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純長老,別來無恙啊?」見到呂純表情怪異,還是杏林仙子率先開口。
反觀呂純卻沒有半點反應,依舊在那裏瞠目結舌。
「仁兄…仁兄?」見到呂純神色有異,玄陽急忙拉了拉他的身子,後者這才清醒過來。
「果然是你,怎麼可能?」呂純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雖然他的目光灼灼,卻並非受到對方美艷吸引,而是詫異於眼前這位與自己印象中那位相比實在是太過年輕。
「原來二位認識?」如果說之前玄陽還對呂純的玉壺宗長老身份抱有一丁點的懷疑,在見到杏林仙子這般態度後,這本就不多的懷疑終於化為灰燼了。
「玄陽,還有黑慈心。你們兩個在這稍歇片刻,我與呂純長老有些話要說。」說着,杏林仙子便帶上呂純進入了對面門中。
「咦?真是奇怪,我還沒做自我介紹,這杏林仙子是如何知曉我的名字?」黑慈心一頭霧水。
玄陽倒是沒覺得有多出奇,這杏林仙子神通廣大,若是連來者姓甚名誰都不知道,那才叫奇怪呢。
進入門中,呂純的驚訝立刻被一陣眩目白光驅散,痛得再也睜不開眼睛。
等到適應了四周光線,他才將眼睛眯成縫隙向着四周看去,頓覺神清氣爽。
其實,在未睜開眼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此處環境並不尋常,被颯颯金風撫在面頰,他的心中不安也被莫名帶走。
見到呂純正在原地愣神,杏林仙子還以為他是有所顧慮,對他點頭笑笑:「呂純長老放心,這裏自成空間,外人聽不到我們的對話。」
說着杏林仙子引着呂純,緩緩向前走去。
穿越小徑,道路兩旁是青松綠柳,碧桃銀杏,雖顏色摻雜,卻並不鬧眼,其中還有異鳥黃鶯之類相處和諧。
樹下蔭蔽着的,靠近一些有紫菊紅梅,再遠一些有瑞草靈芝,分明是一個天然藥園。
來到坡上再往遠看,前方腳下是一道波光粼粼的湖面,水流盡頭是一片銀霧籠罩的大山。
山下還算清晰之處,隱約可見兔走鹿鳴,其上霧氣瀰漫處,恍惚傳來雷鳴隱隱,其中稀奇景致,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呂純長老,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如此深沉的時候?」見到呂純一直沒有說話,還是杏林仙子笑着出聲。
「杏林仙子說笑了,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呂純嘆氣。
「都說了這裏沒有外人,呂純長老這樣稱呼,是在故意取笑我不成?」杏林仙子佯怒道。
「呵呵…」呂純無奈苦笑,「既然如此,那呂某人就得罪了…華曼長老。」
呂純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所謂的杏林仙子竟然會是尤華曼!
「有趣。」聞言,尤華曼忽然笑出聲來,讓呂純一陣莫名其妙。
「華曼長老何故發笑?」
「沒什麼…」尤華曼笑聲雖止,面色卻是微紅,煞是好看,然後轉移話題道:「呂純長老可真是讓我好等啊…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華曼長老…你在等我?」呂純的第一個問題,卻是尤華曼的前一句話。
「沒錯,我一直在等你。」尤華曼微微頷首,「每次琳琅集市開啟我都會在城中待上幾日,等到拍賣會結束就會離開。」
「為何等我?」呂純又問。
「當然是送你回去。」尤華曼道。
「既然你早就知道,難道是…」呂純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去。
「沒錯,就是烏凡。」說起烏凡,尤華曼面色更紅,不禁想起了當年她曾用三途陣刁難過對方,還想為尤雅強拉姻緣的事情。
不過這些倒是還好,真正讓尤華曼無法釋懷的是,當年烏凡以三皇子的身相去往碧匣中時,她竟然撕扯過對方的臉皮!
所以在後來,又一次見到烏凡並得知對方的身份剎那,就算是時隔已久,尤華曼還是忍不住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都和你說了什麼?」呂純眼睛一亮,然後嘟囔道:「還有這小子有沒有說過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現身,搞得老子好像主角一樣?」
從對方口中得到確認,呂純懸着的一顆心徹底放鬆下來,如果他早就知道這些都是烏凡安排的話,甚至都懶得動手。
「華曼長老?你沒事吧?」呂純不解,自己才剛從沉默中掙脫,怎麼又輪到對方陷入沉默了。
「沒…沒說什麼,他只是讓我在這裏等你。」尤華曼急忙回答,「關於你的後一個問題,我也曾經問過他,他告訴我他在等一個機會,要給故事一個結局。」
「沒了?」
「沒了。」
呂純雖然本就不抱期待,但還是失望難免,他實在搞不懂這烏凡又或者是白不凡到底在搞什麼鬼,本來是屬於他的故事,卻偏偏要將一切置身事外。
可是如此想着,呂純又覺得不對。冥冥之中,他們的故事好像都是烏凡在暗中穿針引線,只是對方行事不着痕跡,無影無蹤。
呂純覺得自己也算是個聰明人,只是關於烏凡的事情他無論如何都猜不透,想不通,於是只能將話題說回眼前:「華曼長老,當年你不是被碧匣吸…吞了進去,為何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或者說是時間?又是如何假扮成了杏林仙子?」
他一邊說着,一邊捋順語言,將自己暫時想到的疑惑問出。
在最後一次見到烏凡之前,每每提及舊事,尤華曼的眼中都會被怨恨灌滿,但在知道了真相之後,她的眼中卻滿是茫然。
「沒錯…當年我是被吸入了碧匣之中,但是後來,是烏凡將我救了出去,將我帶回了更遠的過去…但是有句話你說得不對。」
「哦?華曼長老請講。」呂純一疑。
尤華曼沒急着開口,而是目光一凝,掌心向上將纖纖玉手在空中一托。下一瞬間,眼前的景物立刻有了變化,形成了一道漩渦凝在了自己掌心,化為了碧匣模樣。
接着,她又將碧匣擲了出去,用一片美景填滿了虛無。
「這…」呂純驚得倒吸一口涼氣,瞳孔一縮,他如何能不明白,他此時此刻就在碧匣當中!
「其中的故事,說來實在話長,還請呂純長老有些耐心…」尤華曼的目光忽然深邃起來。
「不過正如呂純長老所見,我並非假扮成了杏林仙子,我…就是杏林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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