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的金因不僅口上說的好聽,也的確身體力行,一切的一切都做的十分妥善完美,絲毫無法被人挑出任何瑕疵,雖然這的確是金因本身努力的緣故,但努力的原因卻並非為了自己,只是單純不想讓父親失望。
對於金鵬王的稱謂,金因原本是沒有絲毫想法的,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與血脈,不得不去繼承。
家中發生變故時,金因雖然身為長子,但因為年齡尚小,不足以擔負起家中一切,便只能通過自身努力散發出的光彩,來取悅父親,驅散父親心中的陰霾。
雖然金因的成長看似完美,羨煞旁人,但他從小到大一直背負着眾望而活,這就好似一道無形的枷鎖,將金因束縛的透不過氣來。
他原本想等到自己終於完成了期盼,能卸下擔子與父親交流。卻沒想到父親沒能等到儀式之時就與世長辭,留給自己的僅剩一句「下次一定」,讓他的心中恍然若失,雖然面上強行鎮定了下來,卻始終不知道自己如今有何意義。
「父親,金因好像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父親?父親!」金因激動的向着一旁看去,卻見自己的身邊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了半個人的影子。
「父親!你們…你們看到父親了嗎?」金因神色慌亂,向着院中的金鵬族人高聲喊道,可回答自己的卻是一片死寂。
「說話啊…你們告訴我啊!」金因終於想出了答案,卻無人傾訴,聲音也漸漸沙啞了起來…
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周圍的氣息炙熱起來,渾身的毛髮甚至散發出一陣陣焦臭的氣味,眼前金鵬族人的面容也開始漸漸扭曲,喉嚨中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嘶吼。
「這是怎麼回事?」金因還未來得及考慮,便見四周湧出了無數道火舌,將眼前可見的一切焚為了焦土,然後這烈火又如同饑渴的猛獸一般,要將這些金鵬族人吞噬其中…
金因見到金鵬族人狀況不妙,果斷就要出手相助,可他發現,雖然自己與那些人距離不遠,但任憑自己如何邁步,竟也無法靠近絲毫,心中也是焦急起來。
也許是因為自己太過焦急,片刻之後,他居然冷靜了下來,耳邊響起了父親剛剛與自己說過的話,「努力不是為了成全別人,而是為了成為自己!」
只有真正的成為自己,才能更好的守護他人!想到此處,金因終於徹底醒悟,心中那淡淡的迷霧中,也生出了一縷光輝…
只見他緩緩閉上雙眼,深吸口氣,眼中再次生出兩道與之前同樣的光彩,卻比那時更加熠熠生輝,就好似在眼中倒映了兩顆金色的星芒。
隨着星芒亮起,周圍的火焰瞬間暗淡了下去,金鵬族人的慘叫聲也伴隨着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唯一剩下的只是四周無盡的漆黑…
短暫的黑暗過後,金因的眼前再次奪目起來,眼前再次出現了那道耀眼無比的巨輪來。
與之前的手足無措相比,此時的金因眼中多出了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着冷靜,他的雙目再也沒有躲避,兩道金光直接射向了巨輪當中。
三丈…兩丈…一丈…
哪怕是金因面上的絨毛已經有些發焦,他的面色卻仍然沒有半點變化,仿佛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可就在金因即將被巨輪吞噬的剎那,他忽然動了起來!
巨輪快,金因更快,只見他單手一探,竟然迎着巨輪而上,一掌探入了巨輪當中!
雖然這一掌看似風輕雲淡,但也就是這一掌,竟然將那道巨輪瞬間消散,再也沒有了一絲威懾力。
「為什麼!這不可能!」那巨輪消散過後,便見到那「金因」的身形出現在了其中,只見他身上狼狽無比,胸口也被金因一掌刺穿,釘在了半空中。
「不可能的!沒有人能破掉流星落!沒有人能打敗吾!沒有人!」那「金因」喃喃自語,表情失落無比,仿佛受了極大的打擊,再也沒有了半點掙扎。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無法應付流星落,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施展此術用的是我的心!」金因嘴角當中緩緩流出了兩道鮮血,面上卻是得意非常。
「呵呵…沒想到…居然讓你找到了自己的本心…」那「金因」聞言一怔,面上竟然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吾輸了,但吾輸的不怨…」
金因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去,卻未想到會是刺穿另外一名自己胸口當中自己的心臟而死,這種讀起來十分繞口的死法,他這次終於再無力氣,身子一軟便與另外一道自己的身影化為兩道流星落了下去。
「本來你可以永生於此,卻偏偏要與吾同歸於盡,這樣…值得嗎?」墜落當中,那「金因」忽然緩緩開口道。
「丟失本心,即便永生,卻也並非自我,如今我找回本心,雖然少許遺憾,卻的確值得。」金因說完此言,沉默半晌,忽然淡淡開口道:「謝謝…」
那「金因」聞言眉梢一挑,不解道:「為何謝我?」
「謝謝你…讓我說出了那些不敢出口的話語…」金因笑了笑。
「嗯?吾怎麼不記得聽過什麼?」另外一名「金因」聞言一愣,有些不解的念叨了一句,然後嘆了口氣淡淡說道:「罷了,你是唯一能夠讓吾敗的如此狼狽之人,吾也不好在刁難你…」
這「金因」說完便翻過身來,然後一掌拍在金因頭頂,沉聲道:「總之,流星落之術希望你永遠不會用到…至於剩下的事情,還是留給那位聒噪的傢伙吧…」
金因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腦子一漲,多出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來,他還沒有想通這「金因」對自己說的話語,便見到身下出現了一道漩渦,直接將自己吸入了其中…
金因不知自己是夢是醒,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感覺自己不停的在旋轉…旋轉…胃中也是一片洶湧,難道說這漩渦是通向地府?而自己要被送往深層當中?
就算是死也要做個淵博鬼!想到此處,金因便冷靜了下來,仔細的翻閱起腦海中多出的那些記憶來…
「哎喲!」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金因正讀的津津有味時,忽然覺得頭上一痛,也是條件反射的站起身來。
「咦?」就在他剛剛跳起的瞬間,忽然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的傷勢竟已完全痊癒!非但如此,就連身上的衣物也變的如同當初剛入石門那般,難道說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可為何頭腦中多出的那些記憶卻如此真實?
就在金因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又感覺頭上一痛,才算徹底清醒過來。自己如今已經見怪不怪,倒要看看敲打自己的是什麼東西。
「是你?」金因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面容嚴肅的「自己」站在自己身後,雖然已經做好準備,卻還是忍不住愣神片刻。
事到如今,他也想明白了剛剛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試煉中的一環,也是放鬆了不少,笑着問道:「接下來還有什麼試煉?」
「啪!」可回答自己的卻是頭頂上一道戒尺的敲打。
「你可知此乃儀式試煉之地乎?」那人冷聲道。
「知道啊,怎麼了?」金因奇怪道,心想這人剛剛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既然知之,又怎能嬉笑無禮!」這人手上戒尺加大了幾分力道,打的金因眼冒金星。
「嘶…」金因被打的也有了幾分火氣,高聲喝道:「你莫以為賜我幾分恩惠,就能隨意欺我!」
「啪!」可回應自己的又是一道脆響。
「既然如此,只能得罪了!」金因痛的一縮脖子,想必只要自己只要能像之前那樣,再次擊敗此人便能通過此關,也是不想拖延,低喝一聲亮出金鈎直接動手。
「哼!」這人見狀卻只是冷笑一聲,手中戒尺左右翻轉,輕而易舉的將金因的攻擊招架了出去。
金因見到此人一副渾不在乎的模樣,心中也生出了一股無名火,心裏暗想道:要怪就怪你教我太早,我這就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想罷,他暗運秘術,渾身便被包裹在了一片金光當中。
「竟能熟練至此,有點意思。」對面這人仿佛也被引起了幾分興致,點頭讚許道,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將金因氣的夠嗆:「有點,但是不多。」
「你的招式我已經盡數參破,現在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依仗,還能說出如此狂言?」金因低喝一聲,便如同一道金光直接刺向了這人。
這人卻仿佛沒有察覺到眼前的危險一般,只是輕輕的敲打着手中的戒尺,避也不避的站在那邊。
「喝!」金因身上的氣勢洶湧無比,有如驚濤駭浪一般,甚至將遠處的光華攪動的不安了起來,若是這人中了此招,自然必敗無疑。
可就在這道攻擊落在這人身上的瞬間,金因的面色卻忽然一陣怪異,他竟然從這人身上穿了過去!
自己勢在必得的一擊落空,金因正轉頭向着身後的那道身影看去,就感到頭上一痛,緊接着便是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
「但憑玩鬧之舉,你不是某的對手,若是沒有其餘伎倆,不如就此作罷,與某試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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