的救命之恩。」
隨着山娃子的跪拜,青牛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一縷神力。
嘶——這神力的量,與之前的相比,多了近十倍。
怪不得傳承中說,收取神力的對象,應該以人族為主呢。
事實勝於雄辯啊。
有這樣的對比,青牛對人族更加重視了。
只是救危濟難並不能長久,不可能每天都有人需要救危濟難的。
看來需要準備一下,傳承中所言的東西了。
這次只是青牛的一次嘗試,有了結果之後,青牛也沒有多留,隨意的點了點頭,就沉入地底消失不見了。
雖然知道對方是神通廣大的神靈,但是,眼見對方好像沉入水中一樣的沉入土裏消失不見,依然讓他十分震驚。
山娃子站起來,遲疑着上前走了兩步,用腳尖探了探剛才山神沉入地底的位置,發現果然是實地。
「山神大老爺們果真是神通廣大啊!」
柱子和大根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寨子。
「怎麼慌慌張張的?」
柱子不好意思的撓了頭,大根硬着頭皮回答道:「害怕,總覺得後面有怪物追我們。」
「瞧你們這點兒出息!」
寨主搖了搖頭,說了他們一句。不過他們畢竟還是少年,也沒有多說什麼。
看到兩人回來之後,寨主就按程序的敲響寨子中心槐樹上掛着的銅鐘。
「鐺、鐺、鐺……」的聲音,在山林間迴響。
寨主連敲三下停頓一下,再連敲三下,如此反覆調了三次,共九下。
寨主敲完鍾之後,走向寨子的西門,躍過他們將西門重新鎖上,對柱子和大根兩人道:「從現在開始,誰也不准出山寨,不尤其是去葬谷的方向,明白了嗎?」
「為什麼?」柱子不解的詢問道。
為什麼?
葬鍾九鳴,山葬之終。
這是向大山中的那位青牛大老爺稟報有人死了,可以用餐了,這時候出去,自然是非常危險的。
若是遇到了那位進食中的青牛大老爺,那位恐怖妖怪絕對不介意再吃一個活人,加一個餐的。
只是這些話,太過殘酷,以少年的心智,怕是接受不了這樣殘酷的現實,還是按習俗,等他們再大一些,成家立業之後,才告訴他們吧。
「這是山葬的規矩,規矩就是規矩,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寨主厲聲訓斥了柱子一頓,就轉身離開了。
走了兩步,頭也沒回的邊走邊道:「記得早點兒回家。」
發現父親走遠了,柱子噓了一聲:「我猜,我爹也不清楚,回答不上來,所以才這麼生氣的。」
大根認同的點了點頭,他也這麼覺得,不過,對方可是寨主,他可不是寨主的兒子,這些話他可不敢宣之於口。
……
山娃子用腳尖點完山神消失不見時的地面,突然聽到「鐺、鐺、鐺……」的聲音。
山谷中迴響的鐘聲驚醒了山娃子:「這是山寨的鐘聲,只有在遇到危險或葬禮時,才會敲響。呃……」
山娃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要確認似的四下張望一眼,然後驚恐的道:「這是,為我敲響的葬鍾!」
山寨里的傳說,葬鍾一響,山寨外會變得危機四伏,這時人在山寨外,一定會凶多吉少。
尤其是葬谷這裏,更是禁區中的禁區。
山娃子一邊慌慌張張的四下張望着,警惕着隨時出現的危險,一邊慌慌張張的深一腳淺一腳的向着山谷外的山寨跑去。
此時的山娃子只有一個念頭:跑,跑快點,跑的更快點,跑到山寨里,他就安全了。
人的潛力真的是無窮的,山娃子跑的非常快,山寨離葬谷並不遠,出了山谷就看到了山寨了。
又只有一條路,沿着山路,山娃子很快就跑到了山寨門前。
山娃子用力的敲着山寨的木門,驚恐的喊着:「開門,快開門!我是山娃子啊!快開門!」
柱子和大根說了兩句話,正打算回家,突然身後的大門被重重的敲響,然後一陣驚恐而急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聽到山娃子的聲音,柱子和大根都嚇得不輕。
大根顫抖着對柱子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山娃子他,他不是死了嗎?我怎麼聽到了他的聲音?難道是,鬧鬼了!」
最近兩年,有關人死後可能會變成害人的鬼祟的傳說,漸漸的從外面流傳進來,山寨中的人雖然沒見過,卻多有流傳。
據說浣河下游的村寨,就經常鬧鬼,時常死人,非常恐怖。
不過最近又聽說那隻鬼祟消失了,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不過鬼祟真實的存在,卻是可以肯定的。
柱子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山娃子可是救他而死的,就算只有一絲可能,他也要救山娃子。
就算山娃子變成了鬼祟,要害他,他也認了。
就當是將這條命還給他了。
柱子立刻對大根道:「去,快去敲鐘,一下一頓的敲,敲三下,明白嗎?」
這是緊急集合的鐘聲。
無論山娃子是不是鬼祟,有沒有危險,都是一件大事,都需要集合起來,進行討論。
大根聽了柱子的吩咐,恐慌的情緒立刻緩解了許多,心道果然不愧是寨主的兒子,遇事不慌,且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
就這一點,大根服了。
大根快步的跑向銅鐘,而柱子卻是深吸一口氣,走上前,道:「山哥,是你嗎?」
「柱子?是你?你沒事了?太好了,柱子,快給我開門,葬鐘響起,山寨外面太危險了。快!」山娃子根本不敢向身後看,總覺得有許多恐怖的東西在身後。
似乎不看,它們就沒有了一樣。
柱子點了點頭道:「好,我給你開門,等一下……」
門已經上了鎖,事情緊急,柱子也顧不上回家找父親拿鑰匙了,隨手撈起地上的一塊石頭,高高的舉起,就用力的砸了下去。
鎖還是很結實的,砸的這一下可不輕,卻沒有被砸開。
柱子再次將石頭高高的舉起,用力的向下砸去,這時傳來他的父親驚恐的叫聲:「孽子,你在做什麼?不能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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