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捫心自問,我們與各位並無關係,也沒必要阻止各位離開涯離城,可是,我們卻還是在這裏,阻止你們,保護你們,拼上了性命在守着自己的本分,而你們呢?你們就一定要這樣鬧得天翻地覆?」
「我有一個學生,她是玄華閣的學子,她的父母都被妖魔殘害了,她沒有你們所擁有的一切,可是,她每天都辛勤地努力着,她靈力很弱,卻比平常人要更努力,因為她有自己想要達到的夢想。她想成為濟世救人的醫師。她的身體很弱,本來,我是不同意她來的,可是她執意要來,說是能為涯離城的百姓盡一份力也好。」
祈逸清的聲音清冷,卻帶着一絲憐憫和忿意。
「她現在染上了瘟疫,躺在了床上,生死未卜。就因為她沒日沒夜地照顧那些重病快死了的病人。」
「雖然躺在了床上,可她依舊掛記着那些染上瘟疫的人們,她不肯休息,執意要找出治癒的藥方,她不是為了自己,若是為了自己,便不會染上這該死的瘟疫。」
「而你們呢?你們能做到嗎?在生死面前膽怯退步選擇放棄的你們,都做了些什麼事?」
場面寂靜無聲,涯離城的百姓都低下了頭,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我們對視了一眼,便都把懸起來的心放下了。
祈逸清成功控制了暴亂,讓涯離城的百姓都回家休養,而那個九兒也平安無事地回家了。
他並沒有就此放鬆,而是加強了對周圍的搜尋,勢必要將罪惡的妖魔捉住。
我們努力搜尋着線索,可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葉錦年依舊沒日沒夜地搜尋解決瘟疫的方法,每次我經過他房間的時候,都能看見一盞明燈,他就坐在明燈下翻閱書籍,煉製藥方。
時間又過去了一天,更多學子們染上瘟疫病倒了。
驅魔師的身體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但也不是百毒不侵。
局勢越來越嚴重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在腦中搜尋着,可是依舊找不到任何知識是關於這場瘟疫的。
忽然間,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我的窗邊。
月色將影子映在了窗上,看上去就像是個男子的模樣,頭上還長了兩個三角形,約莫是耳朵。
我驚異地睜大眼睛看了過去,試探着問道:「誰?」
影子沒有說話,只是發出了一聲冷笑,下一秒,窗戶被強大的靈力狠狠震開,發出劇烈的聲響。
我抬手遮住臉以防被破碎的木塊撞到,木屑飛揚,月色朦朧,它帥氣地單腳踩在窗邊,邪魅的臉勾起一抹冷笑,紅色的眼眸眸光微轉,白色的長髮並沒有束起,隨風飄揚。
我震驚地盯着它,還沒說出一句話,便被它一掌擊暈。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被扔在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周圍陰暗,我借着一絲燈光打量着周圍,像是在一個墓地中,這四周的牆上……全是被剝下來的人皮。
我驚愕地睜大眼眸,環顧四周,仔細一看,真的全部都是被剝下來的人皮,足足有百來具,而且,重點是,這些人皮全部都是光滑的,沒有屍斑。
我忽然想起祈嵐說的話:近日,涯離城鬧瘟疫,短短三天之內,全城的人差不多都已經病倒了,有三成人已經死去。屍體死相可怕,全身如同被腐蝕了一般,沒有一絲完好的皮膚。
原來……那些人不是中了瘟疫死去,而是被剝皮。
重要的是……死人的皮是無法完整地剝下來的,就算剝下來,也沒有那麼平整光滑,也就是說……
他們是在還活着的時候,被殘忍剝皮致死的。
「你醒了?」
一個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身體一震,往旁邊一閃。
那個白髮紅瞳的妖魔戲謔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打量一件稀有的收藏品。
「你是誰?」我蹙緊眉頭警惕地問道。「這些人都是被你剝了皮嗎?」
「我?我是白狐一族的,至於這些人嘛……你不都看見了,還用得着說嗎?」白狐微微一笑,朝我走來,手撫過我的脖頸,往下滑,「還真是光滑的肌膚呢?不知道剝下來的手感如何。」
我拍開它的手,失聲質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與你有什麼仇怨!為什麼你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折磨死他們!」
生剝人皮,簡直是殘忍至極!
「殘忍?呵呵呵呵呵……殘忍?」它失聲笑了出來,微眯的血眸帶着濃厚的恨意,它狠狠把我推倒在地,欺身而上,「你說這樣做殘忍?是啊,活生生的一個生物,將他的皮膚狠狠剝下來,冷笑地看着他因為痛苦,恐懼而失聲嗷吼痛哭的樣子……的確是很殘忍!」
「哈哈哈哈……」它的眼中滿滿的癲狂之意,我掙扎着將它推開,卻被抓住雙手,牢牢壓制住。
「可是人類不也這麼做嗎?人類不也做這麼殘忍的事嗎?那麼,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什麼不對?」
它的話讓我有些訝異,我停住掙扎,認真地看着它的血眸,「你的意思是……人類……」
它勾起一抹冷笑,「我的族人全被人類生生剝皮,痛苦致死。就為了這副該死的毛皮,人類殘忍地殺死了我的族人!」
它的眼中滿滿的恨意,灼燒着復仇的焰火,還夾雜着些許苦澀。「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人類可以這麼做,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說啊!」
我靜默地看着它,「你一定很痛苦吧……」
它一怔,壓制我的力道有些放鬆。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你的族人因人類而慘死,你想報復是當然的……可是,你這樣做,跟那些殺死你族人的人類有什麼區別,這些人是無辜的啊!」
「人類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一樣的道貌岸然,滿口謊言!我就是要這麼做,我就是要這些人類也嘗嘗這樣的痛苦!」
它忽然冷笑着,右手微微一撐,化為一隻尖銳無比的狐爪,朝着我襲來,我抓住它的手腕不讓它得逞。可是它的力量完全是壓倒性的。
我眼看那尖銳的爪子離我越來越近,咬牙堅持着,可是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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