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已經決定了離開部落的兩個人,一個想着阿爹說過最遠的圓珠子樹的方位,另一個想着該怎麼將這些東西全部帶走。筆神閣 bishenge.com
另一邊,巫婆幾人在聽了兩人的對話後心裏都有了想法。
特別是巫婆,她突然覺得,或許真能夠在給他們個機會。
而這個機會不像以前,若是成功,部落以後就是只剩下一家人,他們也能活下去,若是不成功,也就是她現在放棄這麼個事。
「你覺得要是我們現在跟你說的那樣,以家庭為單位怎麼樣?以個人為單位又怎麼樣?」
昨天她想了一夜,到最後還是覺得這個方法對他們部落是不行的。
可是現在,這個辦法卻沒什麼不行。
這些男人,要是想走就可以走,要是想留下就留下。
那些男孩也是一樣,而女人也是一樣的,她不會在阻止更不會在保護。
心裏剛想到做兩個砍柴人用的那種背架,而剩下的牛毛要將它們編織沉睡袋跟毛毯的白羽薇一聽巫婆這麼問,心思頓時就停了下來。
嘴角呶呶都不知道現在是該生氣,還是該給巫婆比個大拇指。
這不是玩他們嗎?
什麼不會在管,什麼要尋死,怕是都是巫婆給自己找的台階。
其實,她很想要那些人回來。
不小心將巫婆的心思給猜錯了的白羽薇抿了又抿嘴唇,才將心裏被耍了一把的火氣給壓下來。
硬邦邦的,她道:「沒什麼不行,只要巫婆想通了,就可以,在沒人供養着,誰還能躲在樹洞裏享清福,肚子餓了還能不動心思,若是有人寧可餓死也不想自己動手,那都是他們的選擇」
「對,都是自己的選擇,自己的命該由自己負責,而不是別人」她已經放棄了這些人,他們要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只是留下的人里,雖然有些還是有心思,可是有些是真沒有過的。
她希望白羽薇能幫他們些。
「白羽薇,以後部落將不在聽我的,你要多少肉換獸皮都由你自己決定,可是,我不得不厚起臉皮來跟你求個保證」
「我希望,你在教雪狼時也教教紅雀他們的家人,而那些願意跟你們學的,今天留下來的人也請你教一教,我不求他們過得多舒心,我只求他們能夠多活些時候」
多活些時候看似簡單,可是在難不過。
她不求以後會多好,但求紅雀他們能好些。
而那樣今天背叛部落的,她不會去強迫白羽薇。
巫婆的這一翻話,聽得白羽薇一愣一愣的。
半天都沒能啃聲。
這是真想通了?
可是不行啊,就他們不來在這些人,除了男人們,男人也好孩子也好是都沒有生存能力的。
要是巫婆真不管他們了,都不知要死多少。
白羽薇想到的是她們適應的,並不適合部落,而紅雀幾人想的是,巫婆該怎麼辦。
紅雀:「不行的巫婆,要是分開了,我們倒是還好,有孩子,怎麼着也能挨些時候,可是你自來就沒怎麼餓過」
半月:「嗯,紅雀說的沒錯,雖然,我們的孩子不多,可是幾家和在一起,總有能抓到獵物的一天,我們餓個幾天還是撐得住的,可是你怕是餓不住的」
紫果:「巫婆,就這回,你在忍一回,這一次過後,在不忍就是了···」
「不,不是以後,我已經忍耐了很久,很久,部落的擔子在我肩頭壓了很久很久,我不止無法壯大部落,還讓部落走到今天。今天,我不止對部落沒了信心,對我自己也沒了信心」
「或許你們覺得改一改規矩沒什麼,可是我答應過巫婆的話卻絕對不能違背,讓他們回來,我是不會接受的,那麼在要想給部落一線生機,就只有用白羽薇的法子」
「像白羽薇說的,我該去賭一堵,我要是賭贏了,以後哪怕部落只有一個人,他也能活着,若是賭輸了,也不過是滅亡」
「至於我,你們不用擔心,我活得夠久了,現在就死掉也沒什麼,只是可惜了我會的那些草藥···」
她是巫婆,她不能有男人,她更沒有孩子,若是將現在這種制度瓦解,那麼她是個連試着去狩獵的孩子都沒有。
紅雀她們的孩子都很強壯,費些功夫怎麼都有獵到獵物的時候。
可是她卻連這個希望都沒有。
不止沒有希望,以後部落里要是有人生病,等她死後,在沒人會用藥。
那時候,生了病就只能等死了。
巫婆做出讓男人去做浪人時,就已經有了死亡的打算。
在白羽薇堅持要她接受那些人時,更是死了心。
現在說起這些來她異常的平靜,平靜得白羽薇都有些佩服她。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等死的,不是被逼到只有那條路可走,她也好,巫婆也好都想好好的活着。
她的堅持是不讓人拿捏,巫婆的堅持是不要背叛者。
長嘆口氣,白羽薇不在去勸巫婆,而是道:「巫婆既然會藥草,那還怕什麼,每個人都怕生病,所以,巫婆可以讓大家以後必須每天給你一塊肉,那樣到誰生病時,你就可以給他治療。」
「若是有人現在不願意給,等到他生病時,巫婆可以多跟她要些就是了,至於現在,巫婆先吃着我家的,但等到有人願意給巫婆時,我就不在給了,而以後巫婆得給我跟雪狼看」
不是她斤斤計較,而是要有個原則。
做什麼都得說清楚講明白了才好。
白羽薇這麼一說,巫婆以後的日子那是應該比現在還好過的。
這讓幾個老太太是高興不已。
紅雀:「巫婆,她說的沒錯,誰都知道生病不吃草藥會死人,沒人會不愛惜自己的小命,只是現在突然這麼改變,一時間恐怕有很多人都得餓着,可是她們有很多肉的,夠你們吃上些時候」
紅葉:「對,只要挨上些時候,我們一定會有獵物,巫婆,現在這樣在好不過,你可不要在想不開了」
讓幾人這麼關心着,巫婆的心是暖得不行,拽了拽還握着她的紅雀,她低啞的聲音又帶上了哽咽。
「能活着,我也想活着的,這樣很好,這樣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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