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半夜停的,金珠和遲傳野隔着牆各有心事。文字谷 www.wenzigu.com
金珠睜着眼睡不着,手裏的手機被她攥緊又鬆開,心裏的想法複雜了一層又一層,外面的雨停了不知道有多久,又開始稀稀拉拉地下了起來,她翻身看出去,今晚沒有把窗簾拉起來,她順着天然的雨簾看窗外的世界,各種燈都被雨水澆成各種束狀。
她時不時低頭看着顧錦一直發來的消息,想法越來越多,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剛才做的決定是不是對的。
金珠油貼頭疼地看着消息一條一條跳出來,按着太陽穴不知所措,回復也沒能想出個一點半點來。
【顧錦: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只是我希望你一定要想清楚,至少要比現在清楚。】
【顧錦:雖然說這件事情沒有什麼需要多說的,但我還是多說一點。】
【顧錦:我知道你喜歡他,但是這種事情不是你一個人在這裏就可以決定的,也不是遲傳野一個人就可以生生扛起來的,你確定你心裏對他已經沒有別的看法了嗎?】
......
她有點答不上來。
而另一邊的遲傳野心中的不安並不比金珠少,可偏偏兩個人什麼也不說,所謂人最基本的相處里,他們最後的溝通並沒有做到。
遲傳野躺在沙發上沒有動作,手機放在沙發上貼着腰側,所謂的遲氏到底把他當做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他並不在乎,遲傳野這樣想着隔着牆把目光往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不在乎,不代表金珠不在乎。
手機在腰側震了震,他並不想多看,只是這夜裏安靜,震的聲音都比白天大。
好幾次震了之後,遲傳野這才捏着手機拿起來,才看了一眼,還沒能看到消息的內容,許諾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兩天的事情,可謂是心煩意亂,想都不想就直接掛掉,反手點開了新的消息,無一不是許諾和沈峯發來的。
【沈峯:老闆,羅薇一直在金珠家樓下的停車場裏,不知道到底想要幹什麼,好像是有點問題?我怕到時候再一群人又衝到金珠家門口去。】
【沈峯:如果要安排的話,可能要再調人過來,你看?】
遲傳野挑挑眉,輕笑一聲,回道:「不用,金珠這裏有我,更何況那些人被羅薇自己窩裏挑到警察局去喝茶了,短時間不會再來,大概也不敢來了。」
大概是被這回話給嚇了一跳,半晌才回了消息。
【沈峯:什麼東西?羅薇自己窩裏挑?所以那警是羅薇報的?就今天熱搜那事兒?】
熱搜?
遲傳野愣了愣,覺得有些奇怪,怎的都沒能出了這個魔咒圈子,點開熱搜的消息,畢竟是比較早的,興許已經掉下去許多,可現在一點開,偏偏還在前十。
人稱......媒介圈的丟人事件前幾了。
遲傳野笑了笑,點開消息。
【一群記者圍堵居民房?!】
【居民如今也成公眾人物?!】
【眾記者被警察押送出居民住所?】
標題一陣陣都是隱晦着對記者的批判,許多人都跟風罵着,不過這也確實是敗壞了這一行的規矩,要說這公眾行業的規矩是什麼,公眾的存在就是規矩。
遲傳野翻了翻評論,還是皺了眉頭,覺得這些事兒着實煩躁。
【這些記者也是亂,拿着攝像機就衝着人家家門口過去了是什麼意思?也是奇怪,人家幹嘛了需要他們爭相報道的?不去挖挖那些不守行規的明星,在這兒鬧普通人?】
【奇奇怪怪的,人家家門口也敢蹲,金珠就是一安保的領頭人,又不是十八線戲多的羅薇,也不是人家貌美的當紅小花......】
【人家不是公眾人物,扛着攝像機去人家家門口蹲啥呢?蹲人家談戀愛風花雪月?】
【挺好笑的,這些人怕也是羅薇給扔過去的吧?這羅薇戲多,估計給媒體那些人的消息也多!怕是早就跟媒體混熟了,這是覺着金珠搶了自己男人?】
【怕就是這樣了,這些人怕真是羅薇整來的。】
【這些人看着普通人家想拍個沒個沒完?怎麼不去拍拍那些窮苦人民呢?】
【這些人就是逮着好欺負的,趁着人家事兒多留上趕着找茬兒。】
遲傳野看着手機,鬧心得就是有點說不出來話來,正想着把手機放下,沈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來得突然,連鈴聲都能讓人感覺到着急。
「餵?老闆!你可算是有點回應了,許諾都快急瘋了,你現在......」沈峯不等遲傳野說話,就開了口,聲音拔高得有些吵着遲傳野的耳朵,微微抓着手機離耳朵遠些,皺着眉頭有些頂不住。
遲傳野晃悠着開了口:「什麼事情這麼着急?有什麼事兒是讓我能着急的你來說說看?」
夜裏聲音輕,遲傳野的聲音就這麼一下就在客廳里傳開了。
「這事兒不急就怪了!董事會現在蠢蠢欲動的,估計就是想着把你轟下台,這事兒你說怎麼辦?」沈峯沒有主意,一旁還有許諾在旁邊干跳腳的聲音。
遲傳野皺了皺眉頭沒有說別的話,只是說讓他們等着,就掛掉了電話。
手機在手上轉了一圈,就看向了許諾的消息,許諾的消息發得簡單,明着就把火就撒在了那些董事會的人身上,該罵的不該罵的算罵了。
【許諾:不是我說這些老傢伙怎麼就是自吹自擂,遲氏哪個業績不是你拼的啊?什麼意思啊就想把人給丟出去?】
【許諾:就算遲家不認你!其他人難道不認嗎?憑什麼啊?】
其他的話,除了罵出來的時候聽着難受,看着也刺激極了,遲傳野關掉手機翻身抖了抖身上有些躺皺了的衣裳,看了眼窗外下着的大雨,起身背着手就看着外頭的雨簾一動不動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有了細微的動靜,遲傳野轉過身去,金珠正披着睡衣站在角落裏看着他:「怎麼了?什麼事兒還讓你愁讓你着急了?」
「沒什麼,一點窩裏橫的破事兒,還需要我處理,能怎麼辦呢?就想到法兒就辦唄。」遲傳野輕笑着,話語裏帶着不屑,似乎這事兒根本稱不上火燒眉毛,就只是一件小事兒,興許只是一句話就可以塞回去的事情一樣。
依照影子的動作,遲傳野只能看得出來金珠正抱着手臂靠在牆上看他,又或許是看窗外的雨和時而打下來的閃電光亮。
「沒什麼事兒?沒什麼事兒的話許諾和沈峯能那麼着急地找你?消息發了不少,就是沒告訴我什麼事兒,明里暗裏問我你在幹嘛?急得就差把電話打過來了。」金珠晃了晃手裏的手機,開了屏幕就扔到了沙發上,似乎是要讓遲傳野自己瞧瞧是不是自己說的那樣,還是遲傳野自己說的那樣。
遲傳野知道很多事情瞞不過她,可偏偏許諾和沈峯都已經找到她跟前了,卻是沒有說明白,他皺皺眉:「金珠,沒什麼事情,如果是什麼大事,我就早就告訴你了,倒也不用你這時候來問嘛,不過我也剛知道,想着早上等你醒了,再跟你說一聲了走。」
金珠點點頭沒什麼要說的正道理,就看着他不做聲,拍了拍手臂上起來的雞皮疙瘩,這涼意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竄到屋子裏的,她看着遲傳野半晌惡毒沒有說話。
遲傳野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欲言又止着喊她:「金珠......金珠你沒不開心吧?」
聞言金珠就扭了頭,背貼在牆上,冰冷得有些發顫:「不開心?我為什麼要不開心呢?你又不是不告訴我,也沒有要瞞着我,何必呢?不過啊......我也沒這地位讓你跟我細無巨細地報這事兒,我也不用跟你在這兒置氣,省得到時候你事情沒辦好。」
說完轉身就想回屋裏去,只聽遲傳野喊着她的名字,步步走來靠近的腳步聲:「金珠!」
她沒有回頭,任憑遲傳野從背後抱着她:「有什麼事情等你做完事情再說吧,沒什麼可讓你多停留的。」
金珠微微側頭看他,對上了視線,遲傳野將臉埋進她的肩窩,隱約有哭腔,卻立刻壓了下去:「金珠......你對我來說當然有這個地位,我的事兒你從來都可以多問,你也必須都知道。」
聲聲含着情意的話,金珠被這些話說得有些頭昏腦漲起來,按了按太陽穴:「你快去忙吧,我要睡了,頭疼得很。」
遲傳野摟着她的手被金珠抽開,軟着有些冷的腿走進屋裏去,輕聲嘆了口氣。
「我等你睡着了再走。」遲傳野不動聲色就跟着進了房間。
金珠轉身就推了他一把:「天天跟着我進屋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
一個踉蹌差點把遲傳野推着貼上牆,他看着她:「我就陪你一晚上,我就看着你睡着了我就走,也不會動手動腳,你不信我嗎?」
「你有事兒就去忙。」金珠還是那句話,就好像是認了死理一樣。
遲傳野抬手揉着有些酸痛的後頸,話語裏帶着無奈的笑意:「董事會的事情怎麼忙?要馬上解決也解決不了,有什麼事情就等着鬧大了再解決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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