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爬了上去,通通累得灘倒在地。滄河趕緊替柳葉青處理他腰上的傷。綠晗抓着白葉霖仔細查看,見到沒有什麼外傷便過來幫我處理手上的傷。
宮旭抓着宮遙不放,神色緊張地看着他,「沒事吧?有哪裏受傷了嗎?剛剛下面發生了什麼事?你嚇到了嗎?」
宮遙搖了搖頭,可宮旭還是不放心,里里外外檢查了好幾遍才肯安心。
白宇明湊過來問我:「喂!到底怎麼了?下面是怎麼狀況?怎麼一灘黑水?」
我把我掉進入之後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他們,他們聽得都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祈嵐俯視着下面的血水,喃喃自語道:「究竟是誰設了這個繁複的陣法……如此嚴密,危險。簡直就像是陷阱……」
柳葉青掃了他一眼,接道:「不止如此,我剛剛看了一下,這裏的死士大都是天晶城城失蹤的人。他們應該是誤闖了這裏,被迷環陣給殺死,再被做成了死士。」
段詠後怕地咽了咽口水,「如果我們剛剛……死在了那裏,也會變成那種可怕的東西嗎?」
他話音剛落,我們都對視一眼,沒有說話。我看見滄河不自覺地握緊拳頭,綠晗全身透着駭人的殺意,宮旭垂下眼眸,攥緊宮遙的手。
祈嵐看向我,「你沒事吧?」
我淡淡地搖了搖頭,「算是,除了手和腰。」
「培育死士的地方嗎?嗯……還真是過分,剛剛那只是蜥蜴妖吧?應該是看守這裏的,看上去很不對勁……」白葉霖若有所思地沉聲說道。
我思忖着,猶豫地說道:「……嗯,跟攻擊言幕紫的那一隻,長得一模一樣……」
祈嵐聞言,蹙緊眉頭,「你是說,這兩件事該不會有關?」
我微微點了點頭,如若是這樣……那麼,一切都明了了。
言幕紫的左眼,是凌夜的祭品,攻擊言幕紫的那隻蜥蜴妖,是為了取得他的左眼。涯離城遇見的死士,這裏遇見的死士和蜥蜴妖……
這件事,果然跟凌夜有關。
祈嵐看着蓬頭垢面的大家,淡淡說道:「總之,你們受了傷,先回去吧。院士和祭司他們已經趕來了,這裏陰氣十足,想必是什麼大妖怪的巢穴,也可能是研製死士的地點。裏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危險,我們沒必要下去,焚山吧。」
「好,知道了。」
祈嵐和莫凌雪等人留在那裏焚山,我和宮旭他們回了學院,在回去的路上,我又感覺有股奇異的視線在盯着我,縱使一閃而逝,我還是發現了。
我怔了怔,不由得握拳,看來真的是盯上我了……
「對了,那隻蜥蜴妖跟攻擊言幕紫的一模一樣嗎?那麼這兩件事是有所關聯咯?怪不得最近言氏一族的人都不讓他來學院了。」白宇明若有所思地說着。
我腳步一僵,停了下來,「你是說,于氏一族的人不讓言幕紫來學院了?」
白宇明點了點頭,「是啊,我聽人說,是言氏族長的命令,而言幕紫不肯聽,結果族長發了很大的火,將他關了起來,還將他的左眼用畫了陣法的布遮住呢。」
我一愣,心不安地跳動着,不會吧……言幕紫的左眼……難不成他們是知道凌夜的事的?對了……言幕紫當初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可是我們後來就沒有再見過了。原來他是被言氏族長關了起來。
他想跟我說什麼?
我心裏不停躊躇着,終於還是回了祈府。宮旭沒空理我,一直都在關心宮遙,冷不冷啊,哪裏疼啊,吃不吃糕點啊,下次不要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了……在一旁的我都覺得煩了。可是宮遙卻依舊笑着搖搖頭,還反過來安慰他。
宮旭對宮遙也太……剛剛還一幅要殺人的模樣,現在溫柔得簡直令人髮指。我扶額瞥向一邊,簡直看不下去。
他們終於離開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辦,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些混亂的事,整理不出一絲頭緒。
「喂,聽說你見到死士了?」
我往前一仰頭,便看見瀾滄坐在桌上。我驚愕了一瞬,馬上衝過去捉住它的衣袖。「瀾滄!你來得真是時候!」
「哈?幹嘛,我只是好奇而已,死士這種邪術不是妖靈王用過的麼,還有,放手。」
瀾滄冷冷地盯着我的手,我趕緊訕笑着放開,「我就直說了,帶我去找言幕紫好嗎?」
「我拒絕。」瀾滄無趣地撇了撇嘴角,不悅地看向一旁,「跟人類私會,找我幹嘛?」
私會個頭啊!我真想一巴掌呼它臉上,「才不是!言幕紫應該是知道有關於妖靈王的事,所以想跟我商榷!」
「那你自己去就好了,幹嘛叫我帶你去。」
「我要是能自己去,早就去了,別等我還沒進門,就被言氏一族的人攔下來丟出去了!」
它慵懶地看向我,忽然揚起一個邪笑,「好啊,帶你去當然可以,不過……有條件。」
「……」我就知道這傢伙沒那麼好心,「什麼條件啊?先說好,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擄掠什麼的我可不會做。」
它挑眉不悅地看着我,「說的我好像會做?」
我趕緊諂媚地討好道:「怎麼會呢!瀾滄大人你溫文爾雅和氣可親善良勇敢自強不息……」
它立馬打斷我,「停,廢話少說,答不答應。」
「問題是什麼條件啊?」
它眯起狐眸微微一笑,「我還沒想好,想好再告訴你。」
我想了一下,還真是令人左右為難,「好吧,我答應,不過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它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我一瞬間背後發寒,怎麼感覺把自己給賤賣了……
它打橫抱起我,布下轉移陣,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言府。
我驚愕地瞪大眼睛,看着一瞬間就變了的景色,不由得驚嘆道:「瀾滄你居然會用轉移陣?」
轉移陣是一種能夠扭曲空間,移動到別處的陣法,是十分高級的法術,但是靈力消耗很大。
「嗯,自學的。」瀾滄一把放下我,指了指前方,「言幕紫應該是在他的房裏吧?」
我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一件事:「話說,我們兩隻妖魔,半夜三更來這裏找他,不太好吧?」
它皺起眉頭白了我一眼,「哈?你是白痴嗎?剛剛是你要來,現在還說什麼鬼?耍我啊?」
「也不是啦,你小聲點,會把人引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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