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嘉興府的俞大猷那是根硬骨頭,當年一舉而勝主要還是衛所兵太廢物,現在就難說了,還是不去啃這根硬骨頭的好。筆硯閣 m.biyange.com」
「松江府也好不到哪兒去,本來就兵力充足,蘇州、常州、通州都調兵到蘇松一帶,再說了,俞大猷駐守嘉興府,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往北斜插一刀。」
「通州那就遠了,這麼多船隻很難掩人耳目,而且那邊也不熟悉。」
「杭州府?」
「先生說笑了,哈哈哈,如果能攻破杭州府倒是好事,可惜徐某……倒是去年白蓮教起事的時候有機會,可惜俞大猷一舉剿滅。」
一直保持沉默只偶爾發問的錢銳搖搖頭,「不好說,如果將軍和白蓮教攪到一起,未必是好事。」
「為什麼?」徐海疑惑問,三月初馬祖師在湖州起事,殺入嘉興府,殘部還流竄到紹興,他派出去的幾百倭寇也藉此在紹興府大鬧一場。
「早在四年前,在下就問過將軍,可有舉大事之念。」錢銳慢悠悠道:「白蓮教鬧事從不是為了錢財,專為謀反……一旦和白蓮教攪到一起,只怕朝廷要起大兵了。」
「那又如何?」一旁的王翠翹一邊斟酒一邊說:「來了多少都不怕……」
「先生的意思是邊軍?」徐海咳嗽兩聲。
「九邊的邊軍向來是官軍膏華,這些年一直沒有南調,一來怕水土不服,二來邊軍向來桀驁不馴,有殺良冒功之舉,三來蒙古時常南侵,四來費銀太過。」錢銳一一解釋,最後說:「但如果將軍和白蓮教合流,無異於宣稱起事謀反,朝廷必會讓邊軍南下,正德年間劉六劉七鬧得那麼凶,最後還是被邊軍剿滅。」
徐海怔怔想了會兒,一拍桌子,「還好有先生在,否則真是壞了事……當年方臘……」
北宋末年,方臘起兵,攻佔杭州,東南諸軍不能制,短短半年席捲兩浙江六洲五十二縣,最終童貫率西軍南下平亂,方臘兵敗被擒。
徐海是不讀書的,否則也不會讓王翠翹做半個幕僚,但他是知道方臘的,因為方臘也是徽州人,而且還是同鄉歙縣人,相關的民間故事傳說徐海幼年就聽熟了。
徐海為寇只為求財,壓根就沒有什麼謀反坐坐皇帝寶座的念頭,聽了錢銳這一席話自然感激的很,當下殷勤勸酒。
「在下酒淺,不能再飲了。」錢銳搖搖頭,「還是別打杭州府的主意,那如此看來,只能是寧紹台三地了。」
「駐守寧波的是浙江副總兵戚繼光,此人去年為寧紹台參將,駐守台州,因功升遷副總兵。」徐海嘿嘿笑道:「去年無主力襲台州,此人殺那些散兵游勇倒是挺有一手的。」
到目前為止,戚繼光的名將光環還沒有完全展露出來,雖然在台州每戰必勝,但始終沒有和倭寇主力對陣過。
事實上,所謂的戚家軍在歷史上,是在徐海死後才組建的,汪直被誘殺,天下皆知朝廷背信棄義,知道開海禁通商已無可能的倭寇瘋狂上岸劫掠,戚家軍才應運而生。
而這一世,戚繼光將和徐海正面對陣。
「駐守台州府的是寧紹台參將盧斌。」徐海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盧鏜的兒子,也是老對手了!」
「當年崇德縣好像就是此人?」
「不錯,還有去年在桐鄉縣。」徐海咬着牙道:「這次如若有機會……他老子盧鏜都是我手下敗將!」
「將軍不必執着。」錢銳勸道:「崇德一戰,城小難破,當年就不應該打……噢噢,錢某失言了。」
「不知者不罪,先生當時也不知妾身在城內。」王翠翹笑吟吟的不以為意,心裏盤算如果徐海被殺,這位方先生只怕也難逃一死。
「再說去年桐鄉一戰,官兵敗象呈現,只是拼死一搏,老譚臨陣逃脫……只能說非戰之罪。」錢銳繼續說:「如若有機會,堂堂正正擊斬殺就是,倒沒必要專門去找他。」
錢銳這番話倒不是為盧斌考慮……老婆兒子兒媳孫子全都在台州呢!
徐海遲疑了會兒又說:「說起來紹興府倒是最差勁……浙東參將劉顯,一個多月前,不過三百主力,加上七七八八趕來的一起一千多人,險些攻破山陰。」
「麾下多少士卒?」
「約莫兩三千吧。」徐海搖搖頭,「去年不過數百主力攻山陰會稽、餘姚,當時就駐守紹興府的劉顯手忙腳亂,要不是知道消息遲了,還想去紹興府搶一把呢。」
「那就選紹興府?」
徐海摸摸下巴,「先生可知,這一個多月來,在紹興府流竄的倭寇幾乎全都被打掃乾淨了,嘖嘖,山陰城外壘起京觀!」
「京觀?」
「和去年嘉興府長水鎮、桐鄉縣一樣的京觀。」徐海哼了聲,「一枚倭寇首級兌三十兩紋銀,華亭錢家子真夠狠的啊!」
錢銳臉色有點發白,勉強道:「上次聽將軍說,錢家子巡按浙江,應該不會領軍吧?」
「那倒沒有,領軍的是個把總,戚繼美……應該是浙江副總兵戚繼光的兄弟,撥付在台州府。」徐海隨口道:「不過他們已經在五日前回台州了。」
錢銳心頭微動,這種消息就算不是隱秘,也不是誰都能知曉的,徐海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那就是紹興府了?」
「我再想想。」徐海笑道:「反正官軍少船,要是碰到大股官軍,大不了再換個地方就是。」
錢銳點頭稱是,心裏有些煩躁,這是徐海指揮作戰的特點之一,戰前只會又大概的計劃,實施的時候隨時都會發生變動,很有點想到哪兒打到哪兒的味道。
撤下酒宴,錢銳飲了杯茶就告辭離去,王翠翹趴在徐海的肩膀上,柔聲道:「將軍,可要小心點,家裏還有人等着呢。」
徐海嘿嘿笑道:「好好好,走之前都歇在你屋裏……要不把綠姝也叫來?」
王翠翹啐了幾口,小拳頭捶着徐海的肩膀,「將軍,這次不帶老譚去?」
「不帶,上次壞了大事!」徐海冷然道:「要不我會敗於盧斌、錢展才之手?」
「好好好,就是可惜了,紹興府文人墨客眾多,要是老譚去,說不定能搶好些名人字畫來呢。」
「到時候我留心就是。」徐海揮揮手,「老譚留下來守家,這次家裏他掌總,如若有事,你直接吩咐他。」
回到屋子,錢銳吩咐人四處站定,才低聲說:「應該是紹興府,也有可能是台州府。」
「台州府?」錢鴻失口道:「我趕緊送信去,讓母親她們去處州、金華避一避。」
「你不能去,動靜太大。」錢銳來回走了幾步,「徐海很快就會發兵,這幾日船隻來往,譚維修繕船隻要試航,讓他派人去。」
看長子焦急的眼神,錢銳定定神道:「那邊的事都讓淵兒處理,要知道當年他一力建議遷居杭州。」
錢銳的意思是,幾年前錢淵舉家遷居杭州,顯然,就算不顧自身安危,也要保證家人的安全。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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