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啊嚏!你喝完沒有,快點讓我也暖暖身子!」
「急什麼?不是還沒輪到你呢嗎!」
「行行行,你往那邊擠擠,給我騰個地方!」
火堆旁,幾名玉壺宗弟子正在瑟瑟發抖,觀其相貌竟是之前守在呂純門前那幾人。他們剛剛受到施雪雯身上的寒氣包裹,俱是被凍得臉色發青,此時正七嘴八舌地在閒聊着什麼。
「這雪雯長老的實力還真是恐怖,僅僅是氣息外放就讓咱們無法承擔…」
「是啊!早就聽聞雪雯長老對於水訣的領悟極深,如今才算是切身體會得到。」
「還好呂純長老來得及時,不然怕是我都要凍成冰棍了…」
「說起來咱們呂純長老精通的不是土訣嗎?為何剛剛我會感覺有一陣暖風席捲而來?難道說咱們呂純長老精通的是土火雙屬性功法,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隱藏實力?」
「應該不會吧,能精通雙屬性功法的都可謂是天之驕子,豈能甘心委身在如此地方?而且咱們呂純長老的脾氣你也不是不清楚,若是他能精通雙屬性功法的話…」雖然這「天胡」弟子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周圍的幾名弟子皆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師兄,呂純長老既然已經回來,你為什麼不早說?害得我們白白擔心!」前來報信的那名弟子飲完了杯中熱茶,又重新將其斟滿,站起身來遞到了那「天胡」弟子身前。
「天胡」弟子咕嘟一口將滾燙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感覺身上的寒意褪去許多。他將手中茶杯遞還給了這名弟子,然後聳了聳肩道:「不是我不早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長老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說着,他又捅了捅身後床上的那人,開口問道:「你們兩個昨夜是如何值守的,怎麼連長老回來都不通知我一聲?該不會是偷懶了吧?」
床上那人打了個呵欠,嘴裏嘟囔道:「偷懶?我什麼時候偷過懶…你說什麼長老…長老哪裏回來了?我可不知道…」說着這人翻過身去,再次打起了呼嚕來。
見到這人迷迷糊糊應該是再也問不出來什麼,「天胡」弟子也不再打擾他,而是隨手將茶杯遞給了旁邊那人,然後深吸口氣道:「不管怎麼說,咱們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因禍得福?怎麼個因禍得福法?」旁邊那人一臉不解。
「你想啊,若不是雪雯長老來得突然,咱們偷懶打牌一定會被呂純長老逮到,到時候受罰定是難免!但是經過了剛剛的事情,呂純長老一定看見了咱們的忠誠!所以就算他已經知道了咱們偷懶,也會放過咱們一馬也說不定呢…」這「天胡」弟子掰着手指頭數出一二三,分析得頭頭是道。
可是他一句道盡,卻見眼前這幾人仍舊陰沉着臉,也是覺得他們有些太過緊張,繼續勸慰道:「你們幾個還是把心放到肚子裏吧!如果呂純長老有意教訓咱們,是絕不會那麼早出手將咱們救下的…」
坐在「天胡」弟子對面那人卻是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語,然後啪的一聲將輪到自己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我在意的不是這件事情,從剛才我就想問…你袖子中的牌九是怎麼回事?」
「對啊!我也一直在意這件事,為何你身上會藏着牌九?」
「沒錯!我也有些覺得奇怪!」
隨着一聲懷疑響起,其餘三人皆是問出了自己的心中疑惑。這「天胡」弟子聞言面色一苦,暗道:原來他們剛剛並非是在擔心受罰,而是一直在惦記着這件事情。
「咳咳…可能是因為剛剛情況緊張,我隨手就將其收起來吧!等有空我就將這兩張牌還回去…」他尷尬笑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不對!」旁邊那位弟子眯起了眼睛,捶着掌心驚呼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小子最近總是天胡雙天至尊!原來是偷偷做了手腳!」
「對!一定是做了手腳!」旁邊另外二人也是異口同聲地附和道。
「雖說這齣千是玩牌的大忌,但是看在咱們都是同門弟子的份上,我們也不想為難你…」之前那弟子嘿嘿一笑,「所以咱們之前的賬就兩清了吧!」
「這…」「天胡」弟子自知理虧,也是只能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行!兩清就兩清!」
「還有,剛剛我們這身衣服也被弄的一身潮氣,待會兒就麻煩你了!」
「…」
「不過這件事情倒也不算急,還請你先去把飯菜燒了吧!」
「算你們狠!我們走着瞧!師弟…過來幫我…」「天胡」弟子鼻子差點氣歪,但自己畢竟被人抓住了把柄,也只能任其擺佈。
「打住!這位師弟可是前來報信有功,這頓飯算是我請他的,只能讓您受累了,辛苦辛苦!」
「好!你們這幾個混賬東西!等我下次一定再不留手,讓你們輸個精光!」言罷,這「天胡」弟子便罵罵咧咧地去外面劈柴生火了,留下一群人在房間嗤嗤偷笑。
…
一群弟子走後,呂純住處之前便只剩下了施雪雯孤身一人。只是此時她的面色有些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剛她所以出手,只是想將這群攔路的弟子驅散,自然沒有使出幾分力氣。但即便如此,她的水訣寒氣也是十分精純,尤其是加上如今節氣加持,更是不會被容易驅散。
但是呂純房中剛剛散出的那道氣息卻讓她產生了一種面對着九天艷陽的錯覺,讓她的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幾分。
「呂純,你又想搞什麼鬼?」面對着遠處黑洞洞的房門,施雪雯也有些摸不清此時狀況,一時間進退兩難,只能厲聲喝道。
「我說雪老妖婆,這可是你上門來找我的麻煩,現在你反倒質問起我來,多少有些不合適吧?」呂純的聲音幽幽傳來。
「你既然人在…為何要躲藏起來?」施雪雯也覺得自己咄咄逼人有些不妥,語氣也是軟了下來。
「雪老妖婆,你莫不是患了健忘症?我受了那麼重的傷,自然是要在家裏安心養傷了…你以為我是神仙不成,吹口仙氣睡上一覺,第二天就活蹦亂跳了?」呂純冷笑道。
「呃…」聽聞此言,施雪雯才記起當日自己震怒之下曾失手將一道劍氣刺中了呂純。如今冷靜下來,她的心中也生出了一絲愧疚,「那你現在…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反正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讓你們失望了…」呂純自嘲道。
若是放在平時,施雪雯少不要又要發火,但這次畢竟是她理虧在先,倒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反駁,而是咬了咬牙踏入院子向着房屋當中走了進去。
雖然他們二人也算是多年同門,但因為呂純給人的印象十分惡劣,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施雪雯對呂純的了解也僅限於呂純的姓名二字,除此之外的一切皆是一片空白。
她剛一走近院子,卻是忍不出發出了一聲驚咦,雖然此時正值冬日,呂純的院中卻是生機勃勃春意盎然,只見這院中兩側的泥土被開墾得十分整齊,其中栽滿了各種叫不出名字來的藥草。
施雪雯心想:怪不得之前每次與呂純見面時都能聞到對方身上有一種稀奇古怪的味道,如今看來原來是這些藥草的味道混雜!
但雖然說是味道混雜,這些藥草的排列卻是十分規矩,完全是按照寒熱藥性分隔開來,絲毫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自從她走入院子,便感覺到其中的溫度要比外面高上許多,仔細一看才發覺原來是這院子當中被佈置了一道法陣,也是有些驚訝不小。
她又仔細檢查了一周,這才發覺眼前這道法陣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倒也不像是近期佈置。她記得這西峰峰主最為擅長的就是火訣,所以便猜到此處的法陣一定是西峰峰主所設,而呂純應該只是將其修補維持罷了。
「這呂純平時土訣都不用心,又如何才能使出火訣來,看來是我多心了…」想到此處,施雪雯終於放下心來,一定是剛才呂純將院中法陣氣息夾帶了出去,才會讓自己產生了那種心悸錯覺。
「呂純…你這傷勢到底要不要緊…」施雪雯鬆了口氣,直接從敞開着的房門走了進去。雖然這間屋子空間不小,其中卻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藥方記錄,就連地面上也被草藥堆滿,幾乎沒有了落腳之地。
她勉強踩出了一條通道向着裏屋走去,可剛一看清眼前的狀況,卻是眉頭一皺,急忙跳到了近前,「呂純,你…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此時房屋中的呂純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不禁形容狼狽,面色也如同一張白紙一般。
見到施雪雯就要走上前來,呂純急忙出聲道:「沒事沒事,你不用管我,我只是在床上躺得久了,來到地上涼快涼快…」
說着呂純便撐起了胳膊拄在了腦後,擺出了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
施雪雯見到呂純這副樣子也是半信半疑地止住了腳步,然後抬頭指了指頭頂問道:「那這邊又是什麼情況?」
向着施雪雯的指向看去,只見呂純的屋頂上竟然出現了一個丈許左右的窟窿,正在向着屋中灌入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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