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狗血滿天下 5 四碗狗血:人心易控

    荒唐,想他作為將軍的心腹,戰場之上出謀劃策,誰人敢低看於他,可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竟然就這樣輕飄飄的說出了讓他代替侍女下跪的話來。墨子閣 www.mozige.com

    懷冶一張難堪的白臉被御翎一句話氣得漲紅了起來,墨色的瞳孔中透出的憤慨倒讓原本充滿書卷氣和考究味道的青年沾上了幾分鮮活。

    可是御翎眼睛瞧也不瞧對方。

    她只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

    任青年有多大的不滿,也只能憋在心裏——

    不,懷冶的傲骨怎麼會允許自己平白受到這份侮辱也能忍氣吞聲下去。

    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一無所有、寄人籬下的窮酸鬼,他有資本,有可以為自己討回尊嚴的底氣。

    更何況,他今天來這裏本就是為了這位亡國公主,想要叫將軍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寵可以,但不能任由對方如此肆無忌憚。

    因此在眾人耳中,那位在翎姑娘說了代替侍女跪下去的青年站得比松柏還直,又出言不遜道「翎姑娘恐怕當真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又是怎麼來的將軍府,我若是翎姑娘,就會夾着尾巴在這裏好好做人,須知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

    這句話單說並沒有什麼,可壞就壞在他們以為御翎是梁越國公主,堂堂公主殿下,竟要用以色侍人這種話來形容,根本就是將她看成那些秦樓楚館裏的女子,比起剛才替跪的說法更加挑釁。

    果然,那正閉目養神的女子聽完懷冶的話後,倏而就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此刻佈滿了寒霜,兩人一站一坐,視線交匯時誰也不讓誰,充滿爭鋒相對的味道,叫那些下人大氣都不敢出。

    而原本就跪在地上的侍女更是將頭埋得低了些,她的姿態標準,挑不出一絲錯處,態度虔誠無比。

    御翎這一次並沒有故意為難誰,她竟然站了起來。

    大紅色留仙裙在地上迤邐散開,露出的手腕和頸脖欺霜賽雪,等走近了後,這人充滿侵略性的美感更是衝擊眼球。

    懷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這露怯的行為讓原本眼中還佈滿寒霜的御翎笑了一聲。

    輕輕的一笑,驅散了女子眼中原本的色彩,丹鳳眼狹長微挑,流光溢彩,好似攝人心魄的妖精。

    原本臉色還漲紅的青年不由自主的失了神。

    可隨即他就清醒了過來,又暗自懊惱了自己方才的失態。

    墨色的瞳孔朝御翎望去,探究對方剛才有沒有發現自己那不易察覺的失神,懷冶稍微抬起眼,就撞進了一雙充滿戲虐的眼中。

    霎時間所有旖旎思緒轟然而逝,青年臉色幾番變化,添了些惱怒,然而這怒卻是在怒自己的不爭氣,竟然就這樣着了面前女子的道。

    「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

    距離青年只有幾步之遙的華美女子有些玩味的念了一遍他剛才說的話,念完後更是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他,叫青年的心裏無端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感覺。

    有些煎熬。

    接着御翎又笑了起來。

    這人……當真是個妖精。

    女子身姿豐盈窈窕,笑時冰雪消融,春風滿面,隻眼深處還透着幾分微冷,可你明知她是冷得,卻還要飛蛾撲火般沉溺其中。

    可憐這二十來歲未嘗情竇初開的青年人,此時此刻見了這副光景也不禁心跳加速了幾分,他呼吸急促了些許,額上冒出了冷汗,站在那裏一動也不能動,將自己來的目的忘了個徹底。

    尤其是當御翎那隻柔弱無骨,又帶着暖氣的手撫上他的臉頰時,懷冶心跳的頻率更是加快了起來。

    現在這種時刻,懷冶竟然還能分出一抹心神的想,會不會等一下,他的心都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

    可是沒有。

    他的心依舊在自己的身體裏面跳的好好地。

    只是懷冶的臉頰又紅了起來,這抹紅意一直攀到了他的耳根處。

    經不起挑逗的青年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他再也不敢抬起頭和御翎對視,心神也一分為二,一個在說快推開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子,另一個卻拉着他墮入對方編織的陷阱中。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那隻手已經收了回去。

    而手的主人也沒有了剛才的神色,她仍舊是高高在上的,看着你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再低賤不過的東西。

    這個時候,懷冶難得的和鄒承辟有了同一個腦迴路。

    尊貴的公主殿下,她所有的高傲和驕矜都是理所當然,無可置喙的。

    青年的心跳隨着對方的撤離而漸漸平緩了下來,他垂在身旁的手指動了動,剛才那一刻,就連手指都變得僵硬無比。

    「你叫懷冶?」

    御翎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為什麼會覺得這聲音突兀,懷冶不明白,只是原本心中那一絲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淡到極點的失落卻因為對方這一句簡單的話而消散乾淨。

    他們應該是相對的陣營,他不應該為了這位亡國公主的一句話而升起竊喜。

    可是懷冶應了,「是。」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剛才那樣冒犯到極點,毫無尊重的話,是什麼意思?

    前一刻還覺得說出那樣的話大快人心,後一刻懷冶看着御翎眼中的疑惑,就升起了悔意。

    他……要怎麼解釋。

    看出青年眼中的忐忑和糾結,御翎並沒有好心的給對方一個台階,她不依不饒,好像要令這個剛剛才動了凡心的青年親手將自己的自尊捧上,然後摔落在地。

    她要將他的高傲和骨氣通通踩在腳底,任意折辱。

    這位充滿惡意的公主,眼中清澈無比,可做出的事情卻讓人望而生畏。

    然而全程都被女子牽着鼻子走的青年根本就沒有思索的機會,他沒有一刻是可以徹底冷靜下來,然後想出應對之策。

    在御翎的視線之下,他感覺自己所有的想法都無所遁形。

    這不應該,分明,不應該是這樣的發展。

    「在下,並無惡意。」

    氣勢洶洶而來,說出的話咄咄逼人不留情面,現在又說自己的話並無惡意,誰會相信呢?

    懷冶向來靈敏的思維和機辯通通發揮不了作用,他像是在大海中孤立無援的小舟,四周都是風浪,獨他一人苦苦掙扎。

    於是御翎又笑了,她怎麼這麼喜歡笑?

    生氣的時候會笑,高興的時候會笑,就連捉弄人的時候也會笑。


    懷冶在心中暗暗想到,青年的唇角甚至因為女人的笑意而掀起了淡淡弧度,即使他清楚的意識到,御翎嘲笑的對方是他自己。

    然而很快,他唇角的弧度就消失了。

    因為御翎不笑了,她不僅不笑,甚至像對他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懷冶的心中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焦急。

    他忍不住想叫對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這種隱秘的情緒,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的情緒來的極為突然而又強烈。

    「我累了,要休息,你走吧。」

    聽聽這是怎樣不客氣的話,一個後宅婦人,對於府里的謀士,就算不看重,也不會是如此輕視,偏偏御翎是,她不僅沒有讓院子裏的人送懷冶出去,還讓對方自己走。

    傲慢又無禮。

    該是青年最討厭的,然而這短短的時間內,這位公主殿下就已經在懷冶心中刷足了存在感,他不知道原來人心竟是這樣易被控制。

    「怎麼好好的累了,可是有誰給了你氣受?」

    一大早就出府的鄒承辟此時恰好回來,大將軍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御翎這裏來,看看她今天怎麼樣。

    等踏進房門,男人首先看到的是站在御翎面前的懷冶,他眉頭一皺,自己身邊的人是怎樣品性,他都知道,正因為如此,他看到懷冶的時候才會皺眉,想必對方剛才跟御翎一定說了些什麼話,且還不中聽。

    等鄒承辟又看到室內碎掉的茶盞和跪在地上的侍女時,更是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不管這些心腹是不是為了自己好,鄒承辟下意識就感到不悅。

    他想要喜歡誰,難道還要由這些人批准嗎?

    誠然,他們是他戰場上的好搭檔,好助手,但這也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插手自己感情生活的理由。

    鄒承辟的不悅表現的十分明顯,他從說話到走進室內為止,都沒有看向有些格格不入的懷冶。

    「便是我受了氣,將軍又如何?」

    有些冷淡的話,御翎方才說自己想要休息後,就重新躺在了椅子上。

    哪怕是在面對鄒承辟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漫不經心,更沒有高看一等的樣子。

    這樣無差別的對待竟然叫懷冶心中升起了一抹詭異的滿足感。

    「自然是讓阿翎消氣。」

    已經過了好幾日,鄒承辟對御翎的稱呼也由御翎變成了阿翎。

    在外威風稟稟的戰神,在御翎面前卻擺足了姿態,他的話里甚至還隱含了幾分討好。

    「消氣?」

    原本還略顯淡淡的女子譏笑了一聲,「在這府中最令我消不了氣的,就是大將軍你本人,怎麼,你還要在我面前自刎不成?」

    十足的譏諷,還有些刻薄。

    鄒承辟久久沒有出聲,情況一時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甚至那站在一旁的懷冶都為了御翎剛剛說的話而捏了一把汗。

    他常年呆在將軍身邊,更清楚對方是怎樣的脾氣。

    將軍一向不近女色,甚至那些在戰場上妄想用女色的辦法求一條活路的,都被將軍毫不客氣的扔了回去。

    他的薄情和冷血像是刻在了骨子裏。

    懷冶從沒見過鄒承辟對哪一位女子和顏悅色過,而御翎是一個意味,但他並不知道,鄒承辟這樣的人對一個無所依靠的亡國公主有多大耐心。

    所有人都在心裏憋了一口氣的時候,御翎仍舊是原來的模樣,她並不因為自己剛才那過於「冒犯」的話而感到不安。

    「懷冶,你來這裏作甚?」

    鄒承辟出聲了,他坐在了離御翎那張貴妃椅最近的地方,臉上並不見對御翎有何不滿。

    這讓暗中關注他的人將心中憋着的那口氣吐了出來。

    「回將軍,屬下……」

    他只是想要來警告一下御翎注意分寸,順便勸誡將軍離這女子遠一點。

    青年人的想法幾乎寫在了臉上,即便他現在對於前者的打算已經消失殆盡,可後者他仍要堅持。

    然而沒等他再繼續回答,鄒承辟已經看出了他的來意,男人臉色極為不耐,似有將剛才在御翎身上受的氣轉移到懷冶身上的嫌疑「行了,若你是想要來勸誡本將軍什麼,大可不必,回去告訴他們,以後在這件事情上面少插手。」

    鄒承辟的聲音有點冷。

    久經沙場的男人身上的氣勢不是虛的,就算是在他身邊待久了的心腹,偶爾見到鄒承辟這副樣子,心中還是有所畏懼。

    懷冶來時就知道任務難辦,等親眼目睹了鄒承辟對御翎的態度後,更是覺得不安。

    只不過這不安里,除了一開始知曉將軍對一名亡國公主如此偏愛後的不安,還多了一些其他情緒。

    懷冶走得時候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御翎。

    對方恢復了正常的表情,正跟鄒承辟在說些什麼,只不過她腳邊那名跪着的侍女仍舊沒有起身。

    青年自以為隱蔽的目光其實早就被觀察的對象發現了,只是御翎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興趣。

    她去撩撥懷冶,純粹是一時的惡趣味使然。

    人心在她手中向來易被掌控,情愛更是無趣,可是在重生位面中,齊征對於「御翎」的感情讓她有些不解。

    所以她試了一下。

    可惜,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那青年人實在太容易上鈎了,連半分挑戰性都沒有,更別提讓她產生興趣。

    御翎連眼角都沒有給對方,凡人的情愛總是這樣來的輕易,去的也輕易。

    女子慵懶的躺在椅子上,看着鄒承辟溫和着一張臉,耐心的講些趣事。

    唔,她心中已經隱約有了幾分不耐,本來還以為阿血能夠幫自己多打發一段無聊的時間,現在看來,過不了多久她就要厭煩了。

    侃侃而談的男人並沒有發現自己身邊的女子在走神,他說的話里十句能有三句被對方回復,都已經讓他高興了。

    ------題外話------

    鄒承辟在線卑微jpg

    懷冶我是一個即使有了名字依舊擺脫不了炮灰命運的小可憐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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