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猜的不錯,三哥他們中毒,的確是這個混賬東西做的手腳…」
那瘦削男子將麻袋甩在地上,等到喘勻了氣息才對着黑臉漢子解釋起來…
按照黑臉漢子的指示,瘦削男子來到了一處飯莊,果然聽到了裏面傳來一陣嘈雜聲響,他溜到房中探頭一看,便見那呂童正在與一群狐朋狗友觥籌交錯,好不自在。
他見到桌上菜餚已經被消滅大半,看樣子應該已經酒足飯飽,便側着耳朵偷聽起了他們的談話來。
「我說呂童,你就別賣關子了,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一位圓臉少年打着呵欠,有些不耐煩道。
「金少莫急,這最關鍵的一道菜還沒上來,咱們先喝,先喝着…」呂童聞言急忙舉杯賠笑道。
「行吧,你趕緊過去催催,我可不想在這浪費時間…」金少理也未理呂童,別說酒杯,就連眼皮也未抬一下。
「好…我這就去…咦?」呂童話未說話,一轉頭就將門外探頭探腦的瘦削男子逮個正着。
「糟糕!」瘦削男子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發現,急忙收回身子。
「門外那個小二…你他娘的又在偷懶,趕緊給我滾下去看看什麼情況,都讓我們金少等急了!」呂童並沒有認出他來,只是眉頭一皺喝道。
瘦削男子知道自己未被認出,也是鬆了口氣。可他才剛一轉身就見到不遠處的店小二迎面而來。擔心身份暴露引起懷疑,他臉色一沉向着店小二走了過去:「你們怎麼回事,菜上得這麼慢?」
店小二見到這人是從房中走來,便覺得他們是一起的,也是急忙賠笑道:「這位客官實在抱歉,今天人多,後面有些忙不過來…這道菜權當是本店贈送,我這就為您將菜送去…」
瘦削男子瞥了一眼店小二手中的托盤,眉頭一挑:「別廢話了,直接給我就好,你去忙你的吧!」瘦削男子接過托盤,就要將店小二揮手攆走。
店小二知道這群人不好得罪,也是如獲大赦,急忙道謝一句轉身逃開。
「客官實在抱歉,今天人多,後面有些忙不過來…這道菜權當是本店贈送,還請你們慢用!」瘦削男子將托盤放在桌上,將店小二的話語原封不動重複一遍,然後就要退出屋子。
「站住!」呂童聞言面色一沉。
瘦削男子呼吸一滯,暗道難不成呂童發現了什麼不對?他受到黑臉漢子叮囑找到呂童問清狀況不假,但前提是千萬不要驚動旁人。突然聽到呂童呵斥,他也有些緊張,生怕自己誤了事情。
「客官…您還有什麼吩咐?」瘦削男子只能硬着頭皮演下去。
「你有點太瞧不起我了吧?」呂童冷冷地看着瘦削男子,一字一句道。
「客官,你是不是誤會了…」瘦削男子以為自己被人發覺,急忙解釋道。
「誤會?我呸!你難道以為我呂童會差錢不成?我會需要你來白白贈送?」呂童一拍桌子,尖聲罵道。
「啊?」瘦削男子也有些意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對一個下人嚷嚷算什麼本事?菜已經上齊了,你有什麼屁就快放吧!」那金少眉頭一皺,對着瘦削男子使了個眼色,然後冷冷看向了呂童。
瘦削男子點了點頭急忙退到了門外,然後「識趣」地關上了門,只不過偷偷留了一絲縫隙…
受到金少呵斥,這呂童急忙換了一副表情,陪笑道:「嘿嘿!金少…我知道您與巫圖窟那邊關係不淺,這次是想求您幫忙,為我引薦引薦…」
金少聞言眉頭一皺:「這件事情…你是聽誰說的?」
見到金少面色不善,呂童急忙解釋起來:「金少不要誤會!您的威名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我心中對金少十分敬仰,所以十分關注您的事情,也是在偶然間打聽到了這件事情…」
「是嗎?」金少面色稍緩:「那你應該是聽錯了,我與巫圖窟雖然有些交集,但並不算深,實在說不上話去。所以…這引薦的事情我幫不上任何忙。」
「嘿嘿…金少還真是謙虛…」呂童笑容稍稍一僵,然後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個錢袋,偷偷塞到金少手中:「金少,我可不會讓您白白幫忙,今天這頓只是開胃菜,事成之後呂童必當重謝…」
金少低頭一瞟,便知道這錢袋當中不是小數目,他沉默片刻,終於還是站起身來:「既然你有如此上進之心,金某也實在不好拒絕,你且耐心等我消息吧!」言罷,金少便轉身徑直離開。
「多謝金少,多謝金少!」呂童連連道謝,笑逐顏開。
瘦削男子偷聽了半天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此時眼看這金少出來他也無處躲避,只能佯裝路過轉身看向了一旁。
金少路過瘦削男子時只是淡淡瞥了後者一眼,便隨手將呂童的錢袋扔了過去,淡淡道:「勸你一句,不要與這群傢伙扯上關係。」然後便徑直離開了此處。
瘦削男子被這位金少的舉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此刻屋中的交談再次響起,也讓他無法顧及其它,急忙貼上耳朵繼續偷聽起來…
「呂少?怎麼樣?」見到金少離去,那一群人才將目光集中在了呂童身上。
「呵!我還以為有多困難,沒想到金家當中也有見錢眼開之人!哈哈哈…」呂童放肆笑道,「等到我加入了巫圖窟,我看誰還敢在背地裏說我壞話!」
人群安靜了片刻,然後俱是擠出了一副笑臉,一時間屋中馬屁連環,氣氛歡快無比。
「可是呂少,這托人辦事的花費可不是個小數目,我現在可湊不出那麼多錢!」
「是啊呂少!我家中老人重病需要開銷不少,手頭也是無比緊張!」一群人聞言頓時千方百計的哭起窮來。
「看你們這話說的,我呂童什麼時候向你們要過錢?」推杯換盞之間,呂童身上的酒氣再濃幾分,也是口無遮攔起來,「不怕告訴你們,我馬上就要有錢了!」
「哦?難道呂童兄弟最近做了什麼大買賣?」有人頗感興趣,急忙湊到近前敬酒道。
「唉…如今的泱都如此太平,哪裏有什麼大買賣可做?」呂童打了個酒嗝,卷着舌頭道:「我的意思是說…等過一陣子我準備將那老不死的祖宅賣掉…」
因為這些人經常混在一起,自然知道呂童口中老不死的說的是誰,也是繼續道:「可是呂少,你家中祖宅不是你那表哥的嗎?可不是你想賣就能賣的啊!」
呂童聞言一陣冷笑:「你說那跑堂的野種?哈哈哈…我已經送他投胎享福去了!他謝我還來不及,又怎能攔我?」
「什麼?」問話那人有些不敢相信,「呂少,你的意思是說…你把你表哥給…殺了?」
呂童眯着眼睛,滿臉得意溢於言表:「他也配我動手?這點小麻煩自然有人幫我解決…」然後呂童便將自己雇兇殺人的事情一點沒有隱瞞地稀里嘩啦倒了出來。
「呂少!據我所知…這些傢伙可不是好惹的,你就不怕他們事後以此作為要挾?」有人擔心道。
「要挾?」呂童笑聲更響,「一群孤魂野鬼,又如何才能要挾於我?我早在他們酒中下了慢性毒藥,算算時間應該已經發作,怕是連我的報酬都沒命收,哈哈哈…」
「高!呂少這招一石二鳥實在是高!」那人聞言放下了酒杯,面色不自然地對着呂童豎起了大拇哥。
「你們先吃着…我去方…方便一下…」呂童扶着桌子站起身來,一步三搖地走出門外。
門外的瘦削漢子得知真相正在咬牙切齒,見到呂童出來也是沒有忍住怒火,一掌劈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可出手之後他卻十分後悔,若是他這麼將呂童帶出去定會引來嫌疑,再把泱都巡邏士兵引來就更有理說不清了。
可就在此時,他忽然看見了之前的店小二正在不遠,也是計上心頭將他招呼了過來。
他從錢袋中取出些錢塞了店小二手中,指着呂童說自己這位朋友不勝酒力,讓店小二幫自己找輛車來送他出城回家,剩下的錢就當做幫忙的報酬。
店小二見到這麼多錢哪裏還敢耽擱,自然將事情安排得妥妥噹噹。而瘦削漢子挾着呂童坐車出城不久,便將車夫趕了回去,又將呂童裝在了麻袋中扛了過來…
「可惡!果然是這混賬東西做的手腳!」黑臉漢子聞言額上青筋暴起,已然是氣得不輕。
今天早上被呂童召集一起,他還以為是後者因為他們辦事不利想要興師問罪,也做好了支付賠償的準備。可後者發完了脾氣之後,卻提升了懸賞,讓他們現在去重新解決呂純。
因為黑臉漢子已經對此事十分牴觸,自然是不想答應,但是他們現在正在缺錢時候,也只能違背了良心接受下來。
飯局過半,呂童忽然說這家店的酒水味道寡淡,自己為他們帶來了上品佳釀,這些人哪會懷疑,俱是舉杯痛飲,尤其是那老三更是喝得酣暢淋漓。
若不是自己心中煩悶無心飲酒,只怕也遇到了同樣遭遇…若不是自己剛剛突然心軟,沒有急着痛下殺手,只怕自己的這群兄弟早已命喪黃泉…
想到此處,黑臉漢子憤怒之餘竟然渾身濕漉,心中滿是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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