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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柔坐在墓園,看着山下的城市星光璀璨,錦繡繁華,可卻照不亮她的心。
她倚靠在墓碑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塑。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條毛毯搭在她的身上,她方才驚醒過來。
「外面冷,我帶你回家。」
戚言商俯身,直接將芳柔抱在懷中。
「你……怎麼來了?」
絕望中看見戚言商如同神祗一般出現在面前,芳柔『堅硬』的心再也沒有那般的堅強,而是臉上掛着淚水看着他。
「阿柔在哪兒,我都能找的到。」
戚言商聲音溫柔至極,將她抱在懷中,朝着山下走去。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思緒清醒的芳柔掙扎着,想要從戚言商懷中下來,但卻聽男人說道:「別動,再亂動會傷了胎氣的。」
芳柔心猛地一沉,驚慌差異的看着他,「你……」
一個『你』字聲音落下,芳柔再不知該怎麼說。
難以啟齒。
奇恥大辱!
「我說過,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結果需要我與你一起承擔。孩子,我們留下。以後,孩子便是我戚言商的孩子。」
芳柔腹中的孩子是葉臻的,戚言商自然知道。
他憎恨着葉臻,但孩子無辜,他怎麼會將心中的『恨』強加在一個尚未成形的孩子身上?
甚至,他自己都無法接受現實。
但湯圓的死,讓戚言商清楚的知道芳柔多麼希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所以,他極力的說服自己,讓他去接受這一些,接納當下的局面。
聽着戚言商的話,芳柔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被感動的淚如雨下。
「我說過,我的餘生要與你一起過,如果你覺得留在海城會有壓力,我們就在這兒定居。至於公司,我會將總部遷到這邊,以後上班、陪你,兩不誤。」
戚言商在跟芳柔規劃未來。
他的好,讓芳柔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可他每一句話卻都幻化成匕首狠狠地刺在芳柔的心口,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因為,他太好了。
過分的好,讓芳柔無力承擔,反倒因為那端不堪的過去和腹中突然出現的孩子給芳柔太大的壓力,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男人抱着她,下心翼翼的朝山下走去,邊走邊說道:「這邊是你的老家,山清水秀,環境挺不錯。我已經聯繫了蘇辭,讓他在這邊尋一處好地方,建一處別墅,以後,這邊就是我的家。而我的任務就是賺錢養家,陪你看日出日落,見證我們孩子一點點成長……」
「你別說了,別說了!」
芳柔突然吼了一聲,而後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嗚嗚……」
她一把摟住戚言商的脖頸,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歇斯底里的哭泣,宣洩着心底壓抑了很久的情緒,戚言商就地坐在台階上,將她摟在懷中,手順了順她的背,被芳柔情緒渲染的也紅了眼眶。
他知道芳柔委屈,一個人承受了莫大的壓力和打擊。
「言商,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嗚嗚……我對不起你……」
芳柔雙手緊緊地抓着他的雙臂,額頭抵在他的胸膛,哭的像個孩子一樣,隱忍的痛苦無情的摧殘着她。
「傻丫頭,沒有誰對不起誰。如若你不認識我,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若真要分個對錯,也是我戚言商對不起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經歷這麼多委屈。你放心,餘生我定然保護好你,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
他一個勁兒的安慰着芳柔。
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芳柔近乎崩潰,偏偏此時戚言商的暖心話輕而易舉的攻破她的『堡壘』,讓她無法再故作堅強,反倒將內心脆弱的一幕露了出來。
「你永遠要記住,你是我戚言商的女人,無論任何時候都是我的女人。你若死了,我絕不苟活;你若不嫁,我終身不娶。此生,只你一人。」
平日裏沉默寡言的戚言商對芳柔許下了承諾,字字發自肺腑之言。
一番許諾千斤重,芳柔既感動又痛苦。
悲喜交加,讓她近乎崩潰。
她依偎在戚言商懷中哭着,哭到最後睡着了。
戚言商抱着她回到家,因為怕小憶憶吵到了她睡覺,戚言商臨時高價請來月嫂照顧小憶憶,他則寸步不離的守護在芳柔的身邊。
認識芳柔以來,戚言商所認識的芳柔是堅強的,但自從湯圓去世之後便給他造成了極大的打擊,讓她整個人心理變得脆弱不堪。
臥室關了燈,戚言商側躺在芳柔的身邊摟着她,儘管如此,他仍覺得滿足。
「別,別過來……」
倏地,睡夢中的芳柔猛地一顫,不停的喊着,「啊,別過來,滾開,葉臻你滾啊……」
哪怕葉臻死了,芳柔仍舊擺脫不了葉臻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
即使在夢中,她還是夢到了之前的種種,嚇壞了她。
戚言商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別怕,有我在,我在呢。」
他一把將芳柔摟在懷中,伸手拍着她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哄着芳柔,「葉臻死了,已經死了,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不會了……」
正安撫着她,戚言商忽然察覺手臂上濕濕的,他身形一僵,暗夜中,他伸手摸了摸芳柔的眼睛,這才發現小女人哭了。
「醒了?」
男人輕聲細語的詢問着,生怕聲音大一點就會嚇到她似的。
「我睡了多久?」
芳柔沉默片刻,開口詢問着。
她願意跟他說話,已經是態度上的大轉變。
「沒多大會兒,時間還早,再睡會。」他扯了扯被褥,「別害怕,我陪着你。」
芳柔意識到戚言商摟着她入睡,不免有些緊張。
但更多的是安心。
有他在,夜晚便不再那麼恐怖。
腦海里迴蕩着那會兒戚言商的話,芳柔思忖着,他已經為她做了那麼多,如果還要繼續拒絕,豈不是辜負了他?
如果離開戚言商是一種傷害,她何不嘗試着踏出一步?
思及此,芳柔鼓足勇氣,道:「我……我……,孩子是……他的。」
那個『他』,哪怕她不提及名字,戚言商也知道是誰。
說這句話的時候,芳柔緊張的連身體都緊繃着,大氣不敢出。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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