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不可置否的隨意點了點頭,梅氏便對那婦人道:「花妹妹且先帶着孩子家去吧,想來你家裏也還有家事等着你回去處理的。」
那位花夫人便也笑了應是,再帶着兩個女兒福身一禮就告辭了。
趙鵬注意到了這花夫人兩個女兒裏頭,大些的十七八歲的模樣,小的不過十三四歲,兩個女孩兒倒是跟娘長得不大相像,比之她們娘的相貌明顯是更為姣好,雖然行動間有幾分小家子氣,倒也算是兩個小美人兒。
趙鵬忽然腦內冒出來個歪主意,便不由得又盯着已經告辭而去的母女仨看了一回。
旁邊的梅氏見着他這樣,鼻子裏「哼」一聲,冷冷說道:「我這花家妹妹雖然不過商家婦,但這兩個女孩兒卻是人家家裏也指望着拿來攀高枝的!老爺,你就省省你那花花腸子罷,別再做這等白日夢了!」
趙鵬聞言卻是皺眉反駁梅氏道:「你這腦子裏頭想的是什麼呢!我想的又不是這個!」
梅氏見着小丫頭子們都躡手躡腳的跑了外頭去了,如今房裏只剩下她和趙鵬兩個而已,說話也就不再顧忌,完全是句句刺心:「誰知道老爺腦子裏想什麼?我又不似老爺最愛的那些狐媚子們,個個都是老爺肚子裏頭的蛔蟲!那日小螺被送來的時節,老爺不是連小三兒的丫頭都想下手麼?老爺這樣的想頭,我自是這一輩子都不會懂的!」
趙鵬見她提起前幾日的烏龍,自己也覺得臉上不由自主的有幾分火辣辣的,忙轉頭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壓下這尷尬,這才岔開話題道:「過了的事還翻什麼舊賬!而今我想的真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這個家!難道你就沒聽說,那邊翠竹園裏頭來了那位的有錢丈母娘?」
梅氏不以為然的呲笑道:「人家再有錢也是人家的事,難道能分點兒給咱們使不成?」
趙鵬便道:「這就是你眼光短淺了!怎麼不能分點兒使?咱們好歹算他趙零的長輩呢,想個好法子出來,自然就能從他們手裏頭弄錢出來花了。」
「你能有什麼好法子可想?」梅氏斜眼看着趙鵬,壓根兒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兒,「你只怕是又想法子來哄我給錢你使罷?我可告訴你,那是咱們一家子以後的開銷指望呢,你想都別想,趁早死了這心是正經!」
趙鵬對着守財奴梅氏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根本就是個牛皮燈籠啊,怎麼提點她都是不明白!趙鵬原本想着起身就拂袖而去的,後來想着自己才剛靈光一閃想出來的好計謀,沒了梅氏配合也成功不了,只得忍着那口氣,心裏默念了好幾回:「這沒見識的婆娘不值當我和她生氣。」
再深深呼吸了好幾回,趙鵬這才算是和緩了自己那點兒氣鬱,儘量心平氣和的和梅氏說了自己這好法子:「你前幾日不是收了人家送來的丫頭了?而今咱們借着禮尚往來的意思,你多去人家那兒走動走動,那新來的兩位楊夫人,年紀也和你相仿,你就不會去套套近乎?才剛我見你這遠房表妹家兩個女孩兒都是美人胚子,她們不是也想攀高枝?你就試試當回媒人,將你這遠房侄女兒推到那趙零跟前去,趙零屋裏那幾個,認真說起來也不算什麼美貌的,說不準你這遠房侄女兒就能動了他的心了。」
梅氏聽得呆呆的,腦筋一時也轉不過彎來,疑惑問道:「就算動了他的心又怎麼樣?別說這趙零身邊不缺通房丫頭了,就是缺,人家也未必願意花錢買我花家妹子的女兒啊!花家妹子也不定肯送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給人當通房呢!」
趙鵬恨得幾乎想將梅氏的腦子鋸開看看裏頭究竟是塞了多少不頂用的草!他一邊壓抑着自己的怒氣,一邊只得將這事兒掰碎了做一點點的跟梅氏講:「你也費點兒心思想想這事!你那遠房侄女怎麼好跟丫頭們來比?好歹是個良家出身的女孩兒,若是真能讓趙零看上她了,那裏還用做什麼通房丫頭,直接下聘採買當個姨娘了!就是當不成貴妾,也能是個良妾!」
梅氏這才恍然:「這樣說起來,只怕是我花家妹子就肯了,還是千肯萬肯的呢!老爺,你是不知道,這兩個女孩兒都是庶出的,花家妹子這個嫡母是捨不得拿自己親生的女兒去攀高枝的,聽她說,她家庶出的孩子好幾個呢,就這兩個長得最是標緻的。她就是不是親生的不心疼,如今是去那兒都得帶上這庶出的小姐妹倆,本來就是預備着將這倆換個好價錢的。」
趙鵬見梅氏終於上道了,高興得一拍桌子道:「那便更好了!既是你這遠房姐妹都是打着這樣的小算盤,你這樣賣個人情與她,她說不準還得很是感激你呢!」
梅氏細想了想,卻是搖頭道:「這也得是讓她攀穩了高枝,她才會感激我的。她家兩個庶女雖然長得好,卻也未必就真的能讓趙零就收了當姨娘。」
趙鵬陰惻惻一笑道:「誰說未必?要照着我的法子來,趙零他是想不收都不行!」
看梅氏一臉的不解,趙鵬便招招手讓她附耳過來,細細密密的跟她說了好一通。
梅氏先是聽得驚訝萬分,再聽了趙鵬後半截的計劃已是連連點頭,可見得已經是讓趙鵬這「好法子」說服得差不多了。不過等趙鵬將自己那計劃和盤托出之後,梅氏難得精明了一把,切入了關鍵之處問道:「你怎麼就那麼有把握讓花家妹子肯將個清白女孩兒拋出來做這事?就算是庶女,也是清白女孩兒才有高價錢,這事一出來,就算是目的達到了,這女孩兒的名聲也就沒有了。」
趙鵬撇嘴道:「錢財權勢,那樣不能動人心?你那花家妹子在外頭能攀的高枝有限,這淳王府世子名頭晃着的一枝,她能攀上就得燒高香,那裏還會計較什么女孩兒名聲?」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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