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宗主!」
見到來人,受吳仁吩咐守在此處的吳熾與守陣之人如釋重負,一齊恭敬行禮道。
「怎麼回事?三觀陣出了什麼問題?」來人打量了法陣一眼,並沒看出這法陣上有什麼問題。
「回宗主,三觀陣沒有問題,是這位小兄弟的情況不對!」吳熾道。
來人上下打量了一眼三觀陣中的烏凡,道:「這小子血脈平穩,氣息如常,哪裏有什麼不對?大驚小怪!」
「他只是現在看上去一切如常,但是在宗主您到來之前,他的身上忽然出現了一層黑氣,就好像是…當初的陰行者一樣!」吳熾一想起當日的事情還是忍不住膽寒。
「鬼差無懼陰邪之氣,沒理由出現如此狀況啊…」來人嘀咕道。
「宗主?您說什麼?」吳熾沒有聽清來人話語,疑惑道。
「啊…沒什麼。」來人皺了皺眉,見到撒手鐧與吳仁二人剛好趕來,便急忙招了招手,「吳仁,你來幫忙,我要進去看看!」
吳仁之前雖然試過,但他覺得宗主應該會有辦法,所以沒有多說廢話,急忙與那守陣的和吳熾坐陣三端。
「呼…」
可就在三人剛剛將三觀陣打開,宗主還沒來得及坐下之時,眾人卻只覺得陰風驟起,引得天色都暗淡了幾分。
「怎麼回事?」這種異象來得快去得更快,他們才剛剛反應過來,一切就已經恢復了正常。
「陰行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旁的撒手鐧貌似看到了什麼,忽然驚呼出聲。
「在哪?」宗主幾人如臨大敵,一時間劍拔弩張。
「在…」撒手鐧揉了揉眼睛,「咦?怎麼是那位小兄弟!」
眾人循着目光看去,只見三觀陣中盤膝而坐的那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遠處。
「撒手鐧,你這傢伙能不能看清楚了再說話!」吳仁瞪了撒手鐧一眼,然後關切道:「小兄弟,您沒事吧?」
烏凡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漆黑如墨,看得幾人毛骨悚然。
「廢話!不過是進次三觀陣而已,能有什麼問題?」那宗主嘁了一聲。
「可是宗主,我怎麼感覺這小兄弟與之前有些不一樣…」身為執念,撒手鐧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放心!他只是在三觀陣中留了太久,一時還沒有緩過神來罷了!你們幾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他…交給我來處理就好!」宗主解釋了一句,然後不耐煩地將一群人趕走了。
等到眾人離去,宗主才長出口氣,試探問道:「陰行者,你現在感覺如何?」
對面的「烏凡」深吸口氣:「第一次附身在生人體內,總是有些不太適應的。」
宗主不可置否的笑笑:「總之,既然你能來到此處,就說明這位鬼差的確派上了用場。」
「鬼差?」陰行者不解,「哪來的什麼鬼差?」
「呃…」宗主有些發懵,「你不是說因為那些黑水限制才無法脫身的嗎?」
「沒錯。」
「所以你這次能出來,就說明黑水已經被吸收乾淨了對吧?」
「也沒錯。」
「這不就對了!」
「不對。」陰行者打斷道:「他能幫我並不是因為鬼差,而是因為另外一種身份。」
「什麼身份?」宗主眼睛一亮,「說來聽聽。」
「這是秘密,他對我有恩,我會保守秘密。」陰行者鄭重其事道。
宗主無語,然後咧嘴一笑:「秘密就秘密吧,說得好像誰沒有秘密似的?」
見到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宗主又低聲問道:「我說陰行者,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該不會一直跟着這小子吧?」
「我畢竟不屬於這裏,跟着他只會為他帶來麻煩。所以為了避嫌,我很快就會離開…」說着,陰行者又抬頭看向了宗主,「同樣,為了避嫌,你最好也不要與他相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這小子我認識?」因為進入過三觀陣,宗主同樣知道陰行者的本事,眼睛骨碌骨碌轉個不停。
陰行者卻沒有回答宗主的話,繼續道:「他的身上有一樣寶物,其中有靈藏身,你一旦接近便會被其窺得相貌,所以勸你最好不要動歪歪心思。」
宗主老仙一紅:「我還要尋找出口,哪裏有閒心在此種事情上?」
「那樣最好…」陰行者點了點頭,「我多停留一分他就會多分風險,這段時間多謝你了,告辭!」
「等下!」宗主喊住了陰行者,「你既然有辦法離去,就一定知道出口對吧?」
「出口?」陰行者放眼遠眺:「出口不是一直在那裏嗎?」
宗主知道陰行者說的是那條黑線,當然並不死心:「除此之外,就真的再也沒有其他道路可行?」
陰行者看了宗主一眼,淡淡道:「這件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唉…」宗主長嘆一聲,然後眉頭緊蹙,暗道:既然這人沒有利用鬼差之法,到底是如何將那些負面能量吸收得如此乾淨?難道說…
他正要開口詢問,卻見對面那人已經依靠在樹上昏昏睡去,代表着陰行者已經離開…
…
負面能量好似潮水一般洶湧而來,脹得烏凡幾乎透不過氣,感覺自己的意識上已經出現了缺口。
「嘗試着去接受,千萬不要拒絕!」陰行者的聲音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聽到陰行者提醒,烏凡急忙深吸口氣,感覺意識受到的壓力緩解了許多。漸漸地,就連自己的魂力也受到影響開始充盈起來。
「聽好,這些負面能量雖然受到了三觀陣的限制,但它們的本性卻從來沒有消亡。一旦你不能善加利用,這些負面能量便會對你造成潛移默化的影響,讓你成為第二個陰行者…」
「這種事情怎麼不早說…」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烏凡也只能心中抱怨一句,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意識被黑水灌滿,染成了一個墨人。
…
「宗主,人我們給你帶回來了。」烏凡的耳邊響起了一道話語聲,他睜眼一看,卻見自己正躺倒在一副軟塌之上。
「我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話語落下,烏凡便見眼前一閃,只見一道人影來到了自己面前。
「這面具如此破爛都不願摘下,我倒是想看看你小子這面具下面藏着什麼秘密!」還未等烏凡看清來人相貌,便見一張大手向着自己探來。
烏凡是以三皇子的肉身歸來,所以一直掩蓋容顏就是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對自己造成威脅。眼下,他還不知道這宗主到底是何方高人,自然不會任由對方胡來。
只是他想要探手格擋,卻發現手臂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到。
情急之下他深吸口氣,猛地坐起身來,然後感覺頭上一悶撞到了什麼東西,引起了一聲痛呼。
「前輩?」烏凡轉頭看去,只見撒手鐧正捂着腦袋坐在地上發懵,也是急忙站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下根本就沒有什麼軟塌,而是堅硬的地面。
「前輩,您沒事吧?」從夢境中清醒過來,烏凡方知出現了誤會,急忙上前將撒手鐧扯了起來。
「我說小兄弟,你這腦殼到底是什麼做的…」撒手鐧揉了揉腦袋,手下痛處已經出現了一個大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烏凡賠笑道。
「算了算了,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撒手鐧上下打量了烏凡一眼,嘖嘖道:「不愧是年輕人,在三觀陣里待三天三夜竟然還能如此生龍活虎,好像個沒事人一樣!」
「什麼?已經過去三天了?」烏凡一愣,他只覺之前發生的事情僅在短短瞬間,沒想到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是啊!我們剛剛還在擔心小兄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卻沒想到小兄弟如此不禁念叨,宗主才剛剛打開三觀陣,你就出來了…」撒手鐧一邊揉着腦袋,一邊說道:「不過小兄弟你既然已經準備妥當,為何不念動口訣,害得我們白白擔心一場!」
烏凡苦笑,他哪裏沒有念動口訣,實在他當時身在陣心,口訣起不到半點作用。
「前輩,你在看什麼?」見到撒手鐧正在上下左右打量自己,烏凡實在是有些不自在。
「說出來希望小兄弟不要見怪,我總感覺你與之前有些不同,但是卻又說不出來不同在哪。」撒手鐧道。
「有嗎?」烏凡笑笑,然後轉頭看了看四周:「之前你提到宗主,難道他回來了?」
「我有說過?」撒手鐧一捂嘴,「宗主他…他自從離去,還一直沒有回來過。」
撒手鐧不會說謊,所有心思都寫在了臉上,烏凡知道從他身上問不出什麼,便與老仙交流起來:「老仙,你可有見到那宗主是如何面容?」
「」可是靈陰棒中的老仙卻沒有半點反應。
烏凡嘗試着去問戲鬼,這才記起後者還在城中。
「真是奇怪,老仙今日倒是安靜得反常?」烏凡並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見到老仙的狀態也不像是遇到危險,倒也沒有太過緊張。
「不管怎麼說小兄弟你也消耗了太多精力,既然已經清醒過來,還是先隨我回去用膳吧!」撒手鐧道:「只是我們這裏不像外面,平常只能吃些果子飽腹,還望小兄弟不要嫌棄。」
「啊!我怎麼把最要緊事情給忘記了!」聽到撒手鐧說起果子,烏凡便想起了媼,想起了掃帚眉他們還在城中關着呢。
「前輩,我還有事,要先離開一趟!」烏凡沒多解釋,丟下一句就要離開。
「小兄弟說的可是救人一事?」撒手鐧笑笑,「這件事你不用擔心,吳仁和吳熾已經在路上了!」
「他們走了多久?」烏凡面色一凝。
「倒是沒走多久…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吧…」撒手鐧掰着手指頭道。
「還好來得及!」烏凡鬆了口氣,急忙打斷了撒手鐧,厲聲道:「我這就去將他們送回來,在我回來之前,你幫我看住這裏,無論是誰也不能離開!」
「哦…我知道了。」
撒手鐧被烏凡身上的氣勢嚇了一跳,本來要去幫忙的心思莫名其妙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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