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天之銘文飛了過來,圍繞着李子安飛舞,有的甚至還撞上了李子安,跟他做親密的接觸。
李子安沒有動,但卻已經繃緊了神經,進入了防禦的狀態,那些試圖穿透他身體的天之銘文都被亞神能量給震了出來。
他不知道梁飛兒來到這裏之後經歷了一些什麼,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變成這樣,可是有一點他卻是很清楚的,那就是這些天之銘文就是梁飛兒的一部分,他怎麼能讓這些天之銘文進入他的身體?
那些天之銘文飛蛾撲火一般在李子安的身上碰撞,沒有結果之後又飛了回去,匯聚一團,就那麼一兩秒鐘的時間,梁飛兒又出現在了天機巨艦的人頭上方。
那巨大的人頭寶相端莊,但沒有睜眼。那人頭的頭頂上也有一隻巨大的天眼,也是閉着的,沒有睜開。
梁飛兒的嘴角浮出了一絲促狹的笑意:「大聖,是不是感到很失望?」
李子安笑着說道:「的確有點失望,你不如我有誠意。」
說話的時候,他還大大方方的張開雙臂,三百六十度展示天然之美。
這倒不是大聖不自重,無底線的放飛自我,而是他實在找不到幹掉梁飛兒的法子,之前他劈了她一劍,直接將她劈爆了,可是一轉眼她又重組了。他就這一個可以幹掉梁飛兒的途徑,那就是讓她把身上的天機法衣脫下來。
所以,怎麼也不能放棄,還要繼續努力。
梁飛兒嘆了一口氣:「你就這麼想殺我嗎?」
李子安笑了笑:「你想哪裏去了?我也被困在這裏了,往後這裏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我坦誠相見不好嗎?如果我殺了你,這裏就只剩下我一個人,那多孤獨啊。同樣,如果你殺了我,你不也很孤獨嗎?你想想,往後幾千年,甚至幾萬年時間都沒人跟你說話,你不難受嗎?」
「你說的有點道理,可是我要告訴你的卻是,你殺不了我。」梁飛兒說。
李子安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同時還有點裝不下去了。
他雖然一再否認他是來殺她的,可是她卻如此篤定,並且毫不在意。剛才,他甚至懷疑被她看穿了內心,畢竟她與天機有着某種他還不知道的關係。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面對這樣一個梁飛兒,他怎麼殺死她?
「你或許不信,但這就是事實,我已經和天機融為一體了。」梁飛兒說。
李子安心中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你的意思是……你嫁給天機了,你們現在結合成一個整體了嗎?」
「哈哈哈……」梁飛兒大笑不止。
李子安腳踏七色彩雲飛向了天機巨艦,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梁飛兒的話能不能相信還兩說,但親眼去看看是不會錯的。
梁飛兒並沒有阻止李子安上天機。
李子安很快就飛過了巨大的人頭,後面的景象也進入了他的視線。
還真是一艘巨大的巨艦,人頭後面是甲板,甲板上矗立着一座座由世界石構成的「建築」,沒有門窗,看不見裏面是什麼情況。甲板盡頭有一道門,門板也是世界石,什麼滿是天之銘文流動。這天機巨艦上的天之銘文全部是天然的,在世界石內部流動,這一點就連天舟都沒法比。它也沒有桅杆,似乎不需要能量風帆來提供動力飛行。
李子安乾脆收了七色彩雲,落身甲板上。
他的雙腳落在甲板上的時候,他的腳下泛起了一團能量光斑,跟他在聖墟里踏上天梯時的情況是一樣的。
梁飛兒來到了李子安的身邊,很放鬆的狀態,一點防備都沒有。
李子安看了她一眼,心裏倒是有一點衝動,想要動手,可是這個念頭一閃即逝。
跟梁飛兒接觸到現在,他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她已經虛擬化了,他怎麼能殺死一個連身體都可以隨意爆炸的人?
「想進去看看嗎?」梁飛兒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李子安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是想進去看看。」
梁飛兒淡然一笑:「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當初你治好了我的臉,我還欠你一個人情。雖然你想殺我,但是那也是情有可原,我並不怨你,該還的人情還是要還的。」
就這話,她心裏已經是認定他是來殺她的了,但她並不在乎。
這是實力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無從知道。
李子安也懶得裝了,直言道:「我是奉天命而來,但我不確定要殺誰。」
梁飛兒看了李子安一眼:「除了我,你還能殺誰?如果你所謂的奉天命而來,是殺天機的話,你覺得你配嗎?」
李子安淡然一笑:「不配。」
「跟我來吧。」梁飛兒往甲板盡頭的那道門走去。
李子安跟着她走了過去。
距離還有極不遠的時候,梁飛兒抬起了右手,一團天之銘文就從她的手上飛了出去,飛蛾一般碰撞裝了門板上,一朵朵能量光斑綻放出來,如晶瑩剔透的曇花一般漂亮。那之後,門竟然開了,露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空間,一眼可見天之銘文構成的地面和牆壁。
僅僅是看見一角,李子安也被天機的內部空間的景象震撼到了,給他的感覺,天機的外面像一艘巨大的宇宙戰艦,可內部卻像是一個虛擬的世界,沒有真實的牆壁,沒有真實的地面。
梁飛兒在門口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李子安一眼,然後說了一句:「我得提醒你,我有可能在裏面殺了你,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我再問你一次,你要跟我進去看看嗎?」
講真,一路跟過來的時候,李子安的心裏還真是有點擔心在是一個陷阱。在外面,梁飛兒有可能是受到了某種限制,所以表現出來的實力並不是很強大,最神奇的地方也就是可以自爆和重組身體。可是進了天機內部,那就有可能是她的主場了,她的能力會被提升到一個可怕的高度,那個時候他在天機內部就很危險了。
可是,李子安也就猶豫了兩三秒鐘的時間,他淡然一笑:「我來這裏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的事,能死在你的手裏,那也等於是牡丹花下死,沒什麼好遺憾的,帶路吧。」
梁飛兒笑了笑:「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你這個樣子讓我很尷尬。」
李子安:「……」
不收費的項目,果然不是什麼好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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