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獨自在屋裏靜坐,仔細修煉着義父教我的內功心法,忽然一個人走了進來,我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身材瘦小,衣衫襤褸,在忘憂村我見過他幾次,他總是遠遠低看着我,那時我曾經用力地想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但是結果是,我真的不認識他。
何況,在忘憂村,大家基本上都是不交流的,所以,我也沒有去留意他到底是誰。
可是今日,他卻是主動走進我的屋子,我看着他,臉上毫無表情,等他先開口。
「你,是不是偷偷在練武功?」那男孩子開口說着。
「與你何干?」我反問一句,他怎麼會知道我練武功的事,可以說,這件事是非常隱秘的。
「你別這麼緊張,我只是來替人傳個信,信給你我就走。」男孩子呵呵笑着,看上去毫無敵意。
「誰?」我好奇地看着他。
「外面的人。」他說着,一邊從懷裏拿出一封信。
「你和外面的人有來往?你是什麼人?來這什麼居心?」我猛然從榻上站起來,幾乎是厲聲說道。
「好大的脾氣,不愧是魚玄裳啊!」他瞪着眼睛,「我是和外面的人有來往,但是你最好還是不要多話,因為我知道你很多過去的事,包括,殺死初雲子.......」
啊!他怎麼會知道這些?那個絕望而黑暗的夜晚,我今生第一次殺人,殺的是一個與我無冤無仇的人.....但是那件事,只有鐵馬山莊的人知道,他又是從何得知?
「若不是他求我,我也不會幫這個忙,.....」他仍然捏着那封信,「你拿不拿?」
我伸手接了過來,遲疑着,他看着我,「你不看信麼?」
我狐疑地打開那封信,那卻是一張白紙。
「他說你看完信後,給他個回話,我還在等呢!」男孩子揚起臉來看着我。神情很是泰然自若。
「你耍我?!」我冷冷地看着他,同時,我已經動了殺機。是的,如果讓梅花城裏的人,知道我殺死初雲子的事,那麼,很多事都說不清了......
他似乎也在防備着我,已經退到門口,同時冷笑着說,「你最好別動手,如果打起來的話,對你沒有好處......你的功夫底子,我知道。」
我也明白,如果真的對他動手,那意味着,義父教我武功的事會被人知道,那麼義父的良苦用心就白費了,他無非是不想讓梅花城裏的人懷疑我的身份,他在努力將我培養成魚玄裳--一個本身深不可測的梅花城城主小姐,而不是靠在忘憂村才剛開始學武、身份可疑的小孤女......
我閉上眼睛,緩緩地對他說,「誰給你的這封信?」
「他說,你是他老婆!」男孩子一句話,我馬上想起一個人.....
就在我想到那個人的樣子時,那白紙上卻忽然有了字跡,我萬分詫異地看着那信,僅有短短四句話,
「忘記過往,做魚玄裳;
見到故人,不要相認;
城中是非,明哲保身;
三年以後,重逢有期。」
是他!他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他可以和忘憂村的人自由通信,那麼他為何不自己進忘憂村?
一連串的疑問,讓我心裏亂作一團:故人?我會遇見什麼故人?是非?城中又有什麼是非?他似乎是一個什麼都知道的人,而我,似乎對一切都蒙在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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