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鬧劇之後,幾人終於算是言歸正傳,金啼江也是不再拐彎抹角,徑直將問題拋了出來。
「鬼差殿?」肖栩沒想到金啼江會問出這種事情,也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見到肖栩面色糾結,黃酉也是找到了機會反嗆一句:「我說肖兄,這鬼差殿的事情該不會也是你為了裝腔作勢欺騙我的吧?」
「呸!我哪裏有過裝腔作勢?」肖栩聞言啐了黃酉一聲,然後才一臉不解的看向了金啼江:「小金鵬王!和鬼差殿扯上關係可不是什麼好事,在下想知道你尋這鬼差殿究竟所為何事?」
見到肖栩面色緊張,金啼江也是哈哈笑道:「肖兄莫要緊張!我們本來並非要尋那鬼差殿,而是要尋找一位陰差!」
「陰差?」聽聞此言,肖栩才緩緩點了點頭。
「沒錯,因為我手中有樣要緊的貨物要交給琳琅集市,而這位陰差恰巧是琳琅集市的收貨人。所以我來找肖兄,正是想聯繫到這位收貨人,將手中的貨物轉交給他!」金啼江緩緩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聽了金啼江的解釋,肖栩這才鬆了口氣,隨意說道:「原來你們是來找趙長生的!」
「沒錯,肖兄!你認識他?」金啼江聞言頓覺有戲,也是眼睛一亮。
「也談不上認識吧…只是有過一面之緣!」若是對上黃酉,肖栩免不了好好吹噓一番,可畢竟提問自己的是金啼江,他便老老實實的回答起來。
雖然此處距離泱都距離不近,但也算不上特別遙遠,隔三差五的倒也有人會途徑此處。不過自從肖栩來到此處以後,也帶來了這叫聲瘮人無比的雕鴞。尤其是一到夜裏,雕鴞們叫的更歡,哪還有人敢靠近半步,漸漸鬧鬼的傳聞便傳了開來。
這趙長生雖然在被琳琅集市當作收貨人使喚,但畢竟也掛着一個鬼差殿的陰差之名,聽到此種傳聞當然要去一探究竟,結果卻發現不過是一場誤會。也正是這場誤會,才讓二者有了短暫的碰面,讓肖栩對着後來此處的黃酉吹噓起來。
雖然肖栩有意避諱黃酉,聲音已經放的極低,但這黃酉聽力卻是不差,這些話當然一字不落的被聽進了耳中,他也是咬得牙齒咯吱作響,恨不得再抽上此人一頓,不過礙於金啼江擋在中間,他也只能皺眉問道:「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你就直說吧!到底如何才能找到趙長生?」
金啼江聞言也是點了點頭,目光期待的看向了肖栩。
若是沒有金啼江在此,肖栩當然能隨便找個說辭將黃酉糊弄過去,可見到金啼江期待的眼神,肖栩也只能實話實說:「回小金鵬王,你們若是想知道趙長生離去的方向,在下自然能給您指明!可這趙長生的具體去處…在下也是愛莫能助啊!」
「我知道了…還是要多謝肖兄了!」雖然肖栩的回答並不能讓自己滿意,但這也是後者能做出的最大幫助,金啼江也沒有為難肖栩,便準備要告辭離開另尋他法。
「肖兄!若是讓我知道你沒有說實話,我就要讓你見識見識,比凶獸恐怖百倍…甚至千倍的東西!」此行沒有半點收穫,黃酉也是心中不甘,只見一股淡淡的黃色霧氣從他的指尖蔓延開來,在他的手指攪動之下化為了一道旋風。
「黃酉你不要欺人太甚!」肖栩見狀面色一白,也是捂住鼻子退去了幾步。
「黃酉兄還是不要作弄肖兄了…」見到這種熟悉的黃色霧氣,金啼江也是微微一愣,當日與那「黑毛怪」交戰時,黃酉也曾使用過這種東西,而且那「黑毛怪」受到此物影響,行為的確反常了片刻。不過因為當時的情形不是很明顯,金啼江也沒有在意,此時再次見到,他不禁也好奇了起來。
可他還沒等出口提問,便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慘叫,隨後便是幾道嚎叫傳來,伴隨着慘叫一起,正在快速地逼近此處。
肖栩聽到這幾道聲音,臉上簡直如同抹上了一層白漆,說話再也不利索。頭頂本來還在咕咕低聲交流着的雕鴞也是瞬間沒了動靜,腦袋一斜便東倒西歪的栽下地面裝起死來,再也沒了之前嚇人的半點威風。
「肖兄?這是怎麼…唔…」見到肖栩與那些雕鴞如此反常,黃酉也再沒了半點輕鬆,目光陰沉起來。可他話未說完,便被肖栩冰塊一般的手掌捂住了嘴巴。
「凶…凶獸…別…別說話…」肖栩渾身籠罩在了一種濃濃的恐懼當中,如同墜入冰窟一般,牙齒上下打架不停,艱難的出聲道:「只要不招惹它…它們…就不會來…」
聽聞凶獸二字,黃酉也是眉毛一擰,將金啼江與肖栩護在了身後,屏息凝神關注起眼前的動靜來,雖然這肖栩口中的凶獸距離甚遠,但那種逐漸逼近的狂野氣息卻讓他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忌憚。
果然如同肖栩所言那般,這種狂野氣息剛到樹林之外的瞬間就安靜下來,而隨着這陣嚎叫一同停歇的還有剛剛的那陣慘叫,可這短暫的安靜還未停歇多久,便見一隻雕鴞狼狽無比的飛了回來,地上那些雕鴞稍稍抬頭看了看來者,後來的雕鴞便十分默契的栽倒在了地上。
「二位…放…放心…這凶獸十分忌憚這片樹林,從來沒有靠近過半…半步!」雖然肖栩出言勸說,但他那瑟瑟發抖的樣子卻連半點說服力也沒有。
可他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道叫罵聲突然響起,可還未等他們仔細聽清,這陣叫罵便被一陣嚎叫淹沒,然後再次向着此處逼了進來!
「肖兄?你不是說…這凶獸不會來嗎?」黃酉面色凝重,沉聲道。
「我哪知道啊…」肖栩都快被嚇傻了,然後忽然面色一驚:「會不會…會不會是這幾隻凶獸覺得殺一個不過癮,準備將我們聚在一起全部解決!小金鵬王,都怪我…怕是要拉着你陪葬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黃酉氣的一腳踢在肖栩背上,冷聲道:「敢讓我賢弟出現半點閃失,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言罷,便聽他口中低喝一聲,只見一陣黃色霧氣瞬間出現,將他們所在的區域密不透風的包圍了起來。
這道黃色霧氣比金啼江之前所見的更加濃郁,使得原本就昏暗的景物瞬間被隔絕在外,它們就像是林間醞釀的瘴氣一般,讓人壓迫無比。
「玄黃迷煙!」肖栩見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驚呼道。
金啼江從肖栩口中得到了此物的名稱,也是暗暗點頭。不過他對於此物畢竟不算了解,只是見到濃霧邊緣草木茂盛依舊,實在感覺不出這陣濃霧能有什麼威脅。
此時黃酉專注於草操控這玄黃迷煙看似不能分心,金啼江便將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肖栩。
「肖兄,這玄黃迷煙可有什麼名堂?」
「這玄黃迷煙雖然看似尋常也沒有什麼毒性,卻能影響人的五感,一旦吸入體內便會陷入幻覺當中,任人擺佈…就算是在幻境當中遭受身死威脅,也是難以自知啊!」肖栩一邊讚嘆一邊咋舌道。
「嘶…」金啼江聞言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的掐了掐自己的身上,只感覺入手處一陣疼痛無比,也是稍稍放下心來,心想這黃酉還好是友非敵,不然遇上了這種對手,還真是難纏無比。
「看來肖兄沒少調查我的事情啊!」黃酉聞言哈哈一笑,也是轉過身來,「不過這玄黃迷煙沒有你說的那麼險惡,雖然它的確能影響五感,但這種幻覺不過是在陷入者的思想當中產生延續,一切也僅僅是順勢而為,只要心智足夠堅韌,便可識破幻象,掙脫困擾。」
「思想的延續?」金啼江聞言倒是若有所思,情不自禁說道:「難道說…所謂的被施加幻象,其實是自我生成的假象而已?」
「賢弟真是聰慧過人!」黃酉聞言頗為讚許的點了點頭:「事實正是如此!假若凡人能將自己的思想強加於人?那還豈能與凡人類同?」
「所以哪來的什麼幻象,不過是解除了人們心中的束縛制約,任其回歸自我,隨性為之而已!就好像那酒後胡言的說辭,也不過是用來聊以慰藉,掩蓋真相的話語罷了。」黃酉淡淡解釋道。
黃酉一番的解釋雖然是在針對眼前的玄黃迷煙,但金啼江卻忽然領悟了其它意義。比如那所謂的「蠱惑之眼」當真能蠱惑人心嗎?或者說所謂的蠱惑之術,不過也是剝離了人心的制約枷鎖,讓本來的欲望明目張胆了起來。
「我說…」那肖栩見到二位竟然咬文嚼字討論起「道學」問題來,也是一陣頭疼,終於忍不住插嘴說道:「我知道黃酉你的玄黃迷煙無比深奧,但是現在可是聊這些的時候嗎?」
肖栩指了指眼前的玄黃迷煙,面色糾結道:「黃酉,我並非質疑你的實力,當然也並非質疑你的玄黃迷煙…如果你這玄黃迷煙用來擋人的話我當然雙手雙腳表示認同,只是…它真的能夠擋住你們二位口中那所謂『沒有內心束縛制約』的凶獸嗎?」
黃酉聞言忽然心中咯噔一聲,感覺不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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