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話音一落,地牢中頓時炸開了鍋,無數道求饒與哀嚎聲響此起彼伏,就連金圭身後幾人的面色也有些凝重起來。
「三公子…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哼!大公子完全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三公子你這麼講難道不會覺得臉紅?」旁邊一位身材魁梧之人聞言眉頭一皺冷聲道。若是黑屰與黑小花在此,想必會對此人有些眼熟,他正是當日樹下那高聲叱責之人。
金圭瞥了一眼來人,瞬間面色一沉。
因為自己損失了兩名手下,金因便從自己手裏調出一位高手支援自己,金圭心中覺得這人是金因派來監視自己,便將這人差到了別處,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居然讓這人混到了自己派出尋人的隊伍中,此時又來到了此處!
這人畢竟是大公子那邊的人,而且一直對自己面色不善,若是萬一金因安然無恙的從儀式中出來,必然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
金圭沉默片刻,忽然冷聲道:「好!那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麼高招?」
「哼!高招可談不上,三公子莫要捧殺!在下只是以為…不管三公子是否出於好心,這平白無故捉人一事自然不能如此善罷甘休!還請三公子等到儀式結束,我將一切告知金大公子…不,應該說是金鵬王了!總之,此事讓他親自決斷才更為妥善一些!」
「呵呵…妙啊!真是妙啊!」金圭一邊冷笑,一邊搖頭鼓掌繞到了這人身後,「金因身邊的人果然非同凡響,考慮的竟如此周全!不過嘛…」
金圭話未說完,便見手上金鈎一閃,只見刺穿了此人後心!這人哪裏想到金圭會對自己下手,連掙扎都未來得及就轟隆一聲倒在了地上,瞬間氣絕。
「不過這件事情…我可沒打算讓金因知道…金因的人又如何?我豈能容你與我如此放肆!」金圭探腳踢了踢地上這人,見到他再也沒有半點動靜,才冷笑一聲眯眼看向了另外一人。
只見他將金鈎貼在了這人胸口,一邊仔細的蹭着血跡,一邊淡淡問道:「你…你們可有什麼想說的?」
雖然金圭平時脾氣暴躁,但卻並未對自己族人行過如此手段,金圭的反常舉動也讓這些人受驚不小。
尤其是這隊長感受到胸口的金鈎左右摩擦,他的面色瞬間也是慘白無比:「三公子說的沒錯…金大公子的確有過如此說辭…在下對三公子毫無二心,自然會按照吩咐去做!」
「哈哈哈…這就對了!」金圭冷笑幾聲,然後一臉同情的看向了地牢的那些人道:「你們可不要怪我…要恨就去恨大公子吧!」
金圭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要離去,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淡淡說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你們這邊處理的乾淨一點!一旦事情辦成,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金鵬族!金因!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啊…」
聽着背後傳來一陣陣悽厲的悲鳴,金圭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金因,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從儀式里活着出來?」
…
金鵬族,後山上。
平時空曠後山之上已經擠滿了人影,奇怪的是他們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而他們視線的匯聚之處,卻是懸崖盡頭一道約莫二丈高的石門。
這道石門通體灰白,如同尋常的石頭一般,但門扇上的翅膀雕刻,與兩側角上的雕首飛檐卻證明着它的不凡!
雖然說這石門有兩道門扇,但這門扇中央卻沒有半點縫隙,就仿佛是一塊連體的石板,生生卡死在門柱中間。
此時在石門正前的,是一位年輕的身影,此人盤膝而坐,呼吸均勻,仿佛一尊石像般,沒有絲毫動搖,唯有他身上鋪的一層落葉,證明他在此坐了不短時間。
「你…」遠處圍觀人中,忽然有年輕人要開口說話,卻被身旁一群人狠狠瞪了回去,他也只能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捂住了嘴巴。
也就在在同時,四周的金鵬族人忽然聽到了一陣綿長的呼吸聲…也是目光忽然炙熱起來,再次盯向了石門前的那道身影。
「吸…」隨着這人吸氣,周圍忽然捲起了一陣微風,形成了一陣龍捲將其中的人包裹起來。
「呼…」隨着吸氣結束,只見這人渾身衣物一鼓,砰的一聲將身上的落葉與灰塵擊散出去,使得那人身周一丈方圓瞬間潔淨無比。
這人雙眼一睜,便有兩道金光射出,徑直打入了門前的兩道孔隙當中,然後便見這道大門之上的花紋凹槽中流光蔓延,一道裂隙由上至下將這石板一分為二,大門終於緩緩的打開了一道裂隙。
雖然這扇石門的另側是懸崖深谷,但從打開的石門當中看去卻是另番景象,之前其中流光溢彩毫無規律的摻雜扭曲,讓直視其中的人感覺到一片炫目無比,無法再多窺得半分。
「小子!不要直視其中!」剛剛那位年輕人正感覺頭腦中一片混沌無比時,忽然聽到耳邊一陣低吼,這才清醒過來,連忙將視線移開,渾身上下大汗淋漓起來。
可那門前的年輕人卻恰恰相反,只見他的雙瞳漸漸由黑化金,目不轉睛的盯着門中的奇異光澤,不知過了多久,只聽他口中忽然自言自語一聲:「就是現在!」然後雙手拍膝跳起,化為一道金光射入了大門當中,隨着門內的一道金光閃爍,那道縫隙再次收攏了起來,石門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咦?金大公子怎麼消失了?」剛剛那年輕人雙眼刺痛無比,只感覺眼前一白,便失去了金因的人影。
「金大公子自然是已經進入到石門中了…」旁邊那位年長之人解釋了一句,然後輕笑道:「金成成,你該不會以為金大公子這邊一進,那邊一出,儀式就結束了吧?這繼承儀式哪裏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是嗎?」這叫做金成成的年輕人聞言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心中還真就以為儀式就是如此,沒想到實際情況比自己想像的要複雜得多,心中也是緊張起來:「金逸前輩,你可知道裏面是什麼情況?金大公子他…會不會遇到危險啊?」
金逸聞言左右看了看,然後故作神秘的坐了下來,沉聲道:「這你算是問對人了,這件事情怕是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了!我知道你心中問題頗多,且聽我一點一點從頭道來…」
「首先要說說這道石門…你可知道它叫什麼?」金逸忽然問道。
「石門不就是石門嗎?難道它還有自己的名字不成?」金成成一臉糊塗道。
「呵呵…當然!這世間哪怕一草一木都有它的姓名,只不過是鮮有人關心罷了!這道石門不知道在這崖邊立了多久,被人知道的卻只是它本來特徵…」金逸笑了笑,繼續道:「你們有人稱呼它石門,有人稱呼它繼承之門,雖然的確可以讓人理解,但終究並不正確…」
「金逸老頭,你別賣關子了,它到底叫什麼?」旁邊一位扯着耳朵聽的人終於有些不耐煩,出聲催促道。
金逸哈哈一笑,見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繼續說道:「好好好!既然你們都想聽,就要拿出些誠意來!」
「你們別被金逸這老騙子騙了,他天天就會編故事糊弄人,嘴裏可沒有半句實話!」見到這邊熱鬧無比,一位路過之人忽然哈哈笑着湊了過來。
「你這混賬!金逸我何時騙過人?」金逸與這人貌似熟悉,一拳便向這人身上砸去。
「得得得,你就在這糊弄年輕人吧,我這幾天盯的有些疲憊,可沒力氣和你折騰了!」這人側身一躲,連連擺手告辭離開。
「呸!趁早滾蛋!」金逸沒好氣的瞪了這人一眼,又恢復了一副神秘的模樣,沉聲道:「你們別聽這人亂講,我可從來沒有騙人的心思…哎哎!別走!別走啊!」可他話沒說話,就見周圍的人呼啦一聲散了一大半,也是咬牙切齒暗罵了幾句,再次呼喊起來:「你們聽我說…我先不收你們的錢,等你們聽了以後,再做打算也是不遲啊!」
聽了這話,周圍那些人才回來了一些,稀稀拉拉的圍坐在了金逸身邊。
金逸生怕自己再磨蹭幾句,這些人還會離開,也是急忙回歸正題,正色起來:「剛剛說到這石門對吧…這石門原本的名字其實叫…溯源之門!」
「溯源之門?」聽到這個陌生的字眼,周圍頓時交頭接耳起來,面色皆是一陣不解的表情。
「溯源之門?前輩說的可是追本溯源其中的溯源二字?」金成成疑惑道。
「正是如此!」金逸點了點頭道,「這溯源之門極為特殊,蘊藏着某種規則之力,據說進入其中者可以同時看見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之事!」
「金逸,你說的這也太玄乎了吧!」旁邊一人忽然插話道,然後他見周圍沒有什麼外人,便低聲說道:「不是我故意刁難你,若是進入者能知道過去未來,金鵬王何必會遭遇如此之事?」
「嗯嗯,說的沒錯…」這人話音一落,下面有幾人也是連連點頭,一陣交頭接耳之後,滿臉傷感的離開了此處。
雖然剩下這些人暫時沒有起身的意思,但神色卻也有些動搖。
「呵呵…你說的倒也不錯,不過我只是說進入者可以看到,卻未說必然看到…」金逸擰了擰眉頭,忽然長嘆一聲道—
「還有…就算是知曉了未來…你覺得你當真有能力去改變它,去與規則抗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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