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空間 第十四章父母

    因為有蔣三勝出面，事情解決的還算不錯。

    本來，蔣三勝還邀請葉寒和寧萱萱吃個飯啥的，但葉寒給拒絕了。

    同學聚會吃的不少，喝的也不少。寧萱萱俏臉通紅，顯然酒量很潛。葉寒把人家帶出，就得把人帶回去。否則，寧老爺子還不把他數落死。

    事了之後，大家還是該吃吃，該喝喝。

    唯一不高興的恐怕就是沈韋了，他那點臉面算是丟盡了。坑着頭，跟頭悶驢似得。和誰都愛理不理的，極為影響大家的心情。

    最終，同學聚會還是草草了事。

    各自散去，和老大等人扯了幾句淡，也就分開了。

    葉寒也喝了不少，摟着寧萱萱，壓馬路。

    這麼走着，忽然看到前方圍了一圈人，葉寒眼睛好，順着人縫掃了一眼。

    「咦？袁慧。」

    他看到，袁慧正拉着他那未婚夫的胳膊哀求着什麼，但是梁不凡一甩手，絲毫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上了車直接開走了。

    「小慧。」袁慧身旁，兩位農民打扮的老夫妻，像是做了錯事似得低着頭，腳邊還放着幾隻鼓鼓囊囊的蛇皮袋，粗糙的滿是老繭的手掌，死死的抓着。曬得黝黑的臉上，皺紋密佈，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土裏刨食的農民。

    「爸媽，我不是說過叫你們不要來嗎，等我結了婚再去看你們。現在，不凡不要我了，婚是結不成了，你們高興了。」

    袁慧一副失戀模樣，抹着眼淚，將火氣全發到父母身上。

    「小慧，我們不想這樣，這不是聽你說訂婚了，這才過來看看你，給你帶點山貨，東西你拿着，我們現在就走。」老夫妻提過蛇皮袋就要塞給袁慧，眼中是濃濃的不舍。

    「我不要，你們帶回去。」袁慧嫌棄的向後退了兩步，道。

    老夫妻一聽，手忽然頓住，蛇皮袋懸在半空，不知所措。

    「閨女，你父母不容易，給你帶了東西，就收下吧。」一旁有上了年紀的老人開口相勸。

    「是啊，你這樣做太不應該了。老兩口風塵僕僕的給你送東西，你看都不看，還趕人走，這真是。唉！」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開來。有說人心變了，變得嫌貧愛富了。有說時代變了，金錢至上。

    袁慧捂着臉越哭越凶，老父母更是手足無措。

    「袁慧，哭啥。」葉寒看不下去了，那些人看熱鬧看的爽了，能放在心上的有幾個？一個個從現實引申到社會，說的頭頭是道，純粹是當看猴戲了。

    「葉寒，」袁慧接過寧萱萱遞過去的紙巾，擦去淚水，神情有些尷尬。她最不想朋友看到這些。

    「叔，嬸子好。我是袁慧的大學同學。」葉寒沒理她，而是轉頭看向袁慧的父母。

    「哦，是小慧的同學啊。好，你好。」老夫妻兩當了半輩子的農民，整不了幾句書面語，操着一口鄉音。

    「小伙子，來嘗個梨。」老父親見到葉寒眼睛一亮，他能從葉寒身上感受到一種農民的質樸，當即熱情的從蛇皮袋中掏出一個遞給葉寒。

    鄉下人好客。

    葉寒也不客氣，接過「吭哧」就咬了一口。汁水很足，甜而不膩，咬在嘴裏很舒服。雖然及不上空間裏的水果，單就品相和味道而言，非常好。

    「叔，這梨是自己種的？」

    「是啊，自家果園長的。我種了半輩子的果樹，十里八鄉就我家的最好。」老父親一提起果樹，話就多了起來。甚至還有一絲得意之色。

    「唉！」話到末尾，語氣一轉。

    「鄉里搞建設，家的果園被收了，這是今年最後一茬了，以後就沒了。」

    葉寒一愣，到嘴邊的梨又放下了。

    「那您二老現在？」

    「沒了，什麼都沒了。地沒了，房子也沖了。賠了不少錢，這不正好小慧訂婚了嗎，就來看看，看缺點啥。」

    葉寒默然，鄉里搞建設，好壞他無法評說。老兩口得了錢想着的不是自己，而是袁慧。這讓他很感動。但同時，又為袁慧的行為感到生氣。

    「好了，叔和嬸子還沒吃飯吧，走，先吃飯。」寧萱萱拉了拉葉寒，讓他醒悟過來。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招呼着老兩口就走。

    他也沒敢選特好的飯店，就在路邊找了一家，幾人走了進去。

    不是什麼大飯店，但裝修很好。

    食客還算不少，半數以上都坐滿了。

    老兩口很不習慣，站在門前愣是不敢進去。看看光可見人的瓷磚，又看了看自己腳上沾了灰塵的布鞋，愣是沒敢邁步。

    「叔，嬸子，進來吧，沒事，這地就是讓人踩的。」葉寒一手拎着蛇皮袋，轉身，攙着二老的胳膊就走。

    「唉，等等。你們不能進，踩髒了怎麼辦。」一旁，女經理看到了，上前阻攔。

    老兩口那一身打扮，再加上葉寒手中還拎着蛇皮袋。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在座的哪個不是光鮮艷麗，禮貌彬彬的。

    葉寒直接氣笑了。

    「髒了就拖。怎麼？你們飯店不是讓人吃飯的？」

    有服務員嗤笑一聲。

    「拖？說的輕巧。你拖啊，我們一天才多少工資，打掃起來不累啊。」

    聲音不小，引得大堂里的食客紛紛看過來。

    不少人直接就皺起了眉頭。

    「這態度可要不得。」

    「嘿，幾個農民，吃得起嗎。」

    「身上一股味道，影響食慾。」

    食客中雖然對服務員的態度有些不滿，但總體上還是寬慰的，偏向她們的不少。

    這下，女經理更加囂張了。顧客說好，那就錯不了。

    「小寒，算了。我們不在這吃了。」

    「是啊，咱找個路邊攤，一樣。」

    老兩口見此，拉住葉寒，勸道。

    寧萱萱眉頭皺了皺，而一旁的袁慧臉色也不好看。

    「拒客」這種情況以前還只是在新聞里見過，但真發生在自己身上，怎麼都覺得不爽。

    「叔，嬸子，沒事。」看着戰戰兢兢的老兩口，葉寒安慰一句。隨後轉過身，盯着女經理，道。

    「你確定，不讓我們在這吃飯？」

    女經理看着葉寒嚴肅的表情，沒來由的一陣害怕，但她一想到，自己和老闆之間的關係，肯定沒事。

    「進來可以，不能把地踩髒了。本店嚴禁自帶酒水，袋子不能拿進來。而且要先交錢後點菜……」女經理說這麼多，就是刁難葉寒等人。

    葉寒忽然咧開嘴，笑了。

    「不錯，很好。」直接拿出手機來，撥了出去。

    「餵？三哥嗎，麻煩你派車來接我一下，有五個人。對，是，一點小麻煩，讓xxx飯店給轟出來了。嗯，成，我在門口等。」

    「叔，嬸子，咱出去吧。我一哥們是開酒店的，讓他來接我們了。」說着，攙着二老就走。

    女經理也不知道是更年期提前了，還是月經不調。見幾人走的乾脆，嘲笑道。

    「裝什麼，還開酒店，估計是哪家小飯館吧。窮鬼一個，你以為就你上頭有人，我們xxx飯店可不怕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