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純本想利用正炁根源激活正炁,利用燃炁術增強己身使出風訣,卻不料最後弄巧成拙,打破了黑霧與此處平衡,將兩處的天劫神雷溝通起來。
雖說現在的夔牛正在全心全意吸收天劫神雷,威脅比起之前少了許多,但這也是暫時現象。一旦夔牛那邊將天劫神雷完全吸收,到時他們只會在劫難逃…
「少主快隨吾來,再遲就來不及了!」化身守衛與夔牛的魂魄能量聯繫緊密,能感受到自身狀態正在減弱,若是再磨蹭下去,自己的能量再也不足以送林子岱離開。
「你的好意林某心領,但你再也不必多費口舌。」林子岱淡笑着搖了搖頭,「與呂兄認識了這麼多年,他就相當於林某的家人一般!而這位烏凡…也是不可或缺的人物。總之,林某無論如何也不會丟下他們不管。」
「呆子林,算你還有良心。」呂純本來還在因為化身守衛那番話感到語塞,聽到林子岱這話卻是心中一暖,勸說道:「不過這傢伙說的倒也沒錯,你還是走吧!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你可以利用天劫神雷回到早些時候救我們離開!」
林子岱微微蹙眉:「呂兄,在天劫神雷之中來去可不是說的那麼簡單,難道你忘了時鬼?」
「當然沒忘。」呂純搖頭,「不過那江一卓不是說了,時鬼的事情完全不用擔心,它們是衝着他去的。」
「呂兄誤會了,江前輩的意思是指過去的時鬼,而不是將來的時鬼。」林子岱苦笑道,「其實林某在上次使用天劫神雷時已經感覺到了一絲時鬼氣息,如果繼續擅用此術,就算救得了二位一時,以後你們恐怕會一直受到時鬼困擾…」
「這…」聞言,呂純的面色有些難看,雖然在江一卓面前這時鬼完全不成威脅,輕而易舉就能將其絞殺,但呂純還算有自知之明,他可沒有與此物抗衡的本事。
「罷了罷了,想那麼多做什麼…總之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老子還不信收拾不了個時鬼了!」呂純似在安慰自己,又似在安慰林子岱,故作輕鬆道,「總之,只要你能離開,就代表我們還有希望,但如果你要是不走,那我們可是連半點希望都沒有了!」
「希望…嗎…」林子岱目光閃爍,落在了烏凡身上,然後聲音一沉:「化身守衛!」
「少主!」化身守衛以為林子岱終於想通,就要溝通雷霆。
林子岱見狀急忙擺手,示意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化身守衛,你現在可能打開無間牢籠的入口,再維持一些時間?」
身為無間牢籠…也就是天劫牢籠的守衛,一定是有此種本事的,這點林子岱毋庸置疑,他現在所擔心現在此處雷霆狀況不穩,後者能否將入口保持穩定。
「當然。」化身守衛點頭,然後聲音費解:「少主的意思是…」
「我要你來幫我,打開一道通往過去的入口!」林子岱解釋道。
雖說林子岱現在無法使出天劫神雷,但只要能藉助化身守衛的幫忙,也能起到同種作用!
「咦?」呂純眼睛一亮,他沒想到林子岱還有這種辦法,「我說呆子林,有這種辦法你為何不早說?這樣一來咱們豈不是再也沒有必要趟那弱水?」
「林某也是剛剛才想到…」林子岱淡笑道,只是這笑容中有着三分牽強,六分苦澀。
「無所謂了,只要有辦法就好!快!過來幫忙,趁着那瘋牛還脫不開身!」呂純對着化身守衛催促道。
「呂兄…」林子岱面色有些為難。
「又怎麼了,有話直說,別婆婆媽媽的。」呂純隱隱感覺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其實…這入口只能送烏凡一人離開。」長嘆一聲,林子岱艱難道,「之前的事情呂兄已經了解,咱們只要回到過去,就難免對過去造成影響,而咱們回去的人越多,顧忌也就越多,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呂純沒有想像中的失望,「不就是回不去嘛,老子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先送這小子離去,然後呆子林你正好能在這傢伙的幫助下脫身牢籠,咱們三人能有二人保得性命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呂純越說笑得越是燦爛,「只是二位,等到你們重建玉壺宗時,可不要忘了為老子洗去惡名,老子可不想轉世投胎的時候落到豬的身上!」
「地府那邊我有熟人,投胎之事呂純長老倒是不用擔心。」烏凡忽然開口道,「但前提是呂純長老你如何才能保證自己不會魂飛魄散?」
「嗯?」呂純聞言眉頭一擰,「小子,你故意找茬是吧?」
烏凡聳了聳肩,指向了前方。
「你們這群螻蟻,明明已經死到臨頭,還要如此聒噪!」呂純剛剛抬頭,便聽夔牛的吼聲響徹耳畔,震得他們腦子嗡嗡作響。
眼前的黑霧雖然淡薄了許多,但其中還有不少殘餘能量編織着雷霆大網。
這頭貪婪的夔牛竟然主動停止了吞噬,正在用一雙銀光閃爍的眼睛瞪向他們。
「呆子林,化身守衛!你們快點將這小子送走!老子想辦法幫你拖延時間!」呂純明知不敵,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也顧不上太多。
既然已經弄巧成拙,不如就將錯就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再也不需要任何顧忌,直接運轉起了正炁根源!
「臨陣脫逃可不是我的風格!」烏凡閃身站到了呂純面前,「身為玉壺宗弟子,豈有自己苟且偷生,讓長老以身犯險的道理?」
「小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講那些亂七八糟的大道理,趕緊滾蛋,你留在這裏只會礙眼!」呂純雖然有些感動,但更多的卻是無語。
「二位長老,這夔牛雖然實力強悍,卻是狀態不穩…它之所以會停下,是因為體內兩種雷霆起了衝突,需要時間緩和!所以…只要我們能逼迫它引動雷霆攻擊,便能將它的體內狀況擾亂!而一旦如此,他定會受到雷霆所傷,短時間內再也無法對我們造成威脅!」
烏凡剛剛一直在用未然之眼查看周圍狀況,而夔牛那邊自然逃不過他的觀察,立刻被他發現端倪所在!
「呃…此話當真?」呂純聞言眼睛一眯,他本來還在擔心自己不是對方一合之敵,如果烏凡所言屬實,那麼對方豈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兒?怪不得這夔牛一直沒有動手,居然是因為這種原因。
「千真萬確。」烏凡肯定道。
「他奶奶的!老子早就受夠了這頭瘋牛,這下看它還如何猖狂?」呂純聞言一陣冷笑,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呂純長老稍安勿躁!」烏凡急忙將呂純攔住。
「又怎麼了?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呂純一愣。
「嗯。」烏凡點頭,「雖然道理如此,但我怕夔牛會破罐子破摔,一旦它癲狂起來,到時候呂純長老只會凶多吉少!」
「」呂純微微蹙眉,「你小子說話怎麼前言不搭後語的?現在呆子林還有傷勢在身不好動手,化身守衛也因為黑霧消散體力不支,現在除了老子還能指望上誰,你嗎?」
「當然不是。」烏凡咧嘴一笑,「呂純長老難道忘了,我們還有幫手。」
看見烏凡的笑臉,呂純生出了一層白毛汗,心中頓覺不妙:「小…小子…你什麼意思?」
「林長老,沒問題吧?」烏凡轉頭看向了林子岱。
「施針的力氣,林某還是有的…」說着,林子岱射出幾道銀光,落在了呂純手上。
「手刀二寸,掌心門開,聽我口令,小鬼招來!」
說着,烏凡揮起手刀,砍在了呂純掌心之上…
不久之前,烏凡忽然發現自己的魂力與正炁之間存在着一絲相似之處,心中便再次有了此種想法。
經過驗證,他的想法果然沒錯,雖然同樣是利用呂純身子召出來的小鬼,但此刻的小鬼卻與烏凡用魂力召出來的相差無幾,相比之前探路那時簡直不要強上太多!
五隻小鬼剛一出來,便同時對着烏凡哇哇大叫,看樣子是讓他為它們裁判什麼事情。
現在哪裏是說閒話的時候?烏凡面色有些尷尬,急忙對着它們吩咐幾句,便見它們立刻轉移注意,同仇敵愾去了。
「呂純長老,您沒事吧?」見到面色慘白的呂純,烏凡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閉嘴!」呂純將兩手一揣,再也不理烏凡。
「這是…鬼金羊!」化身守衛見到五隻小鬼,表情忽然有些難看,對烏凡的態度也恭敬了許多,甚至不亞於林子岱,「敢問這位年輕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烏凡眉梢一挑,「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我只不過是位普通的玉壺宗弟子罷了。」
「鬼金羊!鬼金羊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夔牛的驚訝不亞於化身守衛,甚至比後者更盛一籌。
說是驚訝並不準確,夔牛的眼中還有一絲忌憚與…晶瑩。
「哇!哇呀呀呀!」面對夔牛,鬼金羊完全沒有任何膽怯情緒,它們身披黑甲,已經從各個方向將夔牛包圍起來,哇哇大叫。
「哇!呀哇!」在夔牛兩側的小鬼互相打了個招呼,然後胸脯一鼓,吐出了一片寒霜,將夔牛的獨腳凍在地上。
與此同時,其餘三隻小鬼也沒閒着,紛紛亮出大刀向着夔牛身上砍去。
只是一個愣神的工夫,三道攻擊就已經落在了夔牛身上,發出了一陣滋滋的酸響。
要不怎麼說這夔牛實力強悍,它完全沒有做出任何防禦,只靠周身雷霆卻完全將這道攻擊抵消,然後盡數返還,將這幾隻小鬼擊飛了出去。
「鬼金羊不可能這麼弱,難道是我看錯了…」
夔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只是還沒有止住心頭狂跳。
「對,一定是吾看錯了,這裏除了那三隻螻蟻之外再也沒有外人,它們應該只是與鬼金羊相像而已…」
從呂純三人身上移開目光,夔牛的眼神再次凌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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