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鬧市來到荒野,織父王便察覺到自己應是受人算計,只是因為不讓將自己的計劃打亂,才選擇了能忍則忍。
要知道他為了準備青舍這身行頭幾乎是一夜未眠,這還是緊趕慢趕在了九流起潮之前,又險些被醒來的青舍發現。
雖然他口上說着諸事不宜來日再談,但心中卻覺得出師不利可不是個好兆頭。所以他一見到始作俑者出現,心中的憤恨便壓抑不住,而後更是被那輕視之舉激發出來!
此刻異狀突生,讓織父王再次恢復了冷靜,他只覺眼前這人雖然外表樸素卻並不簡單…
聽到青舍那句「與自己功法相同」的話語時,織父王頓覺不可思議。
遙想當初他的本領可是一度受人譏諷,說他一個大男人學什麼不好,偏偏喜歡這種女紅!所以他可不覺得天下還有誰人能與自己一般…
只是當他將目光落在對方那人手上時,卻在那人指尖見到了一絲同樣的光澤,一時間竟有些惺惺相惜…
「前輩小心!」就在織父王愣神的剎那,青舍卻忽然察覺到那灰衣人腳下有一絲光芒蔓延過來,也是即刻抽出翠虺,攪出了一團太陰之氣刺了過去。
可對方的灰衣人連避也未避,只是將手中長劍向前一攪,便見兩團太陰之氣碰撞在了一起,然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這…為什麼會有兩柄翠虺?」青舍眼中一陣錯愕,已經說不出話來,之前他明明見到這人手中的是一枚細針,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柄劍,而且看那長劍的模樣,正是自己的翠虺無疑!
「呸!差點被他給騙了感情!」眼睜睜地看着一枚金針在瞬間幻化成了長劍模樣,織父王忽然察覺到了什麼,臉色一紅暗啐道。
言罷,只見他試探着將金針射了出去,果然見到對方手中的長劍消失不見,再次幻化出銀光迎向了自己。
「前輩,這是什麼情況?」見到對方手中長劍消失,青舍下意識地看了眼翠虺,確認後者還在才算是鬆了口氣。
「哼!我還以為能有多了不起!不過是個學人精罷了!」驗證過自己的猜測,織父王的面色再冷起來,「有趣有趣!小子你且後退,我倒是要看看這影鬼的本事如何!」
「影鬼?」青舍聞言一愣,雖然自己與此物從未有過接觸,卻也在織父王留下的筆記中見過這個字眼。
據說這影鬼是從怨氣而生,最擅模仿對方行為,而且實力也會與被模仿者相當,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句話來形容極為合適。
青舍也向羅猛問過此事,但後者也說他只是略有聽聞同樣沒有見過,好似這影鬼只存在於字裏行間當中…
所以那時的青舍僅將這影鬼的事情當作故事來聽,並不覺得誰能擁有此種神通。若是世上當真有着此種存在,陰陽兩界又豈能如此安寧?
他萬萬沒有想到,就是眼前這一道普普通通的灰影,竟會是那被無數兇險文字形容的真身!
織父王並不知道青舍現在如何想法,只是急忙交代一句,便將手中金絲一盪,看那金針隨着幻影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不多時便分出了千千萬萬,有如暴雨梨花一般向着影鬼面前襲去,比起那之前的箭矢黑雲還要壯觀!
青舍見到此景已經是呼吸急促,可那影鬼卻依舊不慌不忙。只見他仰頭看向了即將落下的金光針雨,然後微微點了點頭,手中也有樣學樣地模仿起來。
眼看着頭頂的一片金光針雨已經來到頭上,這影鬼指尖微動,也在頭頂生出了一團同樣的光芒來!兩般金光剛一碰撞,便發出了一陣連綿酸響,然後俱是化作一片粉塵,洋洋灑灑地鋪展開來。
「有兩下子!」織父王明顯感覺到有些意外,眼睛一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那影鬼卻好像並不盡興,竟再次模仿起了織父王之前的動作,將一團暴雨梨花祭起,向着織父王襲來。
織父王畢竟深諳此道,怎會不熟悉自己的功法套路?他甚至都懶得使出影鬼那種防禦架勢,手上甩出兩道金針一攪,便將面前的威脅掃到了一邊。
「哼!現學現賣也敢班門弄斧!哎喲!」織父王才剛剛嗤笑一聲,卻忽然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剛剛自己光顧着嘲諷,一時興起竟然將身後的青舍疏忽掉了。
「青舍小子!」可他回頭一看,卻發現青舍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小子人哪去了?」
要說青舍丟下自己逃走那是絕不可能,織父王立刻就想到應是這影鬼在搞鬼!可他才回過神來還沒等質問,卻忽然察覺到此刻的狀況有些不對!
雖說自己輕而易舉就撥開了影鬼的攻擊,但後者的其餘金針已經完全將自己所處的位置覆蓋,而無數道金絲已經將他包圍了起來。
「這招該不會是…」見狀,織父王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凝重色彩,然後連連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我明明沒有施展過此種招式,這個學人精沒有理由能施展出來!」
可是織父王話音未落,就見四周的光芒忽然刺目無比,就在一眨眼的工夫,只見那織父王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金色的繭子!
…
雖說織父王出言讓自己退去,但青舍可是知道這影鬼遇強則強,極為難纏,自然想要在暗中幫手!可就在他尋找着影鬼破綻之時,卻沒有注意到身後伸來了一隻手掌,讓他在毫無防備之下失去了抵抗。等到再次回過身來,卻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間陌生房中。
「這…這裏是什麼地方?」青舍發覺自己正躺倒在地,連忙坐起身來。
可就在他打量着四周狀況時,卻突然感覺到腰間一輕,瞬間渾身發麻,直到見到翠虺正在自己身邊地上才算是鬆了口氣。
收好翠虺,他的記憶終於恢復了一些,這才記起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驚呼道:「前輩…織父王前輩!」青舍在房中打量了一周,再也沒有見到第二個人影,便急忙撞開房門出去,想要一探究竟。
可他沿着門前石路才剛剛衝到大門口,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淡淡的話語聲:「醒了?」
青捨身子一怔,急忙扶上翠虺向着旁邊看去,卻見旁邊的搖椅上正躺着一道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的老者,形容懶散。
他左看右看也不覺得這人能有什麼威脅,看那穿着更像是一個僕人之類,便將手從翠虺上落了下來:「敢問前輩,你可知道是誰將我帶到此處來的?」
「算是知道吧…」老者不咸不淡道。
「…」青舍見到這人愛答不理的態度有些無語,但還是急忙問道:「那前輩您可有見到其他人被帶來此處?」
「快了。」老者眯起了眼睛,淡淡道。
「啊?」青舍還以為自己聽錯,也是再次追問一句:「敢問前輩可有見到?」
老者有些不耐煩,嘟囔道:「急什麼…就快到了…」
就在青舍疑惑不解時,忽然聽到門外有一陣風聲傳來,也是下意識地讓了開去,然後就見到一道灰色身影扛着一個金色繭子來到了此處。
「混賬東西!有膽就放我出去!將我困住算什麼本事?」那灰色身影十分安靜,反倒是這金色繭子吵鬧不休,尤其是這聲音還十分耳熟。
「織父王前輩!」青舍驚呼道。
「青舍小子?你也被這學人精困起來了?」織父王啐了一聲,繼續道:「小子莫慌,等我破開了繭子就來救你出去!」言罷,便見這金色繭子劇烈掙紮起來…
這金色繭子看上去纖薄無比,卻是十分結實,就算織父王使盡了渾身解數也無法將其破開分毫。青舍不知道裏面什麼狀況,擔心遲則生變,便抽出翠虺就要襲向影鬼!
影鬼一感受到身旁攻擊,便在手上化出了一柄同樣的「翠虺」,然後單手翻起劍身,就見一股寒氣從它身前凝聚起來。
「出去吧…」就在這關鍵時刻,一旁懶散的老者突然開口道。
老者話音一落,便見那影鬼乖乖收起了攻擊,然後抬腿便走。
「將他放下…」
再次受到吩咐,只見影鬼隨手一甩,便將肩上的金色繭子扔在了地上,將裏面的織父王摔得悶吭一聲,罵罵咧咧起來。
「原來是你!」影鬼離去,青舍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不起眼的老者才是影鬼的幕後主使!他呼吸一沉,咬牙切齒地將翠虺指了過來,「你這傢伙,快把前輩放了!」
那老者依舊沒有任何慌張的意思,慢條斯理道:「劍倒是好劍,只可惜不是這麼用的…」
「少說廢話,給我放人!」自從影鬼出現,青舍就感覺自己實力受限太過憋屈,此時再也忍受不了,就要出手。
可他正準備使出個下馬威給眼前這人威脅,卻發現翠虺竟然不受控制地脫手而出,徑直落在了那位老者手上。
「啊!」青舍也沒想到會出現如此狀況,只感覺耳邊嗡嗡作響,面色難堪。
這翠虺剛一落入對方手中,便見四周的空氣中泛起了一層白霜,肅殺起來!
「你…你想做什麼…」青舍的身子明顯有些僵硬,只能強行振作精神道。
「你猜呢?」這老者一改懶散,竟然從躺椅上站起身來,然後祭出一抹劍鋒向着地上的金繭斬去,瞬間將其斷成了兩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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