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嗤笑着轉身,巫婆站不住的後退了幾步,好不容易的,她才穩住身子,但到男孩們的聲影消失在錯落的大樹後,她都沒有開口挽留。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到這時候,部落二十三個男孩,除了雪狼跟另外四個有阿爹阿媽的都走了。
而在五分鐘後,女人們倉惶的跑了過來。
「巫婆,他們說的不是真的對嗎,他們說的都是騙我們的對嗎」
「巫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們,我們都為部落生養孩子,都是為部落出過力的,可是你居然這麼對我們」
「巫婆,你太讓我們失望了,你太讓我們心寒了,既然你那麼想要我們走,我們走就是了」
「走,我們走,你跟我走」
呼啦啦來,嘩啦啦去,原地留下的女人除了白羽薇就巫婆他們幾個老太太,然後還有四個白羽薇不知道名字的。
而原地的男人,只有二十一個。
也就是說,總的三十七個成年男人里,有女人的二十個被拉走了十六個。
剩下的就只有四個有女人,其他的是沒有的。
而這四個,都是紅雀,紫果他們的孩子,而男孩也是他們幾家。
其他人家就在沒有女人孩子留下。
氣氛在看着部落里的人離開而不斷降低,剝了皮的野豬,麂子沒人在關心它涼沒涼下來。
這一天下午,部落籠罩在一股極其壓抑以及其歡快的氣氛里,好久。
「巫婆····」
「紅雀,我沒事,我知道早晚會有這天」巫婆沙啞着嗓子打斷紅雀婆婆接着要說的話,在停頓了一會後,她對上剩下的男人們。
「如果,你們想走,也走吧」
聞聲男人們心急:「巫婆!」
「嘿··算你們還有良心,吃吧,吃完了就去睡」
有氣無力的,巫婆懶懶的說着就轉身。
紅雀幾人看着她落寞的身影急急跟上。
到此時,原地就只剩下白羽薇,二十一個男人,四個女人,四個男孩,還有十二個老人。
一百零六人的部落就只剩下四十七人。
這一走,部落的人去了大半。
如果是昨天,如果是前天,白羽薇看着他們離開說不定也想跟,可是今天,在見識過部落外的野性森林後,她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可看着這些剩下的,看着他們雖然沒走,可是眼裏的羨慕是很明顯的,特別是那幾個男孩,眼神閃了閃,白羽薇低喃道。
「十六個男人,十九個男孩,十六個女人,八個女孩,除了那些男人,其他的連部落都沒有出過,你們說,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男人們能保護多少人?」
眾人蹙眉無語。
白羽薇轉頭看了眼天色。
「我猜,最多明天,而明天回來的··怕是不會有這些人了」
眾人瞠目。
白羽薇好似沒聽見大家的抽氣聲。
「你們猜,會死多少」
眾人臉色大變。
白羽薇故作苦惱的撓撓頭,「死多少···都是他們的選擇,錯誤的選擇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我想,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你們是拿生命在養育他們」
「不過,我很好奇,他們的自信是哪裏來的,他們就沒有看到部落里只有這麼十幾個老人嗎,他們就沒想過你們能到老的有幾個。像雪狼阿爸那樣的都死那麼早,你們有幾個是能活到讓他們養的時候」
不解的搖搖頭,白羽薇拿起紅雀婆婆擱在麂子上的肉塊。「這是分給我的,我先拿走了,你們慢慢吃」
不咸不淡的將大家的情緒帶起,而後又讓他們看清,白羽薇拿着自己的肉,悻悻然走回自己的大樹前。
而這時,河道里撿石頭的雪狼呆愣愣的拿着幾個石頭站着不動。
「你也想跟他們走?」
「······」回過神,雪狼看着白羽薇片刻,搖頭「不想」
白羽薇挑眉:「怎麼就不想呢?他們不是都說巫婆太獨斷了,要是離開部落,你這麼勤快,比他們是更強的,說不定就會有女人選擇你了」
一說到會有女人選自己,雪狼抬眼就瞅白羽薇一眼,然後悶哼哼的將手裏的石頭往白羽薇身邊扔。
「我有自知之明,現在的我出了部落,根本就沒辦法存活。」
沒有見識過森林裏有多可怕的人,根本就不會了解在森林裏生活有多不容易,更不會了解男人狩獵有多不容易。
而他,一個連男人都跟不上的人,想要在森林裏存活下來簡直就是個笑話還女人,他才不會想那麼多。
像是在配合他,他才說到這,河道下游就傳來一些叫喊聲。
因離得遠白羽薇沒有聽見,但他知道,離他們不遠的男人們是能聽見的。
默默的,雪狼又加上一句。
「要是我一個人,或許還能堅持幾天,可是跟那麼多人在一起,說不定一晚上都堅持不下來,我想,他們最多今天晚上就會回來,然後會若無其事的起求巫婆」
「只是····巫婆還會接受他們嗎?」
像是自言自語,雪狼說着又開始撿石頭,只是看着雪狼的身影,白羽薇就知道這貨是在問她,放下麂子肉,回頭看着已經過了樹蔭的石頭。
不由自主的白羽薇走回大樹邊,看着那幾塊石頭髮起呆來。
好半響,在想到補救的方法時,她撿來另外幾塊石頭放好,然後拿出手機開始掐秒表並回答雪狼剛才的問題。
「如果是你,你會輕易接受那些,口口聲聲用老人來威脅人的人嗎?」
「如果是你,你願意在為那些,現在就有心想要撇下你的人付出生命嗎」
「如果是你,你自信能活到他們養你的那天,你又確定他們能活到養你的那天」
就那些男孩,這回出去能活着回來的都不知道會有幾個,更不要說等他們長大時能活下來的又有幾個。
白羽薇的一串話,不止雪狼這麼想,就是一邊的眾人都這麼想。
於是,這邊白羽薇掐着時間計算着五分鐘樹蔭會走多少,十分鐘樹蔭會過多少,半個小時樹蔭又過多少,一個小時它又是多長,而後將一天的時間粗魯的算了出來。
在然後,她用石頭將大樹圍成了圈,並拿着一段段的毛線,丈量着,刻畫出了每一刻,她用大樹為時針,做個一個有着二十八小時一刻的巨大的太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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