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雪花飛舞,紛紛揚揚而下。
航空引擎沉悶的咆哮聲傳遍天際,機尾噴射的高溫尾焰把附近的雪花即時消融,留下一道空白,瞬間又被新的雪花填滿。
以九百五十公里的巡航速度,沿着預定的航向平穩飛行半個小時後,已到達邊境線。
楊洛輕輕握着操縱杆,保持機身穩定,右腳蹬舵,向右改變航向,沿着邊境線向東北方向飛行。
「說好的半個小時後放晴呢?天氣預報果然只是預報,不能信。」楊洛搖頭,看着艙外空中依然在飄舞的雪花,嘆了口氣。
看來,今天上午122團的訓練只能是泡湯了。
這場暴雪的範圍很廣,楊洛一路過來都是銀裝素裹,連江對面毛熊的地界都被覆蓋成了白色。
沿着邊境線繼續飛了有十多分鐘,正當楊洛無聊的很時。
「嗡!」
從北方雪花飛舞的空中,傳來引擎咆哮聲,由微弱漸漸增強。
一架毛熊的戰鬥機極速向邊境線飛來,拖着長長的橘紅色尾焰,優雅地划過一道弧線,在邊境線前左轉彎,平穩改出。
楊洛的目光被北方來的戰機吸引,一眼就認出這是蘇-27,當眼神掠過編號時,卻是一怔,輕咦了一聲:「1015?」
自己會被毛熊發現,繼而派來戰機警戒伴飛,楊洛一點也不奇怪,畢竟是一直排名第二的世界軍事體,這點本事沒有,還稱什麼世界第二。
曾經楊洛也多次來過邊境線,每次都能遇到毛熊的戰機,蘇等各種戰機都見過,還與他們交流過,但就是沒再碰到過這第一次見過的1015,
沒想到,今天倒是碰上了這傢伙。
楊洛微微一笑,把無線電通信調整到公共頻道的通信頻率,豎起左手大拇指,向對方示意,輕微拉杆壓杆,操控機頭上下晃動,似乎一個人一樣在點頭。
這一招,楊洛還是從對面的蘇-27飛行員1015身上學的。
1015看到楊洛的動作,同樣來了一遍。
「朋友,你好。」耳麥里響起1015蹩腳的中文。
楊洛輕輕點頭,回道:「你好。」
「866?你這架飛機我好像沒有印象,應該沒有見過,而且你的聲音我很陌生。」1015疑惑地說道。
「被師長擱置了這麼多年,你見過才見鬼呢。」楊洛心中說道,嘴裏卻是沒有回答關於戰機的部分,而是說道:「我們見過一面,四個多月前,802帶我飛殲教-7,我在前艙。」
1015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哈哈大笑道:「原來是你啊,菜鳥,學飛學的怎麼樣了?」
楊洛還皺眉,還真不習慣對方的直爽,一點也不委婉,雖然明知對方沒有惡意,依然不舒服。
操縱戰機左轉,擦着邊境線又來了個右轉彎急轉,只要再有十米的距離就飛躍了國境線,可謂是險之又險。
楊洛的舉動相當危險,一旦過線,輕則引起糾紛,重則毛熊一個導彈過來變成空中一朵璀璨的煙火。
邊境線,神聖不可侵犯。
「1015,你覺得剛才的操作怎樣?」楊洛洋溢着笑臉說道。
「哈哈,好,不錯,短短四個多月你就能到如此地步,看來我又能多個對手了。」1015大笑道。
楊洛早就聽葉劍龍說過,這個1015熱衷於空中格鬥,聽現在1015的話語,果然是如此。
「你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我來過好多次了,碰到的都是你戰友,一直沒有見過你。」楊洛問道,上次是去了打鬼子,這次呢,楊洛很好奇。
1015嘆息了一聲道:「哪也沒去,我在軍營喝酒被抓到了,上級關了我禁閉,還被停飛了一個多月。」
酒有那麼好喝嗎?
楊洛無語,表示不懂,實在是理解不了嗜酒如命的人是何種感受。
「那個混蛋,自己天天偷着喝,卻禁止我們喝,氣死我了。沒有酒,人生還有什麼意義。」1015咬牙切齒地說道。
「對你的遭遇,我表示同情。」楊洛哈哈笑道。
「這是我復飛的第二次值班,就碰上你了,太幸運了,不如我們來一場飛行員的戰鬥,怎麼樣?」1015說道,眼裏滿是希冀,盼着楊洛答應。
「來了。」楊洛心中略微激動,臉上卻是古井不波,平靜地道:「可以啊,不過我得向上級請示一下。」
楊洛早就想會一會毛熊飛行員的技術,以前是苦於沒機會,現在機會來了,1015向自己發出邀請,楊洛自然就爽快地答應了。
下團的四個月里,楊洛聽說過很多和毛熊飛行員格鬥的例子,其中在八月份,葉劍龍就有過一次和毛熊飛行員空中格鬥的事跡,不過結果有些不好,敗了。
「好,好,哈哈,你馬上向上級請示,我也要向上級請示並且做好安排。」1015高興地道。
楊洛切斷和1015的通話,調整頻率到塔台的保密頻道,呼叫起來:「866呼叫塔台,收到請回答,完畢。」
「塔台收到,866請講,完畢。」胡中銘收到楊洛的呼叫,馬上給出回應。
「塔台,毛熊的飛行員邀請我進行格鬥,請塔台予以允許,完畢。」楊洛興奮地道。
「你是不是遇到飛蘇了?」胡中銘問道。
楊洛奇怪地反問道:「咦,團長,你怎麼知道?」
「他就是個空戰瘋子,十次就有九次是他邀請的。」胡中銘笑道,「866,有沒有信心給我狠狠地揍他一頓?」
「有。」楊洛大聲地回答道,心中卻有些發虛,畢竟對方飛的是第三代戰機,性能優勢太大了。
胡中銘道:「我同意了。不過,鑑於你是第一次,有三點我必須提醒你。其一,注意燃油餘量;其二,你必須按照對方提供的航線飛躍邊境線,只能平飛,不能有其他的飛行舉動;其三,格鬥時,不許使用搜索雷達,只能目視攻擊。,明白嗎?」
雖然胡中銘看不到,楊洛還是點了點頭,嚴肅地道:「明白。」
穿越別國領土,即使對方同意了,也必須嚴格按照對方提供的航線飛行,一點出格的飛行動作都可能被對方誤會,必須小心再小心。
得到胡中銘的同意,調頻回公共頻道後,楊洛向1015示意,緊接着耳邊就傳來1015爽朗的聲音:「我搞定航線了,你呢?」
「我的上級同意了。」楊洛笑道。
「哈哈,好,我們在東經xxx北緯xxx處出海,飛行高度五千米,速度九百五十千米每小時,航向100,千萬要記得只能平飛。」1015高興地報出上級給安排的航線。
「放心,我記住了。」
「哈哈,好,我們出發。」
與1015的格鬥,楊洛很期待,深吸一口機載氧氣,雙眼炯炯有神,操控着平穩飛行。
兩架戰機,隔着邊境線相伴而行,飛往預定的出海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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