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在花園中見過官席單,對方接連五六天也沒有再來過再緣軒,更沒有見過御翎。筆神閣 bishenge.com
好像一夜之間有什麼悄悄變化了一樣。
再緣軒中最近的氣壓也變得異常低,下人們揣摩着官席單的意思。
有人緣廣的,知道王爺最近經常往驛館跑,每次都是很晚才回來,其中自然有些耐人尋味。
還有一些甚至都找好了門路,準備再等一些日子,如果御翎真的被王爺厭倦了,他們就毫不留情轉身離開。
人人都在因為官席單和御翎之間的關係而蠢蠢欲動,就連官席越和官席禧也知道了岑壁和御翎的事,然而當事人之一卻沒有絲毫反應。
御翎仍舊是在王府內該吃吃該喝喝,日子過得無比自在。
她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官席單的冷淡,當然,偶爾下人們也會看到御翎一個人略顯孤寂的坐在池塘邊餵着金魚——這裏以前都是方倚經常呆的地方,從她上次暈倒以後,就沒有再出過漪漣院一步。
「阿血,狗血能量收集多少了?」
「!」
一直處於裝死模式的阿血沒想到御翎突然跟它說話了,忽然一個激靈,而後才後知後覺的回答道「百分之九十二了,幾天前官席單和岑壁之間大吵了一架,所以能量上升得非常快。」
阿血說的是官席單天色將黑的時候跑去驛館找岑壁的那天。
想來以兩人的性格,爭吵肯定在所難免,所以御翎絲毫也沒有好奇之感。
眨了眨眼睛,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因為這段時間的過於無聊,在下人眼中更顯悽苦。
「那個……宿主,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可以嗎?」
阿·長期裝死·冷眼旁觀·血小心翼翼。
從進入子林城以後,它就沒有主動跟御翎說過一句話,而對方也不像它之前的那些宿主,處處依賴着系統的能力。
若不是一直跟在御翎的身邊,它也不會想到這一切居然從一開始就在御翎的算計之中——關於這一點,還是御翎主動透露出自己的想法,才會被它得知。
已經不是初初見到御翎的天真統心情沉重的意識到,自己宿主的能力恐怕比先前它猜測的還要厲害。
它已經發現了,除非是御翎想讓它知道什麼信息,自己才會知道,除此之外,不要說讀檔,就連它內心打的什么小九九對方也一清二楚。
正因為如此,阿血對御翎的態度也比一開始更加忌憚。
沒辦法,統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
它堂堂一個狗血能量收集系統,能屈能伸,沒什麼大不了的。
「問。」
聽到御翎雖然聲音冷淡,但也沒拒絕自己,於是阿血有些激動得搓搓手,狗血系統守則二不懂的問題就要及時問。
「宿主,你既然想要裝作岑壁,那為什麼還故意露出這麼多破綻,比如上一次裝病暈倒的時候,讓御醫知道你身上的暗傷?」
「錯了,我不是裝作岑壁,而是讓他們以為我是岑壁。」
御翎的回答卻讓阿血有些摸不着頭腦,在它看來這兩者並沒有什麼分別。
「一件贗品,它的價值就是瑕疵,這些瑕疵在你以為自己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寶時,只是無關痛癢的小毛病,可一旦你認識到這並不是一件珍寶,而只是贗品的時候,那些瑕疵就會被無限放大。」
御翎緩了緩,等阿血差不多消化了又接着說道「我故意讓官席單察覺到這些,一旦他知道真相後,狗血效果也會比往常加倍。」
雖然那個御醫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揭穿自己,不過御翎也達到了原本想要的效果。
看着系統顯示的百分之九十二的數值,她覺得這個位面的任務差不多快要結束了。
正當御翎和系統在腦海中交流的時候,方倚出現了。
當她知道岑壁和御翎是兩個人的時候,內心不可謂不驚訝,可是又想到官席單居然將後者認成了岑壁,還接回府上,她就覺得痛快。
那一日也是在池塘邊,官席單跟她說自己不悔,不知道現在他又悔不悔。
想到真的岑壁出現後,官席單三天兩頭就往府外去,方倚原本感到痛快的心又扭曲起來,那個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將王爺勾引得神魂顛倒,居然連御翎也敵不過。
抱着這些想法,她才出現在了御翎面前。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等對方知道真相後,還能無動於衷嗎?
到時候就看官席單的一顆心繫着誰了。
想到可能會發生的場景,方倚突然有一種報復的暢快。
「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閒情在這裏餵魚?」她徹底撕開了自己的偽裝,講出的話毫不客氣,「瞧瞧,真是可憐啊,都不知道王爺快被別人勾走了。」
御翎面無表情的臉在聽到對方的話後緩緩轉了過來,然後,表情微變。
方倚見了,得意表情更甚「你還不知道吧,那個叫岑壁的人已經回來了,王爺這些天可不是單純去接待大宛國的使者,你以為只是幾個使者,還需要堂堂一國的王爺這樣勞心勞力,早出晚歸嗎?」
果不其然,就見自己的話說完以後,御翎微微變化的表情已經傷心欲絕。
「說到底,你也只是那位的替代品,正主既然回來了,王爺又怎麼會再看你一眼。」方倚已經大聲發笑起來,「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和岑壁有多像吧,我勸你也去驛館看一看那個女人,這樣就會知道自己究竟幾斤幾兩,若我是你,乾脆早早離了王府,也省得將來岑壁進門後顏面掃地。」
她說的話一句比一句狠毒,御翎抬眼時已經淚流滿面,嘴裏還不住低聲道「不,不會的,官席單不會這樣對我,他答應過我的,他答應過我……」
方倚嗤笑一聲,看着御翎的臉越發覺得可笑,隨即揚長而去。
而此時的驛館中,不僅官席單在,就連官席越和官席禧也都相聚一堂。
幾個人和岑壁坐在一張桌子上,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些不太平。
岑壁說了自己跳崖後被大宛國的人所救,之後無意中又結識了七皇子黃則的經歷,而官席越也說了他們遇見御翎的經歷。
顯然,每個人都誤以為對方就是岑壁。
這也讓話題再次沉默了下來。
「看來,那個人真的和我很像,居然連你們三個人都認錯了。」
岑壁說話的語氣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多的指責和怨恨,不知道是這些天官席單整日裏都往驛館跑的作用,還是她已經漸漸接受了御翎曾經被當做她的事實。
「那麼,你們準備拿她怎麼辦呢?」
一句話又讓幾個人再次沉默了起來。
是啊,他們準備拿御翎怎麼辦呢,想到對方同樣天真善良的樣子,尤其是那雙充滿了光芒的眼睛,只要看着你,就會覺得是被冬日裏最溫暖的陽光包圍着。
她從來都沒有做錯過。
他們能拿她怎麼辦呢?趕走她嗎,未免不近人情又殘忍。
「是我第一個遇見她,也是我認錯的。」官席越就在一片沉默中開了口,「不如就讓她到我府上去吧。」
他的話雖然沒說明白,可大家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也許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式了,各歸其位,至於錯誤的那個,就由最開始糊塗的那一位負責。
可是,官席單卻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握住了一樣。
------題外話------
崽唔,總有種一本正經式胡說八道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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